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在,我們幾人合力都只能和他戰個平手,可想而知這個兔人族實力的恐怖。”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揉了揉。
“這樣吧,等大哥來再處置吧。我們先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他只會越來越虛弱,根本不可能活着出這個結界。”他又開始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揉着,很是慵懶,這是最後一個人了,馬上就可以進入下一步計劃了。這一次,他並不打算放了這個人,而是想着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
對於這種實力強大的人,一定會是個禍害,但是大哥吩咐了,這個兔族人由不得他們來做決定。
這樣,就算是全部都放走了。
他環顧着祭壇裏的一切。老六也跟着他呆呆的看。
“哎”他嘆氣,慢慢的朝出口而去,老六跟着他,這座專門爲了收集絕望之源的祭壇就靜靜的在這裏要被永遠的荒廢,他們也曾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每天面對哭喊和絕望的嘆息,還有那一聲聲慘叫,讓他也不由得傷感起來了。
他又嘆了口氣,老六不解的問他爲什麼嘆氣,因爲任務已經完成了,所需要的絕望之源已經備好,沒有什麼應該嘆氣的了。
他說,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懂的。
老六說,我雖然笨,但是如果是由三哥說出來的話,我一定能聽得懂。
他停下來,轉身看向老六,老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老六本就大塊頭,而他的身材中等,完全比不了老六的魁梧。廊道里的微光只能照清楚老六的半邊。而他的臉則是完全看不見了,只能有一些微弱的星點能夠看清他臉的棱角。
“老六,你覺得,哥哥們有那麼一點,就算只有一點,利用你的時候嗎”他的話很輕,但是要說出這句話來就必須咬字。
“三哥我真的不太懂了你爲什麼會問這個”老六撓撓頭,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三叉戟,他很疑惑,只不過他看不到三哥的臉,他清楚三哥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他這個人太笨,只有看着別人的表情才能夠知道別人的其實什麼心情,有有沒騙他,有沒有怪他,有沒有嘲笑他。
“如果你對於哥哥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會怎麼做呢”
三哥繼續問道,他的臉還是沒有從黑暗裏出來。
老六明顯有些着急,他寬厚的眼睛裏閃着害怕,他因爲看不到三哥的表情而害怕,而三哥明顯高擡着頭看他,咄咄逼人的想要他的答案。
“我不知道對不起,三哥”他沮喪的低下頭。又只能搖搖頭。
“哎這就是我爲什麼嘆氣的原因。知道了嗎”他把手拍在老六的肩膀上,輕輕的捏了捏他大塊頭般的肌肉。
“哦”他這樣回答,有些呆頭呆腦的點着頭,很難讓人接受他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但是,他看着老六,他的半邊臉從微光中出來,嘴角勾起來,笑着。
“老六,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就帶你去你最喜歡的福糖園玩,怎麼樣”
三哥的樣子,真誠又真摯。
“嗯嗯好好當然好”老六總是這樣的癡傻,不會有什麼轉機了。
奇燭看着他出來,自然舔着自己的手,也可以說爪子。
“對,結束了”他搓搓手說道:“走吧,有個人還在地宮裏面等着我們呢可不能讓她等急了,不是嗎”
奇燭跳上他的肩膀。轉過身來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老六跟在他們的後面。
“誒,別這麼說嘛,既然你願意等,也就說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她怪罪下來你總不能說你提醒過我吧我可沒聽到哦”
有些人狡猾,有些人則世世代代愚笨。他寧願狡猾,而不是愚笨。
他這樣想着。
奇燭的聲音男女混合,異常的詭異,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比不上他們走過的這條一路向下的路的詭異。
“”他沒有回答,而是慢慢的環顧着四周。
奇山妙石之間,冷水轉波之處,便是猩紅的尖厲岩石,那種色澤並不有光,就像是濃的發黑的血潑在上面,潑在其尖上,猶如槍尖直落,潑在其沿,猶如刀鋒橫貫,整道整道的紅貫穿了整條旅途,越往下,整個地宮顯入了出來。巨大的鎖鏈崩塌,斷在旁邊,那是整座地宮曾經的禁錮,而現在卻像是垃圾一樣被崩飛在一旁,他看着,走下了最後一個階梯樣的石板。
“你們終於來了”
地宮四方玉壁,硃紅木柱,青瓦高臺,金鑲浮邊,飛雲走雀睡花檐,八方臺階,霓光虹橋,流光逸彩金鳳頂。
就是端端的在那裏,也沒有人敢過去,那裏黑氣繚繞,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卻好似有些魔力一般,將地面露出來的尖石吸引,在地面上一顫一顫,碩大的鐵鏈阻隔開地宮的,將地宮分爲兩半。
沒有人影,確是有着急劇陰柔的女聲在他們的腦海裏迴盪。他們聽着,沒有應答。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應答的資格。
現在,就是這樣,他們只不過是大哥的附屬品,沒有大哥,他們的屍骨和靈魂還在泥土裏埋着,復活就更是笑話。
“唐一白呢”
“她”又突然的震怒,免不了把他們三人嚇了一跳。
本來是大哥站在這一位的面前,但是,他提前完成了源水,本是不應該提前到來,然而現在他必須這麼做,因爲在她的眼裏,
“大哥尚未歸來,只是,這絕望之源已經處理好,我想着要不要先來稟告娘娘。小的知道娘娘急切,所以就沒有等大哥歸來。”
一道黑色的氣像是屏障穿過他的身體,將他擊飛出去,翻滾着,撞在那抹尖石之上,他沒有血,但是卻在猛烈的乾咳,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骼的作響。奇燭也被黑氣彈飛,他們就像是根本沒有辦法阻擋住風的沙塵,風一來,就註定煙消雲散。
他們很快爬起來,艱難的恭敬地站在一旁。
“好一個唐一白,竟然讓下賤的蟲子來傳話”
“大哥他還有些時日才能回來,請娘娘,再稍微等些時日。”他的半身筋骨已經裂開,但是還是隻能慢慢的微笑,疼的他發都得痛覺,還真的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