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界此間錄 >第六十四章:【α——line】丈夫與妻
    喜樂,一路延續到了白靈山的山腳下,問路姻緣攔不下精心挑選過的送喜隊伍,小童子與小童女們紛紛抱着火紅的禮花一步一步的撒在前往紅妝滿布寧家祠堂的階梯上。

    十里桃花街撒下漫天的花海迎接這兩位神仙眷侶的結合。迎親的隊伍幾乎是浩浩蕩蕩的並排雀躍在這街上,他們禮服加身,慶賀着白靈山的主人迎娶偌大帝國的天長公主。

    這不僅僅是以太帝國的大事,還是整個靈界的大事。

    十尊九貴八相送,七宇六廟皆香福。

    五湖四海三公迎,兩心一意同馨誼。

    能夠親身到場的,皆是到場,不能夠親身到場的,也皆是大禮到場。天地福壽,奇珍異寶,皆是祝禮。

    那天華沐風的紅色大喜轎穩穩當當的行走在隊伍的中間,仙露凝華,八隻仙鶴微微的擡着轎子,扇動威風,讓紅轎涯的邊袖變幻出萬種人間的喜樂,早在從出生起便聽聞這段傳奇婚約的人們終於盼來了這一天,雖然他們並不能擁簇着這出嫁的姑娘,但是他們依然滿懷欽慕,看着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從帝國華都,一路行進到達十里長街的白靈山。

    那迎親隊伍時而飛躍山巔,時而跨過湖海,喜訊恭賀一路傳來,那騎着高頭大白馬的新郎一路皆是走在隊伍的前頭,與那些擁簇的人羣相迎道別,他鎮定自若,親和喜慶。

    這耗時三天三夜的隊伍,毫無半點拖泥帶水,山川河嶽皆是祭拜,不再留行。

    而坐在大轎上的新娘嫣然伊人,作爲帝國的天華公主,只拜天地,無拜其他,八尾仙鶴爲座,也是天地曠世的奇聞。

    只見她,肩圍鱗尾金羽長生翎,身着天華鳳尾沐風裙,盤膝而坐,便是雀尾狐絨靴,皆是大紅,也是大喜。

    七彩鳳尾冠,金環銀星簾,華瑩昴星墜,瑛紅開邊眉,無影點金鼻,紅脣櫻桃口,白玉星蓮蘭華鏈,那眼眸便是星辰斑斕的好看。

    此天羨的地慕的,都在她的身上,也連帶着整車整車的嫁妝,把這皇帝女兒的尊貴姿態展露無疑了。

    她不喜長裙,但今日着了,她卻覺得羞了,看着那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身影矯健,風姿綽約,她也是偷偷的瞧着,簾子礙事,她也輕輕的掀了,裙子礙事,她也輕輕的鋪在一邊,都是爲了見他。

    或許是又覺得不妥,她也就靜靜的等着了。

    雖然這一對天造地設的新人們只需要祭拜天地,但是其他的程序一個沒少,三天三夜的行程,天南地北都告知了,不同於其他皇子的婚嫁,他們幾乎周遊了大半個帝國,每一個人都見過她新郎官意氣風發的容顏。

    白靈山的少主,梧桐司的接班人,神眷之子。

    啊

    她似乎是等不及見他的容顏了。

    因爲她不曾見的。

    自己是要與他一輩子的,如果他長的難看,她的少女心也便是沉了,只是見他的側顏見的多了,也是極好看的,正臉雖未見,便也能夠明瞭了,他的俊俏。

    這樣子一說,他們也是郎才女貌,畢竟她是皇帝的長女,天生便生的漂亮。

    會不會

    會不會他也是未見過自己圖像的,只是這樣盲的成婚,會不會有些許的緊張,不過他也不必在意的,因爲自己長的並不差,豔壓羣芳,驚世天女了。

    人皆歎服,青年才俊,嫁與他了,便也是嫁與他了。

    等仙鶴齊飛,衆人便迎着白靈山也仙氣繚繞入了席間,她也便從這個世界上最華貴的婚轎上下來,進入了白靈山的寧家祠堂。

    那新郎官慢慢的牽着他的手時,她才真的算是見到了她未來的丈夫,只是她並不敢擡頭,那手暖的嚇人,卻不曾有手汗,修長的手指輕提着她的指尖,祭拜了號位天地的神壇,一叩首,他那身紅衣便如此的耀眼奪目,天地拜完,便是美酒相迎。

    夫妻對拜,她這才真的見到了他的容顏,只是見了,她便真的羞了,她從未覺得自己會羞的,只是他誠摯的臉,確實這般模樣,好似刻在她心頭的天仙,俊郎精神。

    交杯換盞,紅線牽着,她也有些呆,好幾次回過神來,便又是對着美酒的香氣與他的溫柔如癡如醉。

    好呀我是皇帝的女兒怎能如此這般的癡傻

    他去送客,她便被帶入了紅紗帳內,靜靜的等待他的到來。

    她紅潤的臉在燭光裏怕是也藏不住了,她好覺得自己等的苦了,這真是奇了怪了。

    已經爲他之夫人,她的心本應該平靜,隨時婚約先行,但是此般模樣,此般風評之人,嫁與他爲妻,真不知是他修了幾世的福分才娶到皇帝之女,或是她不知修了幾世的福分才嫁給神眷之子。

    金燦燦紅紗帳,銀閃閃鴛鴦牀,再是暖紅圍紗紅頭巾,把她的容顏遮着,倒是有幾分等待的苦楚了。

    她終是女子,是嫁過來的,不再是帝皇之女,而是尋常人家的妻子。少主成長爲白靈之主,她也便成爲了白靈夫人。

    千等,萬等等的累了,她反而一頭倒在紅紗帳裏,蓋頭也未掀,便是靜靜的歇息了。

    心中的感慨萬千,又此時生出小怨來,怨他娶了這麼個驚天動地的好妻子,卻只知道喝酒去了。

    也終究是等待到了他,只是他確是未喝酒的,不曾有酒氣,相送賓客也是辭酒相告,無人敢讓他奪面子,他也不需要給其他人散爛的面子。

    她躺着,馬上起來,將蓋頭放好,看着他慢慢的坐到了牀邊,也正是她的身邊,雖只能砰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是有些期待,他會將蓋頭掀開,與她相認。

    只是,他坐着。

    便沒有再動作。

    好像他在沉思,卻也無話可說。

    也是許久,便也有燈熄了,他也只是靜靜的坐着。

    她倒是急了,她卻不該急。

    “怎的娶了我,憐了你不成”

    “怎會憐呢”

    他答着,聲音倒是年輕的好聽。

    “那你何故鬱鬱寡歡起來你若是不願意,何苦當初帶着被婚約要挾着娶我”

    “我並沒有鬱鬱寡歡我也沒有被婚書要挾我是自己願意娶你的。”

    “哼,我倒是不信,你若要娶,我也跟了,你若不娶,我也離了,你娶了又想離,倒是好生自在。”

    她覺得自己在說胡話。

    “你生的人中之鳳,高貴如此,我一個凡夫俗子,竟是不知如何面對,這才沉默,你差了我的意思。”

    “哼,那你爲何連蓋頭也不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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