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和絨菊齊齊點頭,內心發冷。
九王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九王,他不會爲任何女人動情,縱是有情也是奪命至毒。
初夏微薰的夜裏。
席凝裳一手提宮燈,一手提食盒,來到王府僻靜的柴房。
兩個看守的侍衛見有人來,立馬上前阻攔:“王爺吩咐,除非王爺和王妃提人,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白夫人。”
“我與白夫人一同從宮裏出來,在府上也沒有什麼大的嫌隙,大家姐妹一場,我只是想在她臨走前,拿些喫食來看看她,二位通融通融”席凝裳說着,給其中一個侍衛塞了一錠銀子,說着又主動掀開食盒,一樣一樣取出內裏的喫食,並每樣自己吃了一口。
侍衛見她給了銀子,食盒裏又當真只是些正常喫食,便放她進去了。
柴房裏沒有燈,光線異常昏暗。
席凝裳提了宮燈進去,看見白如梅正端坐在牆角的一堆乾草上,衣衫髮髻略有些鬆散,形容卻並不十分狼狽。
“想不到,你還敢來看我”白如梅冷眼瞧着席凝裳,沒動。
席凝裳走到白如梅跟前,將食盒裏的東西一一擺在白如梅跟前,擡眼定定地看着她:“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府上還有多少那人的眼線?”
白如梅定睛瞧着席凝裳眼底的那份驚惶,憐憫又悽然笑了:“我便是告訴你,你又能如何,就憑你,逃得了嗎?”
白如梅接近瓷瓶,拔開瓶塞遠遠繞在鼻前過了一下,便蓋上收好,道:“你過來。”
席凝裳於是附身貼耳,白如梅紅脣輕動,說出幾個名字。
聽到其中兩個人名時,席凝裳驟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置信,臨走時,她站在白如梅跟前,居高臨下地跟她說了聲,“謝謝”。
姬鳳瑤給商熹夜施完針,已近午夜。
姬鳳鳴怕人看出端倪不好在她房裏久留,一個時辰前就走了。
喜雀在趴在外間的長塌上睡着了。
姬鳳瑤擦擦額頭的汗漬,面色很是蒼白,六彌散這種毒藥雖然粗製亂造,卻的確實是霸道要人命的毒藥。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改造原主這副身體,真是有些不抗毒。
“既然已經得到了毒粉,便讓孫太醫他們去研製解藥,待明日天亮,他們的解藥也該配好了”商熹夜見她如此疲累,伸手拉住要下牀的她。
姬鳳瑤搖頭:“自己的命,豈能放心交付他人。再說他們配出來的,也還是毒藥,損傷脾胃,我寧願現在辛苦些,也不想受那罪。”
商熹夜聽罷,也跟着起身下牀。
“你幹嘛?”姬鳳瑤奇怪看着他,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本王……”陪你一起去,這話說起來好像有點羞恥,“本王去監督,免得你偷偷制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毒藥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