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博涵想到的這招不可謂不妙,整個最玉照城所有出入的人員和居民與流動人口都可以和城中戶口進行對比,當然,這個工作量也巨大,而且城中的人魚龍混雜,審查對比起來也非常的難,但是,如果沒有這些登記的人口對比,恐怕更加難以鎖定目標。
小鳳牙所說的人這幾天都沒有出現,小鳳牙也沒必要隱瞞,來了就是來了,沒來就是沒來。
玉照城甚至還查出了有幾個化形的妖怪逗留,伏妖師趕到,也很快就送了回去。
湯博涵要找的,不僅僅是那個尖嘴猴腮的面孔,還有其他六個人。
王刀七人衆。
那位神祕的醉酒漢來過以後,他也想過派人到玉照山去尋找,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玉照山範圍大,儀器搜索幾乎不可能,並且因爲毫無目的,難度大大增加,如果不縮小範圍,就更加難以得到行蹤,甚至打草驚蛇。
其實,這樣子也算是打草驚蛇,但是自從他派人暗中保護那些有着悽慘經歷,鰥寡孤獨的人的時候,就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
因爲,這幾天,幾乎都毫無動靜,對策,可能有失敗了。
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打草驚蛇了。不過,也有那麼一種可能,就是那些嫌疑犯已經迫害到了一定的目標,達到了一定的數量,不再需要更多的鰥寡孤獨者。
實際上,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子做,還是讓湯博涵摸不着頭腦。
王刀七人衆在歷史上就是非常奇怪和暴戾的一羣人,他們不僅僅只是一個冷血的團隊,還有可怕的謀略,現在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了。早在五百年前,如此可怕的團隊並不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也就是對於當時的所有靠近玉照城的城市來說,都是一場無以復加的噩夢。
俗話說的好,不怕你的敵人拳頭大,就怕你的敵人有文化。
一個如此有勇有謀的團隊做起壞事來簡直可怕。想想他們做過的事情就讓人毛骨悚然,那是怎樣一個憤世嫉俗的團隊,血流成河,屍骨遍地,每想一次現在的玉照城可能就和五百年前的玉照城會遭遇同樣的事情,都讓湯博涵腦門一緊,青筋一跳。
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來找玉照城復仇,那就真的應該好好謝謝那位醉酒的高人,畢竟,他們其中的一個,已經被小鳳牙證實確實復活。
沈四郎原名,帝國1506年生人,出生在帝國南邊的小城,父親從商,家境富裕,母親在北上回原籍家鄉的時候生下了他,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毅仙城出生的人。
本來是公子哥的沈之畫一生下來樣貌俊美,鄰里的人無不稱讚他的父親天賜了個兒子,作爲家裏的獨苗,又因爲那些莫須有的稱讚,其父寵之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因爲小時候長的俊美,慕名指腹爲婚也多,最後其父相中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其原名,但避諱啞字,以其母所住左側室爲名。
從小無憂無慮的公子哥沈之畫在父母的寵愛之下成長,父慈母愛,青梅竹馬,那種待遇哪裏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了的呢。
只不過,很奇怪的是,沈之畫臉上看起來很高興,心中卻難以喜悅起來,原來其父雖然寵愛有加,但是因爲沈之畫太出名的緣故,基本上卻是在外奔波,難以着家,你能想象得到一個孩子見不到自己的活着的父親幾面嗎匆匆的來看來,來了又匆匆的走,解釋了也難承諾,承諾了也難兌現。
沈之畫小小的內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他不需要一個嘴上說着愛自己,卻根本沒有實際行動的父親。而父親生意的紅火,和他的出名脫不了干係。
所以,他總有些錯覺。是自己造成了父親的“忙碌”,
可能是命中註定,也可能是命運的玩笑,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屬於沈之畫的悲慘命運纔剛好開始。
沈之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其父爲其購回天山雪蓮一對,人蔘數顆。
