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兩具女屍。
瘦些的躺在案板上,半身光潔,開膛破肚,血水流了一地,旁邊滿是黑垢的水桶裏有大半桶血水,內裏還漂着不少說不清的東西。
微胖的那個趴在竈前的地上,臉埋在仍有餘溫的灰裏,整個廚房裏散發着一股烤肉的焦臭味。竈臺上簡單擺着幾罐調料,唯一比較乾淨的鍋裏油光發亮,想是剛做過菜。
沒有戰場上那屍橫遍野的場面血腥殘酷,細想起來卻格外噁心人。
饒是姬鳳瑤心理強大,這場面也是越想越噁心。
幸虧她懂藥理,知道那菜有問題;也幸虧商熹夜和黑梟來得及時,別的飯菜她也一口都沒來得喫,她若是嘗過一口,估計這會兒也憋不住要吐出膽汁來。
黑梟的臉當即便沉了下去,瞪着那兩名宮女滿身殺意。
商熹夜更是忍不住的煞氣蒸騰,森冷的眸底隱見火光:“帶上來!”
無痕拎着兩名宮婢,一手一個將她們丟進廚房門口。
兩名宮婢視線掠過案板上的瘦女人,落在地上那個胖婦人的身上頓時瞳孔猛縮、面色劇震。
這說明,她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菜是怎麼做出來的,又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這兩個宮婢心腸之歹毒,與背後的始作俑者,何異?!
姬鳳瑤對這兩個宮婢的最後一絲仁慈都沒了,眸中滑過一抹寒氣,上前道:“王爺,這兩個沒人性的狗東西,臣妾想親自審問。”
“是,王爺!”跟來的侍衛齊聲應喏離開。
暗處的無殤和無仲分別帶着一批心腹暗衛,將這附近守得水泄不通,確保沒有外人會看見接下來的審訊過程。
姬鳳瑤伸手自發間摸出藏在裏面的那根銀針,冷笑踱到那個欲咬舌自盡,但被黑梟點了穴的宮婢跟前,聲音邪肆森冷:“信不信,只要本宮不準,就算你把你整條舌頭都咬碎嚼爛,就算你全身的血都流乾,你也死不了?”
那怎麼可能?
兩個宮婢拼命瞪眼,似乎想反駁什麼。
姬鳳瑤手起疾落,將手裏那根銀針迅速在那宮婢的頭上戳刺十數下,最後將那根銀針插入她頭頂正中的百匯穴,轉頭示意黑梟給這宮婢解穴。
黑梟隨手卷起旁邊兩片樹葉擊在那名粉裙宮婢身上,穴道一解開,那名宮婢便張口發出慘絕人寰的痛叫聲,連氣都顧不上喘,整張臉瞬間憋得通紅。
她身邊的另一名身着荷色衣裙的宮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又驚恐地看看同伴,又看看在旁邊好整以暇地抱着雙手看戲的姬鳳瑤。
“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是嗎?”
姬鳳瑤很好心地替那名宮荷裙婢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那名宮婢遲疑着,點了點頭。
姬鳳瑤邪魅一笑,十分輕描淡寫道:“她的魂被本宮封在了識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