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界此間錄 >第五章:雨中聖歌
    公國2014年五月三日晚八點芙蘭

    暴雨

    傾盆大雨,像是將整整個天空遮蓋,本就是黑夜的天空,自然不可能有一絲的光亮。

    風吹着大雨,就像是有人在雨中抓着那些雨的靈魂,飄蕩着,哀嚎着哭泣。

    那是雨,在哭泣。

    “準備好了嗎”

    嘎嚓

    袖子內的槍口已經上膛。

    袖子被吹來吹去,因爲風很大,雨很大。

    “準備好了。”

    右手放在左手上的槍身上,一按,便有嘎嚓一聲,子彈上膛,他的大風衣被風止不住的吹。

    “行動”他一說出來,便被這風和雨遮蓋過去聽不見一點聲音。

    “小心點別讓我見不到你波爾本。”身邊的人一把將圓頂禮帽戴在了手上,他也將手馬上拿起禮帽,自然的放在了頭上。

    “你也是朗姆。”

    說完,他們兩個便背對揹着分開,一步,兩步,三步,皮鞋的聲音在暴雨裏都像是上膛的子彈。

    一發

    銀色的子彈,像是風中的惡鬼,吼叫着,在風中穿行,一家店內,坐在椅子上吃麪包的一個男子啪的一身將頭砸在桌子上,一片面包,夾雜着血紅的液體,緩緩的墜落在他的腳上,粘稠的黃色果醬已經全部化爲了零星的泡影。

    “啊殺人啦”有人驚呼,恐慌一出即發。

    “古蘭拓,已擊斃”他自言自語,卻酷似惡魔的低語,

    快速的穿行在雨中,如此之大的雨,本就沒有行人的街道里,他的一切都如此的突兀,黑風衣,圓頂禮帽,黑暗中的的面孔,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一個穿行在雨夜裏的鬼影。

    波爾本快速的穿行,跳躍在芙蘭天空垂暮的樓頂。

    在各處的樓頂上穿梭。

    標記爲三層的樓房,一個雨傘一樣的避雷針。周圍是還在裝水的水塔,噗洛啪啦的雨打擊在水塔之上,讓他的一切動作都隱於無聲。

    “暗黑的聖殿裏,將會有你們的名字。”他說着,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他說完這句像是審判一般的話語,他整個人的精神,就如馬兒般歡騰。

    他化爲黑色的影子從避雷針的旁邊一躍而下,在空中,他奮力的將左手一伸,一道長尾的掛鉤噹啷一聲勾在二樓房間的窗戶檐上,咻的一聲。他前傾着身體一腳踏在二樓的牆壁,翻身進入屋內。

    嘎嚓

    銀色的子彈上膛,就像是響起來生命終焉的號角之聲,殘忍無情。

    窗戶破裂的聲音驚動了房子的主人。

    “安吉,爸爸去看看誰來了,你待在”

    啪

    一個穿着睡衣的男子驚恐的倒地,嘴巴大張着,紅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脖子裏噴涌而出,那些被子彈轟出來的肢體殘渣不偏不倚的飛濺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驚恐的看着這一切,笑容僵在粉嫩又血紅的腳上,她金色頭髮上的蝴蝶結也鮮紅如柱。

    “安塔庫爾擊斃”波爾本嘎嚓一聲立即上膛,飛躍出窗戶,左手一伸,飛鉤迅速將他騰飛,弧形的黑色飛鳥一瞬之間消失不見。

    他踏在街道的水坑緩衝下來的震動,他立即奔跑起來,沒入街角的陰影,路燈照亮着他的黑色風衣,他快速的站立,輕輕的走在街道上。手插着在腰帶上,黑色的圓頂禮帽在暴雨裏飛濺着,一如既往的將他修長的臉遮蓋。

    “黑色的神明將會撕破他們的喉嚨”

    他又自言自語的訴說,這一路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黑暗裏的絕響。

    他看着前方的大樓裏,一步,又一步,緩緩的的走了進去。

    “先生,這裏是不能進的”一個值班的守衛衝出守衛室阻止了他,守衛一隻手攔住他,一隻手推住了他的肩膀不要他再繼續往前。

    波爾本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張藏在袖子裏的卡片。

    諾亞伊麗莎白。

    他低着頭,沒有給守衛看正臉,但是守衛看到這張卡片便膽怯的後退了一步,躬着身子行了個肩禮。

    “恭迎諾亞子爵。”

    保安立刻讓道,波爾本也就慢慢的走進了這座封閉的高樓。

    “誒你說導師們會不會網開一面放我們過了啊我實在是想不到鍊金術的創新方法了”一個女人從樓梯口慢慢的下來,她穿着白色的長裙,手放在了自己的雙臂上,有些不服氣的嘆息着:“說到底,導師們還是要給我們一點面子的吧對吧好歹我們是公爵的女兒,對吧老爸”

    “哈哈哈說到底,你還是要聽導師的嘛”一個老頭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也從階梯上下來,那個女子在等,自己的父親。

    “導師們是爲了你好,讓你學到了真材實料,那纔是給我們面子,你要轉變思路,不能這麼任性哈哈哈”

    老頭子把手放在女兒攙扶他的手上,還輕輕的拍了拍:“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年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鄧布利多校長的認可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校長,而是一個導師。”

    “鄧布利多校長是父親的導師真是不可思議”女兒震驚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父親又呵呵哈哈的大笑,說道鄧布利多校長可比你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不小心撞到了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看着掉在地上的圓頂禮帽,很疑惑的想要去看這個圓頂禮帽的主人,這個不張眼睛的混蛋。

    “對不起”她的話反而先說出口了。

    “沒關係”那個被撞到的人彎下腰來,用修長的手臂一挑,將白色的頭髮用圓頂禮帽戴好,溼漉漉的雨點在地上打溼了一片,那是圓頂禮帽的雨點。

    他一套流利的戴帽子動作讓父與女都詫異的看着他,他們看不到他的臉。

    “你是”作爲父親的老頭有些疑惑的看着這個圓頂禮帽下的臉。

    “你是”

    啪

    “老爸”

    一顆頭,與花白的鬍子一起在那圓頂禮帽溼漉漉的地方重合在一起。

    啪

    銀色的子彈貫穿那個女人的胸膛,像是倒鉤一般,將心臟上的血肉帶出,猶如釘子一樣釘在樓梯口的牆壁上。

    他快速的走起來,守衛聽見了室內的聲音往內趕,但是波爾本已經快速的離開,他跑上了階梯,一下子跳躍上二樓的高臺,猛的衝進雨裏,又像是亡命之徒快速的奔跑在黑色的雨裏。

    “金恩馬宏,擊斃”

    他快速的奔跑起來,街道上,只要打開窗戶觀看如此轟轟烈烈的暴雨,那就回看見一個圓頂禮帽的男人在雨中狂奔,黑色的風衣,像是一舉飛騰的天馬,奔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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