食之大補。
“啊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他真是絕美的容顏,天賜的絕美容顏,即使是個男人,也會被他小小年紀的容貌驚的自愧不如。
“等你長大了,就會回來了。”啊娘這樣說道,她看着屋外,歸人無望。
帝國1518年
沈之畫不但沒長個,反而和同齡人比越發的矮小。西姬氏端端正正成了長成了個大姑娘。
“墨郎,你的父親怎麼還未回來呀”西姬氏落了個子兒,她看着沈之畫,就像看自己的丈夫。
她扶着下巴,手放在桌子上,看他會把棋子放在哪兒,他的睫毛修長,配着那雙眼。
絕了。
“已經回來過了但是又出去了雅兒,我走這,絕對是步好棋雅兒雅兒到你了哦”
“哦哦哦我下這喫哈哈哈”
帝國1521年
沈之畫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停止了長高,亭亭玉立的西姬甚至已經比他高出不少了。
“墨郎”她抱着自己的的墨郎,就像抱着一個半大點的孩子。
“雅兒你快去成婚吧”他推開她,一味的後退,無論他再怎麼好看也沒有用了,怪病就是大凶,娃娃親又如何,本是他的岳父絕對不可能讓她嫁給他了。
“不墨郎我們私奔吧我們逃到天涯海角永不回這毅仙”西姬氏說着,又要來抱她。
“你快走吧”他後退,甩袖的樣子讓她心裏空了一塊,空了,一整個心。
“墨郎墨郎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帝國1522年
“給我燒”
大火沖天,他被驚醒,火焰已經慢慢爬到他的身上,他翻滾,往窗外逃走,濃煙滾滾,就像是他的前半生,滾滾而去。
“給我燒死這個沒爹養的種毅仙城第一美男哼給我把守各個門口,絕對不能讓他出來”
是他的丈夫
還是不肯放過他嗎心如刀割的爲了她好放了手,心如刀割,心如刀割,好一個心如刀割。
窗縫裏,他看着他,只有恨。
“啊娘啊娘”
他的哭聲一點點的傳到整座大火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沈之畫,你今天必須死,那個臭娘們纔會死心”
油澆在他的臉上,火焰熊熊燃燒,他痛苦的打滾,在西姬氏的丈夫眼裏,這個永遠長不大的美男子,也不過是一隻猴子而已。
“啊啊啊啊啊”水澆在他的身上,撲滅了那場火,灼熱與恐怖的焦帶給他無窮無盡的痛苦。
現在,沒人會叫他美男子了,只能是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
“活着吧哈哈哈哈哈,你不是美男子嗎哈哈哈哈,怪物”
他睜着已經壞掉的眼睛,將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拖着受傷的身體一顫一顫走在大街上,看火災的人一摞一摞的往前,他殘破的眼球伴着焦碎的皮膚。
倒在地下。
黑夜,就像是兇猛的獸,將他的一切包圍。
那個帶着白貓兒面具的人這樣對他說。
“我”他看着自己焦黑的手,用着暴露在外的眼球看着他,那種恐怖的血管蠕動着,白貓面具的下面是一個很好看的下巴。
“不需要”
“一張,醜陋的臉,就夠了。”他站起來,垃圾堆上的東西被帶翻。
“畢竟,我,是個怪物。不是嗎”
白貓的面具下,那下巴笑起來,很是好看。
“誒老四,你別走那麼快大哥還沒說去哪呢”他說着,搖了搖頭。
“你就別管了三弟,等他殺爽了,就自然放的開了”
“哎”湯博涵看着沈四郎的基本資料,嘆了口氣。他扶着額頭,有很多話不知道向誰述說。張依雲已經離開,巡邏的隊伍又換了一輪,是時候輪到他帶隊了出巡了,按照經驗,這個時間段犯罪率很高,他不放心,必須親自前往。
當他起身,張儀就跑了過來。
“湯隊不得了來了個大人物”
“誰”他疑惑着。
“白靈山少主長羽楓”張儀吐着氣。
“哦是那個失蹤了十年之久,最近纔回到白靈山的寧家少主,長羽楓”他更加疑惑,有些難以置信。
“對就是他”張儀拿出畫像,上面是一張白靈山靈力測試圖,位子上的長羽楓有些彆扭的看着臺上,臺上,是一個通體紫色衣服的少女,金色的流光飛舞,金色的光門漩渦震盪,將他的長髮吹動。
“哦他來玉照城幹嘛”
“不知道”
“去會會你少說話。知道嗎別亂說”
“哪能啊我什麼時候說過啊。”
湯博涵將文件收起,放進桌子裏。
巡邏隊在等他,他擺擺手,朝着會客廳走去。
寧家少主這樣的大人物來玉照城,可是稀奇的事。
算上那位透露王刀七人衆信息的神祕醉漢,這已經是第二件更奇怪的事情了。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走。
夜深人靜,會有怎樣的事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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