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氧氣瓶上的手,柳盛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陳嫣然,臉上閃過一抹驚慌。
“你看我敢不敢!”
陳嫣然臉色一沉,她的腦中不斷的閃過當初張嬌跟她說過的話。
她的母親就是被這個口口聲聲說最愛他的男人逼死的,就算是她今天殺了柳盛,那完全是柳盛活該!
想到這裏,陳嫣然突然拿起了氧氣罩。
“你!你……”
柳盛渾身一震,他因爲呼吸不暢,眼珠子隨後瞪的極爲大,一張臉也變成了豬肝色。
“籤……籤……”
雙手死死的拽住了牀單,柳盛提着嗓子艱難的說道。
可是,陳嫣然卻沒有要放回去的意思,她已經被自己心中的狠衝昏了頭腦。
柳盛見不爲所動的陳嫣然,他張了張嘴,因爲極度缺氧,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就在此時,林清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看見快要缺氧死亡的柳盛,還有一邊拿着氧氣罩發愣的陳嫣然,心中驚了一下。
健步如飛的跑了上去,林清趕緊一把奪過陳嫣然手裏的氧氣罩,然後重新的蓋在柳盛的臉上。
“你幹什麼!?”
看見氧氣罩被重新放了回去,陳嫣然怒視着林清,生氣的吼道。
“你瘋了嗎?他是誰你不知道?而且你還想在醫院裏殺人?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乾的!?”
林清皺了皺眉,他懷疑的目光看着陳嫣然。
“這是我的事,我不用你管!”
此時的陳嫣然,顯然爲了給母親報仇已經上頭了,就算是被發現又如何?到時候她正好去陪自己的母親。
“你是不是瘋了!”
見陳嫣然如此堅定,林清直接怒了,他一巴掌甩在了陳嫣然的臉上,罵道:“老子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你自尋死路!?”
被林清突如其來的抽了一巴掌,陳嫣然渾身一震,她捂着自己的臉,隨後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清。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並且兩人臉上的氣色都不是很好。
“那我怎麼辦?他把我媽逼死了!”
突然,陳嫣然的淚水止不住,她整個人撲進了林清的懷裏,痛哭道:“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他都要給我剝奪,我能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看着衝進自己懷裏的人,林清渾身一震,他想伸手去安慰這個崩潰的女人,可腦子裏閃過楊妮妮的畫面。
“呼……”
林清吐了一口氣,他伸手摸了摸陳嫣然的腦袋,安慰道:“你母親一定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陳嫣然你得堅強,你是你母親的希望,並不是一個復仇的工具。”
雖然林清說了這麼多,可是哭成淚人的陳嫣然楞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伸手擦了擦手裏的淚水,然後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陳嫣然?”
感覺到了懷裏的人失重,林清愣了一下,他隨後趕緊把陳嫣然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林清才發現,陳嫣然臉色極爲慘白,並且嘴脣毫
無血色。
愣了一下,林清急忙把人抱了出去,然後喊了護士過來。
聽見護士這麼說,林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陳嫣然,林清伸手替她撫去了臉上的髮絲,然後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了柳盛的房間裏,此時柳盛還是一如既往的看着窗戶外邊。
“柳老闆好興致啊。”
林清見勢,他坐在了病牀邊上,然後看見了之前陳嫣然放着的合同。
“你贏了,你現在讓柳家和秦家徹底過不去了。”柳盛沒有去看林清,他依舊是看着窗戶外邊,淡淡道。
“贏的不是我,我也輸了,贏的是董嶽,他纔是最後的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是你跟我都小看這個無用的市長了。”
林清笑了笑,他伸手拿起了合同,然後放在了柳盛面前,繼續道:“簽了吧,如果你不想柳家這麼龐大的產業一去不復返,簽了這個是你唯一能保產業的機會。”
“呵,可笑!一個賤貨居然配得上我們柳家的產業?簡直可笑至極!
這些年把她當人看了,所以才養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當初她就應該陪着她那個表子媽一起去死!”
柳盛惡狠狠道,他說着,目光裏,表情裏都是對陳嫣然還有她的生母的討厭。
看着柳盛這個樣子,林清無奈的笑了笑。
深家大院裏,女人多了就是不好。
“柳老闆不籤沒關係,只是便宜了董嶽了,想想你驕傲一世,最後所擁有的東西還不是爲了他人做嫁衣,可悲啊……”
林清搖了搖頭,他伸手想要拿回合同,可就在這個時候,柳盛的手把合同摁住了。
“我問你,澤然的事是不是你乾的?”柳盛目光炯炯的看着林清,他問道。
“我向來就事論事,柳澤然並沒有得罪我,我何必去讓他葬送性命?”林清收回了手,他道:“柳老闆太着急了,急的亂了方寸,你怎麼可以去把一個被你激怒的人當成你上位的棋子呢?
百漏一疏,你以爲你可以相信你的枕邊人,可是你卻不知道,一切的源頭都是你的枕邊人造成的。
陳嫣然的的確確很好控制,可是她唯一的爆發點就是她的母親,而張嬌因爲壓制了多年的積怨,在最關鍵的時候,跑去告訴了陳嫣然真相。
所以,訂婚儀式上纔會發生這麼多!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張嬌就是你的豬隊友!
她在應該說的時候不說,不應該說的時候說了不能說的話,你的這個妻子成爲了你敗筆的推手!”
林清說完,他從一邊拿上了一支筆放在柳盛的手中,然後眼神掃了一下合同。
柳盛看見,他雖然不情願,可還是拿起筆簽了下去。
“你的身份不止這麼簡單對吧?”
放下手中的筆,柳盛突然問道林清。
“不,我的身份就是這麼簡單。”林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