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這一大一小的,樣貌確實會讓人有些眼灼的妖怪,沒有什麼真實壓迫的威脅,和他們聊一聊天,瞭解一下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還有些搞頭。
就像剛剛他們到底喫不喫人,在城裏到底是什麼情況,問一問應該就能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它們明明是妖怪,口裏喊的也是喫人喫自己,確實在是因爲弱小而沒有那麼討厭
哎,很奇怪,他其實並不關心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五年也被時光偷走了,他是“死去之物”和“已經逝去並且入土的人”了,嚴格一點來說,不應該再去管人世間的一切了。
但是他現在活了,並且想要跳脫出本身的,原來依附的事情:比如,家人,朋友,財務和其他相識之人的聯繫。
好吧,這根本不可能,這顆跳動的心臟,就是生的證明,一個心臟跳動的人從來不應該被定義爲死亡,即使已經被別人蓋在棺材裏了
來龍去脈還是要理清楚的,這不僅是因爲自身的道德和教育不允許自己去忘記那些“生前”所牽掛的一切,那些人和那些事,只要是自己擁有這份記憶,就會跟着記憶裏的人哭與笑,喜與悲。
他不思考這樣子做有什麼意思了,他就是看到這兩個沒有那麼討厭的妖怪下不去手。他完全可以解決掉它們,然後孤身一個人前往,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依然可以芙蘭地區進行了解。
“你準備好了沒有菇瑪洽”鼠洽瑪踢了一腳菇瑪洽的屁股,菇瑪洽被踢了,委屈的回頭看了一眼鼠洽瑪搖了搖頭:“這裏都是小石頭啊哪裏有大石頭嘛”
“什麼啊”長羽楓看着那受了委屈的菇瑪洽,嘴角很輕的笑了一下,菇瑪洽的樣子可沒有那麼好看,如果僅僅是冠以醜字還不夠,和他中毒一樣產生的膿包應該使用的形容詞確實噁心,但是它又好委屈,一直對於鼠洽瑪言聽計從,有心甘情願的樣子,應該是醜萌醜萌的樣子
“你們是什麼時候進入芙蘭城的呢”長羽楓站在準備“處刑”的地方,緩緩的盤腿坐下,他再一次的摸着自己衣服上的口袋,那個戒指被他拿了出來。
“你不要擅自坐下啊”鼠洽瑪再去急菇瑪洽:“蠢蛋,去再拔棵樹來不就好了”
“可是樹剛剛好像被他弄成粉末了”菇瑪洽站了起來,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跑向旁邊的大樹,雖然他振振有詞,但是在菇瑪洽的大叫下,他馬上就跑去拔樹了。
“不要拔樹了沒用的”長羽楓將那枚有三個孔的戒指拿在手上把玩,孔口簇擁着一顆小的鑽石。月亮好像暗下去了,讓這份鑽石的光澤也稍顯褪色。
“除非你們有很厲害的武器,不然,光是樹木和你們的小身板應該打不過我”
當然,打不過,像是低級的妖怪,本身修煉也不存在正常經歷的增長,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精進妖力,對陣手無寸鐵的長羽楓,很明顯不可能。
“不過,你們回答我的問題,我應該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長羽楓嘆了口氣,仔細去動用靈力感受這枚戒指的靈力,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感受的到。
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要說精心安排倒也不至於,最多就是撞見了這樣一件事情,以前的自己沒有想過要深究下去,這樣便也沒有了下文。
“可惡啊你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想要討價還價”鼠洽瑪看着長羽楓,抓着自己的尾巴,在長羽楓旁邊打轉:“你自己在這裏從天上摔下來摔成肉泥讓我喫掉好了”
“還有我呢”菇瑪洽抱着一棵樹,準備連根拔起,菇瑪洽個子很高,長的也壯,感覺那棵樹實在是太過瘦小被他抱着也要斷的氣了
“你太沒用了”鼠洽瑪雖然叫菇瑪洽沒用,但是他自己就是不靠近長羽楓,也不對長羽楓動手,他很可能知道原先菇瑪洽手中的棒槌還沒有近身就被長羽楓用靈力粉碎是什麼概念,但是他有不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危險,又想着這個人自己把自己解決了讓他來喫,菇瑪洽可能全然沒有覺得自己被鼠洽瑪利用的意思,現在兢兢業業的拔樹實在是憨厚的可怕。
鼠洽瑪用兩隻老鼠的尖眼睛尖耳朵對着長羽楓,長羽楓即使坐着,兩米的身高也是極高的,在他的眼裏,鼠洽瑪本就不太顯眼,現在更像是尖臉紙片,土豆身子,鞭子尾巴的奇怪生物,完全聯想不到一隻老鼠。
“芙蘭地區的人是被驅趕到同一個地方,還是分出了區來居住呢”長羽楓再次提問的精確一點:“如果妖怪和人類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不會很危險嗎或者說,人類也好,妖怪也好,不會感覺睡覺的時候很害怕嗎”
長羽楓收了戒指,看向那已經轉到眼前的鼠洽瑪,這個老鼠精近看確實也不入眼,不說老鼠本身賊眉鼠眼,就是他尖起來的樣貌,就給人不太舒適的感覺。
這倒沒有什麼長羽楓本身對於妖怪也沒有那麼厭惡,也不會對別人的樣貌太過嚴苛,或者說,他本身就不以美醜來決定應該和誰聊天。
現在也僅僅是和這兩個小妖怪聊聊天而已,其他的還不好說。
“妖怪有自己的地區,人又自己的地區。整個芙蘭被劃爲兩片地區了。”鼠洽瑪回答的也乾脆,沒有任何防備的小妖怪也放下了張牙舞爪的姿態:“實際上兩方都受到了管制,比如這一邊是人類住宅區,另外一部分就是妖怪住宅區。”
“可是你們口口聲聲嚷着要喫人這樣子劃分區域來住,真能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嗎”
長羽楓皺着眉頭,將手扶在自己的下巴上,他依然盤着頭髮,小興盤起來的頭髮溜了一條發線,落到肩上,月光越發的暗淡纔是他真正皺眉的原因。
天空裏好像有一股陰雲阻擋住了月光。還伴有可怕的妖氣,很明顯不是一件好事,很可能是那道雷引來的其他妖怪也在趕過來。
“當然不可能啦,城裏的傢伙一個個都是起碼有着百年妖力的妖怪,真要是喫起沒有靈力反抗的人來,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鼠洽瑪有些厭倦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拔樹的菇瑪洽,菇瑪洽抱着樹嘿咻嘿咻的往上提,不說妖怪有沒有青筋,就是不用力平常的菇瑪洽都是醜萌的,現在用力扒樹的菇瑪洽簡直只能用一個醜字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