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走過去是不可能的,山路歪斜,羣山峻嶺之間,隨便出個豺狼虎豹都是極其嚇人的。
長羽楓自和嶽水桓分別,就搭上了一輛去清風城的馬車,說來也巧,這麼些日子,都是相安無事的過下去,旅途的風景也好的很,不愁沒樂子,這一路下來,竟然走了一個月之久,纔到達清風城,清風城過去,便是白靈山。
等到了十里桃花街,就自然是自己家了。
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在白靈山的衣服店裏,他將袍子脫下,同時也脫了公國的衣服,他不知道該買怎麼樣的衣服,但也不能隨便亂穿。
索性穿了身純黑的衣服。
頗有感懷,但現在還不能上山。
自己不是來要回權利的,而是來拿回屬於自己的身份的,不是來樹敵的,更不是來立威的,小小年紀,本就不是爲此而來,他的歸來,爲的
是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快忘了。
或者說,他回來完全是因爲某些很隱晦的“指引”。
尋荒影沒有明着告訴他而已。
自己必須做出反應,放棄自己原先的計劃。
身爲農民兒子的傑克尼曼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名爲長羽楓的白靈少主絕對做得到的事情。
此行明着說是不行的,暗着說便是遵守“遊戲規則”。
好吧,也並不是很準確。
但是沒有關係。
沒有目的性的做事情,也不是一件壞事。
現在怎麼辦呢
接下來又要去哪裏
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呢
“小哥,這衣服還合身的吧”老闆湊了過來,這身黑色的衣服還是有些金邊花紋的,看起來很尊貴,付起錢來就顯得更貴了。
“合身的。”
“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吧”老闆娘將製衣的木量尺拄着,像是柱了根柺杖。
老闆娘妝容很淡,身材很苗條,穿着的華服很樸素也能襯的這身華服得體的很,完全不似長羽楓的這身來的金貴。但是這住柺杖的姿勢實在是霸氣。
她看着長羽楓試穿這身衣服。
長羽楓看了老闆娘一眼,疑惑的問怎麼了麼。
“我這桃花坊雖然不似飯店來的生人多,但是這生人我也是一認一個準。”老闆娘將尺子拿起來,走到長羽楓旁邊,仔細的在他的身邊轉悠。長羽楓也慢慢的盯着她看,將衣服穿好。
說是這樣,但是隻能看到老闆娘的腰肢和背部。
“最近很不太平,你是來參加仙石測試的麼”老闆娘看着長羽楓,將他沒有整理好的背部弄好。
“算是吧”長羽楓點點頭。
“我跟你說,這白靈山已經今日不同往日了,如果你是外地人,那麼你在這裏,不見得有什麼出路。”老闆娘有些嘆息的說道:“哎真不知道怎麼說。我知道很多人還是願意來白靈山的,單是現在,白靈山真的不喜歡生人。”
“怎麼說”長羽楓拍了拍腰,想讓這件新衣服看起來不那麼新。
“這事真要說起來還得從七年前說起,這裏本來有一家飯店的。叫做花語樓,我還是那裏的常客,有些累了不願意自己做飯便到那裏去喫。”老伴娘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長羽楓,的衣服。
好吧,原來她剛剛一隻沒有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的衣服,這件衣服應該是她的作品。
現在想來,能夠看得出來她很在意這件衣服的,買主。
衣服很金貴。
穿的人如果不金貴,也不算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吧,對於製作如此金貴的衣服的人來說。
“哦花語樓願聞其詳。”長羽楓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氣,衣服收緊。
“哎其實每一次生人來我這裏買衣服,我都是要講一遍的,爲的就是讓那些不懂的小孩子不後悔。說真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每一個人都很難受。”
老闆娘也坐在了椅子上,這是待客的椅子,她坐着,很高,能看到長羽楓的頭頂。
“事情是這樣的,花語樓原本也是一個小飯店,但是幾年的經營下來也算是在這裏打開了名聲。但是好景不長”
花語樓的老闆名字叫花餘香,有一個小跟班,叫做光大,見人便說自己是帝國華族人,在老家的符安城有些營生手段,到這裏來開分店。說也奇怪,我也曾經不知不覺的信了他們的話,堅信他們是華族人。
都是在這裏開店的,大家互相認識,也好有個照應,就在白靈山的山腳下,也沒有惡霸土匪,所以這裏店的老闆都是認識的,各自串個門拉個客也是正常的,但是經常有個賒賬的公子哥叫楚湘雲的,知道怎麼躲着白靈山的正法司,因爲自家有錢,賒賬也就賒賬了,沒什麼人管的着,我這賣衣服的他也賒不了多少錢,幾件衣服她也不能天天買,賒了也就是賒了,但是大家都是知道這還款的日期是沒有着落的。
但是,這開飯店,來一天便是虧一天,虧一天便是日日虧。是沒有好日子過的。楚湘雲小霸王的樑子也就和花餘香結下了,雖然表面上看着是不在意那幾金幾錢,就當是餵了狗,丟了財,但是暗地裏,誰受得了這個氣啊,能不當着他的面罵他就不錯了,所以,在某一天晚上,楚湘雲暴斃街頭,花餘香也就成爲了重點的調查對象,因爲在案發現場發現了花餘香的香囊。
“等等”長羽楓聽的很認真,他不能一直盯着老闆娘看,所以一直低着頭。
“這不就是個惡霸麼怎麼正法司不管”
“他有自家做擔保,只是賒賬立字據,沒人能夠管得了的,正法司說了幾次,有效,但是之後,就有幾名陸陸續續砸場子的陌生人,他拿了錢繼續賒,也算是怕了。沒辦法的。除非把他家端了,不然實在是沒什麼辦法。”老闆娘搖了搖頭,彷彿還心有餘悸。
“那他死了,也算是一件解氣的事情,但是和花餘香花老闆有什麼關係或者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七年前的事情,還能影響到我這個生人呢”長羽楓一連串的發問之下,老闆娘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實,本身是沒關係的,但是,因爲花餘香的身份,這關係可就大了。”
那個香囊本是花餘香的貼身之物,卻出現在了楚湘雲的屍體旁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百口莫辯。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光大,也就是那個小跟班在牢裏救出了她,在逃跑的時候,出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楚湘雲的屍體變成了腐爛的次級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