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他倏地注意到在花叢裏竄來竄去的亞歷山大,腳步猛地一頓,緊接着就調轉方向,快步朝小貓走過去。
喬舒眼看盛希拎起亞歷山大就往大門走,愣了愣,急忙追上去。
“你帶亞歷山大去哪兒?”喬舒攔住他的去路,疑惑開口。
“伊麗莎白的崽是我給哥的,你管得着嗎?”盛希皺眉,沒好氣的駁斥。
伊麗莎白的崽?
喬舒轉眸看向他懷裏的小白貓,霎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一開始就覺得亞歷山大很眼熟,果然跟它的貓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都送給傅陌寒了,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吧,更何況我現在纔是貓咪的主人。”
“我樂意,你有意見?”盛希生氣的懟道,繞開喬舒繼續邁步。
喬舒再次追上去揪住盛希的胳膊:“盛希,咱們能好好說話嗎?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我做得不對或有冒犯的地方,你告訴我,我一定改!這件事跟貓沒關係,先把亞歷山大放下,ok?”
女人拿出談判的架勢,盛希卻並不買賬:“和解什麼的想都別想,連我哥對貓過敏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家老婆的……”
盛希用力甩開她的手,疾步離開。
‘連我哥對貓過敏都不知道’這句話突然在喬舒腦子裏炸開,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等回過神來時,盛希已經抱着亞歷山大逃之夭夭,徹底沒影兒了。
回到前廳,傅陌寒見喬舒神情有些低落,便放下手裏正在看的合同資料起身,邁着長腿走到她面前,略微傾身過來,低柔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一靠近,那股淡雅熟悉的味道就鑽入鼻腔,喬舒緩緩擡眼,目光首先落在他胸膛的位置。
成年人應該很少有長痱子的吧?
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痱子,而是過敏症狀。
女孩眼睫驀地一顫,大大的杏眼漸漸凝起薄薄的霧氣,她囁嚅出聲,鼻翼扇動,一副要落淚的神情:“對不起,對不起……”
喬舒猛然撲進男人懷裏,雙手緊緊揪住他後背的t恤,心裏像被什麼揪緊了一樣,不斷往外泛出酸意。
跟前世他瞞着她狠心離婚一樣,他總是將不好的事情獨自承受。爲了她能活着,能隨心所欲,他獨自揹負所有……
傅陌寒寵溺縱容她的任何要求,甚至無理取鬧。
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他待她如此不顧一切……
喬舒很少哭,可眼下她卻怎麼也止不住眼淚,連帶着上一世的歉疚,一同落下淚來。
傅陌寒低頭,呆呆看着撲在懷中突然低泣的女孩,眸色恍然,竟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說對不起?”他終於還是沒有放任她繼續哭下去,捧住她的臉頰,彎下腰視線與她持平,柔聲問。
喬舒眼眶紅紅的,鼻頭還在發酸,她擡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擠出微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發生,就是突然有點感慨。”
“那你對不起什麼?”傅陌寒黑眸鎖住喬舒,不想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
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事。
“對不起,我愛你。”她異常真摯的看他,動容出聲道。
在男人因爲那句從她口中說出的‘我愛你’而怔忪時,她踮起腳尖,覆上了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