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定面色一動,這錦豐國第一修煉學院果然不是蓋的,這哪是一所學院,簡直就是一座城市,不過讓他更加喫驚的是,這樣的學院竟然還不是最頂級的,他衝口而出地問道:“難道還能有其他學院比得上這裏?”
杜煙雨臉上閃過一絲沒落和嚮往混雜的神色,“當然,有一個地方,是所有修士心中的聖地,那裏纔是大陸最頂級的修煉學院!”儘管當年她拼盡了全力,但仍然沒能考入那個地方,這成了她一輩子的遺憾。
又飛了片刻,前方山脈之中出現了一座巨大無比的山峯,此山峯巍峨高聳,在周邊羣山的烘托下,好像一座通天之柱子,直通天際。
附近天地靈氣陡然濃郁了許多,李無定明顯感到,自己的丹田氣海竟然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整座山峯上面建造了無數宮殿閣樓等建築,遠遠望去讓人震撼無比。
更加神奇的是,在巨峯的半山腰,有一條寬闊無比的巨大河蜿蜒流淌而過。
這是一條天河!
懸空奔騰的河水水波浩蕩,宛如一條巨龍環繞在山峯周圍,神祕壯闊。
真乃神蹟也!
他真想立即掏出攝像機把這些不可思議的景象拍攝下來,不過杜煙雨是一位高階修士,不論他做得如何隱蔽,都不可能不被她強大的神識察覺,也只能作罷。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在這一時半會。
“是不是很驚訝,這條河是從哪裏來的?”杜煙雨笑道。
李無定點了點頭。
“這條河名爲‘虛懷河’,其水來自下面的錦豐湖,湖水被玉柱山從湖中抽起來,環繞天目山一週後,再注入錦豐湖中。這些河水和湖水還不太相同,經過玉柱山的提純和過濾,並未尋常流水,而是類似某種靈水,其中散發出濃郁無比的水之靈氣。”
“正是虛懷河繞山而流,才造就了天目山豐盈的靈氣,上面萬物蔥繁,是錦豐國最著名的修煉聖地之一,學院的萃體系就設立在這裏。”
李無定心裏暗暗驚訝,萃體系能夠放在如此聖地,可見,其地位在學院中何等重要!
杜煙雨將飛舟停靠在天目山半山腰一塊突出的巨大平臺上,然後收起飛舟,帶着李無定向山門旁的一座殿走去。
真正進入了天目山,李無定才發覺,天目山是如此的巨大,就連山門前的平臺就仿若一個巨大的廣場,上面鋪設了潔白的石板,在石板上陰刻着無數細繁複的花紋,他隱隱感到,這些繁複的花紋赫然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正在絲絲縷縷地吸收着天地靈氣。
太奢侈了!
連一個公共廣場都要花費如此巨大的財富來構築法陣,不愧是五鼎帝國的第一修煉學院啊!
思量間,杜煙雨已經在殿辦理好了進入的手續,每人獲得了一枚綠色的玉簡,應該就是通行憑證之類的東西了,然後帶着李無定走向了山門。
山門不算大,卻用一種水綠色晶石建造而成,渾然天成,一絲壘砌的痕跡也看不到,似乎是用一塊巨大晶石雕刻成的一般,散發出陣陣靈氣。
李無定看得出,這就是一種品階不低的靈石原礦,和他在北海國皇家圖書館吸收靈氣弄坍塌的那個房間的材質類似,不過這個品階就高多了,這個山門上面的幾塊晶石就抵得上那一屋子的原石了。
這一瞬間,李無定有一種把這個山門給吸納一空的衝動!
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在這裏鬧事,這裏可是大陸頂級的修煉學院,能人大拿無數,他的那點伎倆未必能夠瞞得過人。
杜煙雨帶着他在沿山而建的寬闊山道上穿行,一路給他介紹萃體系的各種情況。
山道上行人稀少,道路兩旁種滿了奇花異草,金色的夕陽穿透樹梢,在道路上投下無數明亮的光點,山峯徐徐吹過,樹枝搖曳不停,那些美麗的光點也隨之躍動不已,讓彎曲的山道彷彿一條遊動着無數金色鯉魚的河流,而他們就這麼穿行期間。
玉人在側,香風縈繞,耳旁是噥噥軟語,不時有迎風飄蕩的髮梢劃過,李無定內心感到無比的寧靜,自從他來到靈界摩伽藍大陸後,第一次感到如此放鬆,他真的希望這條道路沒有盡頭,能夠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我們直接去師父的住處找他老人家,師父名叫空過。”杜煙雨說道。
然後帶着李無定走上了一條路,繞過幾處山崖,來到了一個院之前,推開籬笆牆上的木門,一個簡樸的院出現在眼前,靠着山壁是一棟兩層的木屋,屋子前有一個涼亭,涼亭裏坐着兩位身着粗布灰袍的老人,兩人白鬚白髮,面卻如嬰兒般細嫩,一位高大威猛,寬肩闊背,另一位卻身材矮,但卻胖得像一個球。
兩人竟然是在下圍棋!
“師父好!坤老師好!”杜煙雨見到兩人後,彎腰鞠躬,恭敬地問候道。
李無定也跟着行了個禮。
“在一旁等着!”高大老者聲音低沉地說道,頭也不擡地緊盯着棋盤。
李無定立刻就知道這位高大老者就是杜煙雨的師父空過了,不過看樣子他在棋盤上的形式不太妙啊!對面的胖老頭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而空過則緊鎖眉頭,不時還抓耳撓腮。
“杜,來看望這個糟老頭了?沒事,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三兩下就要讓他中盤認輸!”矮胖老者笑眯眯地對杜煙雨說道,手指還捻了捻下巴那幾根稀疏的鬍鬚。
“我不急的,你們慢慢下!”杜煙雨尷尬地笑笑。
“放你釀的屁,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這是要輸的棋嗎?”空過被矮胖老者一刺激,立刻臉紅脖子粗地爭執起來。
他這一激動不要緊,身上的氣息立刻排山倒海般壓迫出來,李無定猝不及防間,竟然被推到在地上。
“啊——!”杜煙雨嬌呼一聲,趕忙把李無定扶了起來,還細心地幫他拍去衣服上的塵土。
嗯——什麼情況啊,這是?
就連一直緊盯棋盤的空過也扭過頭,疑惑地看看杜煙雨,再看看李無定,他可是太明白這位女徒弟了,看着性格爽朗,其實心高氣傲,什麼時候肯爲一個男人撣塵土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平凡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