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身上有靈魂波動，有一絲生機。
大概是意識到寧凡的警惕，那灰團嘿嘿一笑：“遠道而來的朋友，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你看，我現在想做壞事也做不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朋友，不是敵人”寧凡眯起眼睛。
“遠來皆是客，因爲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當然是朋友了。”灰團嘿嘿笑了起來，聲音有點刺耳，但意思表達得很到位。
它絕對不是那種只知道修煉的蠢貨，而是很精明，知道攻心爲上。寧凡接觸到的修煉者，要麼自高自大，要麼愚蠢得一塌糊塗，總之大多是修煉得腦袋出問題，沒有正常人那麼靈活。
“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是爲利而來，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處讓我甘願和你做朋友。”寧凡開門見山，不想跟它多兜圈子。
灰團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我就喜歡閣下這樣不作僞的爽快人，我想我們一定能合作得很好。我不知道閣下喜歡什麼樣的好處，戰具法寶功法諸如此類，只要你能說出來，只要我有，一定全力滿足。”
聽它的口氣，是非常希望和寧凡達成協議的，那麼主動權就在寧凡手上了。
寧凡撇撇嘴：“你先拿幾件東西出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和誠意，是否有合作的必要。”
他這樣說，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是事實上有一種壓制的味道在裏面。爭奪主動權，就看誰更硬氣，誰能在交鋒中佔據上風。
“閣下如此咄咄逼人，不利於合作呀。”灰團也不是會輕易就範的。
“我很坦誠，也希望你坦誠，如果沒有坦誠，那就沒有合作的必要。”寧凡眯起眼睛寸步不讓。
灰團沉默片刻。它已經很虛弱，雖然擁有底牌，但是和年輕氣盛的寧凡相比，它的優勢其實很小，因爲說到底它要藉助寧凡，而寧凡可以不鳥它。
“希望閣下言而有信。”灰團沒敢和寧凡翻臉，畢竟它更多有求於寧凡。
“沒問題”寧凡看它口氣軟了，隨便就驢下坡，給它一個面子。
從寧凡的內心來說，不太喜歡暴力，他相信如果硬來的話也能征服它，但那樣做的話效果會比較差，很可能錯失一些重要的信息。
畢竟一個人如果心懷怨恨的話，會設下絆子，或者故意說些半真半假的話，無論信還是不信都會喫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把事情做絕。
“閣下很爽快，我想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灰團的語氣也再次改變，很是積極。
話音未落，從灰團中吐出一柄銀白色的小劍，劍身上刻了繁複的紋路。和神紋有些類似，但不是神紋，而是另一個符紋體系。
寧凡現在已經知道，以線成符，線是最基本的，無論是神紋還是別的紋，還是要以線條作爲基礎，因此它們哪怕千變萬化，最終還是同源而生。
就好比語言系統，字詞或字母是基礎，喫透字詞或字母顯然更容易掌握一門語言。至於語義和邏輯，那就是更高層次的東西了，需要不斷地理解運用才能夠喫透，並不是簡單地堆徹字詞或字母。
但不管怎麼說，對任何一套語言系統來說，它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只要掌握其基本規律，就不會有大問題。寧凡現在面臨的就是這個情況，光是神紋就有幾個，還有其它的符紋系統，帶給他不小的困擾。
說起來是困擾，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未嘗不是挑戰，或者說是一個機會。
“這是一把神劍，雖然威能不足十之二三，但依然可以斷金斬鐵，可以說無堅不摧。”灰團吐出銀劍之後，得意地解釋了一下。
寧凡最關注的還是銀劍上的符紋，他是行家，一看就知道其上的符紋了不得，是不亞於神紋的系統，說它是神劍一點也不爲過。
但是神劍的符紋有缺損，而且是幾個關鍵處，所以對它的威能有極大影響。從這一點上看，灰團沒有撒謊，也沒有誇大，說的都是實話。
“我瞧瞧”寧凡說着接到手裏，仔細觀摩，尤其是用指尖感受上面的符紋，別有一番滋味和感觸。上面的符紋有一種深沉的滄桑，歷經漫長的歲月，快被磨滅了，但有一種不屈的意志在其中。
劍是兵器君王，驕傲鋒銳，可戳天可斬地，可斷萬古。
寧凡能感受出來，那是更高層次的劍意，雖然已經殘破不全，但依然散發出犀利無匹的氣息。若它完整，寧凡也不敢說自己能攖其鋒。
“很鋒利，貌似能刺破青天。”寧凡輕讚了一聲，他是一個喜歡投桃報李的人，別人敬他一尺，他反過來會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並不是說寧凡就認可了灰團，放鬆對它的警惕，只是說表面上寧凡覺得它值得敬重，也給予它敬意。這也是爲了合作打下好基礎，讓氣氛更和諧一點。
“沒錯，當年它出鞘之時，驚天動地，九天之上降下了劫雷，非但沒有毀掉它，反而讓它更加光芒萬丈。只可惜在大戰中損毀，失去了原有的威能。”灰團的聲音中充滿了遺憾。
寧凡點點頭：“天妒英才，天也妒神兵，但凡是好東西，老天都會毀之而後快。”
灰團哈哈大笑：“閣下此言甚是有趣，若是老天如此不公，我等又何必再敬天”
在兩人的默契下，越談越投機，不久便達成協議。
既然合作，寧凡也沒再拿捏。他心裏很清楚對方需要什麼，他又能提供什麼。而他所需要的，自然是有關創世神殿的祕辛，以及那場滅世大戰。
“這座神殿，確實是創世神所居住的，但只是其九座神殿中的一個。諸天萬界九重天，這只是一重天，創世神殿鎮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