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拿空間晶修煉,老傢伙暗暗搖頭,但沒說什麼。
老傢伙的表情沒能逃過寧凡的注意,但寧凡不在意,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吸星大法比什麼都管用,完全能吸收空間晶的精華,不浪費一分一毫。
慢慢地,老傢伙也看出了不對勁,眼看空間晶在寧凡的手心裏逐漸縮小,卻沒有空間之力逸出,這簡直比最強大的煉丹爐的效率還要高。
“以天地爲爐,以已身爲爐,小傢伙你竟然走到了這一步——”老傢伙眯起眼睛,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修者以天地爲爐,煉天地之氣入體,但以已身爲爐則完全不同,雖然也是煉天地之精氣,但所煉成的力量完全屬於自己了,是一種逆向修煉。
簡單地說,修者死後,力量很容易便被天地吸收,因爲等於是迴歸本源,但寧凡的力量不同,天地想吸收他的力量需要經過漫長的煉化。
這就是以已身爲爐的特殊之處,不爲天地所動,是那些驚才絕豔之人才會選擇的路,異常的艱辛,但一旦有所成就也將驚天動地。
老傢伙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這個小傢伙了,這樣一個好苗子,即使在無上世界也不多見。
“什麼叫以已身爲爐?”寧凡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但還是有些不太通透,所以開口詢問。
老傢伙淡淡地道:“簡而言之是奪天地之造化,是逆天行事的魔道。”
其實對於正道魔道,寧凡並沒有什麼偏好,對他來說有用就行,他也見識過天宮之人修煉魔道,雖然也有值得他借鑑的地方。
就是在他的吸星大法中,也有不少魔道的影子,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說,老傢伙的話並沒有錯。
“無上世界有魔道嗎?”寧凡冷不丁地問。
老傢伙怔了怔,因爲這句問話的意思比較特別,似乎認定了他來自無上世界。
“嘿嘿,魔道無處不在,武道聖宗和天宮的人向來自詡爲人間正道,其實修魔的人也不少。”老傢伙並沒有直接回答他,但語氣中已經默認。
寧凡笑了笑:“前輩一定是魔道中人,或者,有紅顏知已是魔道中人吧。”
“噗!”老傢伙聽了他的話,險些沒有一口噴出來。
他罕見地紅了老臉,啐道:“不正經的小傢伙,你毛都還沒長齊呢,居然還知道紅顏知己,你說你的小腦瓜裏都裝了些啥玩意兒!”
“嗯,那就是有了,我來猜猜看,你一定是因爲爭風喫醋被人趕出來的,準確地說,是逃到這裏來的,話說能從那裏逃過來,也是要有相當本事的,至少除你之外,我還沒見到過第二個。”寧凡煞有介事地說。
“……”老傢伙徹底無語,這小子人不大,但當真是聰明的可怕,居然把他的情況猜得八九不離十,讓他的老臉沒處擱,“不完全是!”
最後老傢伙憋出來的這句,基本是算是承認了。
sp;“你想殺回無上世界,我也想去見識一番,其實我們是有共同目標的。”寧凡突然盯着他,眼睛灼灼放光。
“殺回去嗎?”老傢伙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那裏有他的太多故事,和不捨的人,也有痛恨的人,但過了這麼多年,是否已經物是人非?應該不會,那些人不死不滅,永恆存在呢。
“你想多了,我只想活下去。”老傢伙嘆了口氣,“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很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他們一根手指都能碾死我們。”
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他的眼中涌現起一股絕望,來自內心深處的絕望。
瞬息之間,他彷彿蒼老了幾百歲,鬥志頹然,一付老態龍鍾模樣。
寧凡搖了搖頭:“以你這樣的鬥志,當然不行。想當年我從地球一路殺到這裏,沒有人覺得我能成功,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成功,但我偏偏成功了。”
“從地球殺上來?你是來自更劣等的世界?”老傢伙被他的話驚呆了。
一個是從上而下,一個是從下而上,都是跨界而來,然而精氣神卻完全不一樣。
老傢伙毫無鬥志,未老先衰,身上暮氣沉沉,簡直有點行將就木的意味。寧凡朝氣蓬勃精力旺盛,正是最陽剛向上的時候。
寧凡笑笑:“是的,我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劣等世界。”
“地球?有點奇怪的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那裏還有別的名字嗎?”老傢伙皺起眉頭。
“華夏、女媧、三清、盤古……”寧凡信口開河。
聽到三清的名字後,老傢伙眼睛一亮:“三清,我想起來了,三清就是來自盤古的星球,沒錯,就是一個叫祖星地球的上古世界。”
“真的有盤古和三清?”寧凡瞪大眼睛,其實,自從他踏進修煉之門後,對盤古和三清等神話人物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現在需要的是證實。
老傢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珠子轉了轉。
寧凡從來沒認爲他是好人,也不覺得有多壞,但知道他老奸巨滑,不太能信任,所以一直在偷偷觀察,捕捉到了他的狡黠之色。
“嘿嘿,原來你是來自祖星地球,難怪——”老傢伙顧左右而言他。
“祖星地球有什麼特別嗎?”寧凡搖搖頭,“那裏現在是標準的劣等世界,修煉資源極度匱乏,連出一個先天修者都很困難,我能出人頭地,算是撞了大運。”
老傢伙嘆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照我看來,是有人施了大法力,封印了祖星地球,它的真正面目,恐怕你從來沒有看到過。”
寧凡疑惑地看看他。
“不信嗎?”老傢伙斜起眼睛,“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功法就來自祖星地球,並不是武道世界,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封印,還是有漏網之魚的。”
寧凡一聽這話笑了:“不信,我的功法還真是來自武道世界,相信你應該聽說過天輪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