【咚!】
【咚咚!】
門在被撞擊。
【咚!】
【咚咚!】
……
……
【滴呤呤~】
【滴呤呤~】
“呼——咳咳咳……”
一個太過於痛苦的聲音在黑色的夜中咳嗽了出來。
好……好疼……
爲什麼會這麼疼……
不……
等一等……
剛剛,有誰在敲門嗎?
啊~怎麼腰痠背痛的……真是……
他強撐着手上的疼痛站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透了……手掌……連着筋骨被切斷,疼痛感,完全……無法……一時之間忘卻……
“好疼……”
可是,剛剛還以爲自己的手掌被什麼東西貫穿了,看過去的時候,那隻右手卻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
深夜的路燈交錯着白與橘的光輝照在這隻手上,竟然像是分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但,在看到自己的手安然無恙的那一刻,痛苦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他有些恍惚的抓着自己不再疼痛的右手,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又忽然想起了有人敲門的事情。
坐在牀上回看那扇緊閉的大門,他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睏意讓他不知不覺的伸了個懶腰。
看一眼手機。
【三點五十二分。】
這麼晚,會有誰敲門呢,真是奇怪。
【咚!】
【咚咚!】
可是,讓他心驚肉跳的敲門聲急促的傳來,好像房間裏的每一樣傢俱都會隨着這個聲音跳動。
可,他不記得自己剛剛回國,告訴了誰自己已經回來了。
那些在學校裏認識的人,真的會有這麼急切的想要見到他麼?怎麼可能?來的人,又會是誰呢?
房東?樓下的保安?來確認誰回來了麼?這個空蕩蕩的房間?
三點……不……四點?
“誰啊!”
他利索的起牀,穿上了襯衫,將拖鞋掛在腳上,踢踏着一邊穿正一邊走向門口。
他一邊湊近貓眼,一邊將手放在了門鎖之上。
只需要他一個輕輕的扭轉,門便會打開。
想着應該有人回答的“問題”沒有得到回覆,他狐疑的看向貓眼之內。
亮起來的樓道,白色的瓷磚與牆的反光讓他剛剛有些醒眼的瞳眸緊縮,一股刺痛從眼睛裏反應回來,他流了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地板上。
可……
空空如也的樓道……
讓他的眉頭皺的分不清眉與睫毛,貓眼內什麼也沒有,不,應該是樓道內,什麼也沒有。
什麼意思?
惡作劇?
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他可是剛從國外回來,怎麼想也不應該成爲惡作劇的對象!
他的右眼貼近貓眼,想要在貓眼周圍看個究竟,畢竟樓道的左右視野會有極小的遮擋,說不定那個人走到旁邊去了,又或者是已經走了……
貓眼內,他的眼眸變的渺小,那貓眼鏡片內的他也變得渺小,甚至因爲這面鏡子變成了扭曲的模樣。
沒有……
沒有人在外面……
可能已經走了吧……
他將手移下門鎖,心情在此刻變得舒緩了許多,興許是自己睡的太死,敲門找他的人一時間覺得自己不在家吧。
要是這樣的話,白天或許也會來找他的吧。
“哎……”
總感覺錯過了一些事情呢。
他轉過身,將手插進褲兜,鬆了鬆筋骨,左右的肩膀都和自己的頭親密接觸了一下,整個腰背也變得輕鬆了許多,代價就是自己變得精神了許多,不知道將近四點的夜晚,七點半的早讀能不能爬起來……
要是爬不起來的話……可就……
【咚!】
【咚咚!】
【咚咚!咚!】
門,在劇烈的顫抖,在極快的敲擊中抖動的厲害,他也因爲這突然從身後傳來的劇烈敲門聲嚇了一跳,整個人僵硬的抖動了一下。
隨後,心臟處毫無預兆的顫動讓他心悸了片刻。
這……該死的……
剛剛還不在的!
他再一次的問了一聲,不耐煩的將聲音拉扯的長久沙啞。
“誰啊~發神經啊~敲敲敲!敲毛敲!”
他又將手放在了的門鎖之上,右眼湊近貓眼,極不耐煩的撇嘴,想要看一看這個該死的,亂敲門嚇了他一跳的傢伙到底長啥樣。
又或者,是何方神聖?
“有毛病啊?”
貓眼內的他,嘴角不自覺的下撇,他的不屑讓他的聲音也越發的像是無賴一樣託着冗長的音節。
“啊?”
忽然的,他的嘴角僵硬的下垂,就好像他不應該長這雙下巴一樣。
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冷汗將他的倒立的汗毛淋溼,而他的後背也瞬間冒出劇烈的冷汗出來,將他撲騰撲騰跳着的心臟也凍的僵硬,一瞬間停了幾秒,讓她的呼吸毫不意外的停住了。
沒有!
沒有!
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人!在敲門!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
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人!
人在哪?!
敲門的人!
在哪?!
誰!
誰!
他驚恐的在貓眼的左右搜索,隨着敲門的聲音愈演愈烈,門的劇烈抖動讓他的右眼重重的砸在門上,倒是他根本無法將自己的眼睛再挪開門的貓眼,也不知道是他在顫抖還是門在顫抖了。
有……有鬼……
怎麼可能?在這個學習瞭如此之多堅定唯物主義的學生面前,在這個儀表堂堂的男兒面前,在這個……從不相信鬼怪學說的人面前。
空無一物的樓道……在敲着他的房門……
這!怎麼可能!
不能開門!
那個人,不,那個看不見的未知生物,不給他開門的話,就根本進不來!是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