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然挽着蘇媽媽的手臂，臉也靠在她的肩上，“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果然有媽媽在才最幸福！”
“是的哦，有媽咪和外婆在，小乖也才最幸福！”
小包子一把抱住蘇媽媽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樹袋熊。
蘇媽媽又是笑，又是嗔怪道：“你們呀！快快快，進屋了，進屋喫飯！我們小乖都餓了。”
“是啊，我餓了耶。”小包子仰起腦袋，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蘇媽媽連忙弓身抱起他，“走走，進屋就喫飯了！”
蘇依然跟在後面，故意說：“媽，你都只疼小乖了。也不問問我餓了沒有。”
蘇媽媽“噗嗤”一笑，“你看看你，也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還喫小乖的醋！”
蘇依然歪頭一笑，跟着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鍵。
這時小乖從蘇媽媽的懷裏滑下來，他從後面一把抱住蘇依然，奶聲奶氣地說：“媽咪，外婆不疼你，小乖疼你！你是不是很餓了？馬上就喫飯了哦。”
蘇依然心頭一暖，勾勾他的小鼻子，道：“謝謝小乖。”
“不用謝，然然。”
蘇媽媽看着這母子倆的互動，也是跟着暖到了心裏。
她彷彿看到了蘇依然這五年來的付出終於獲得了回報，她可以想象等小乖長大了一定可以成爲蘇依然的依靠。只是，蘇依然的終身大事什麼時候纔能有着落？而且還拖着一個連父親都找不到的孩子。
想到這裏，蘇媽媽的眼中有一絲陰霾掠過。
蘇媽媽做的菜都是蘇依然從小到大最愛喫的，什麼紅燒肘子，清炒苦瓜，涼拌海蜇皮，清蒸黃花魚等。
一頓飯下來，喫得蘇依然和小乖的肚子都要撐爆了，可蘇媽媽還不停地給兩人佈菜，一邊說着，“多喫點，你看看你都瘦了！小乖也要多喫，才能長高長帥。”
直到蘇依然和小乖實在喫不下了，癱倒在沙發上，蘇媽媽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拾碗筷。
蘇依然忙站起來，“媽，你放着吧，我來就行。”
蘇媽媽卻不依，“你呀，我不管你在外面多賢惠、能幹。但是在我這裏你就是個孩子，孩子就是喫飽喝足玩，這些哪兒用得着你洗？你陪小乖就行。”
“媽媽??????”蘇依然眼眶泛紅，走過去從後面抱住蘇媽媽。鼻尖聞到媽媽的味道，就好像找到了避風港。
小包子生怕被落下，趕緊衝過來抱住蘇媽媽的*，“人家也要抱抱！”
蘇媽媽手上還端着碗碟，“你們這兩個孩子喲！快放開，小心湯汁滴到衣服上。”
蘇依然和小包子這才撒開手，看見蘇媽媽走進廚房，有那麼一瞬間好像還擡起衣袖在臉上抹了一下。
小包子低聲說：“媽咪，外婆是不是哭了？我是不是惹外婆不高興了？”
“哪有。”蘇依然摸摸他*的發頂，牽着他走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她輕聲說：“外婆是高興，外婆喜歡小乖。”
“外婆也喜歡然然。”小包子晃盪着兩條蘿蔔腿。
“是啊。”
蘇依然聽着從廚房裏傳來的水流“嘩嘩”聲，再掃過這間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不禁思緒萬千。獨自住在這間房子裏，夜深無眠的時候再想起那些不堪往事，媽媽偷偷流過多少淚啊。
往事不可逆轉。
也正是因爲憎恨，所以纔要忘記。過去已然被摧毀，可未來還把握在自己手上，不能讓那些醜陋的人再污染一絲一毫。
夜間，將小包子哄睡着之後，蘇依然窩在客廳沙發上和蘇媽媽說體己話。
靜悄悄的夜，明黃的燈光灑在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影上。
“媽，這麼多年，您也辛苦了。這趟旅遊好玩嗎？要不要再找個地方出去散散心？”
“你和小乖都在這裏，我還去散什麼心哪？”蘇媽媽笑着說，“然然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小乖也四歲了，你說你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這個、”蘇依然搖搖頭，“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
“怎麼能不考慮呢？然然，”蘇媽媽輕嘆了一聲，拍拍她的手背，“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非霽？”
“媽，你說什麼呢！”蘇依然立刻說，“他都要結婚了，我怎麼可能去惦記一個有婦之夫。”
“可是要是沒有那對母女的話，你和非霽??????”
“媽媽，都過去了。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蘇依然握緊了媽媽的手，“您放心，我現在過得很好。”
蘇媽媽垂着眸子，道：“你這丫頭就是心太軟，太善良。哪怕別人對你做了再壞的事，你都能忍一忍，然後選擇原諒。”
蘇依然笑了，“那還不是跟您學的！”
蘇媽媽也笑。
她轉念一想，道：“然然，你要不試着找找小乖的生父？”
蘇依然一驚，本來還靠在蘇媽媽肩上的，現在直起身子道：“什麼意思？”
“你這孩子，看把你嚇的！”蘇媽媽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的意思是找到小乖的生父，看你和他有沒有可能。”
聞言，蘇依然不自覺地拍了一下胸口，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警惕地搖搖頭。
她說：“媽，您就別亂點*譜了。誰知道小乖的生父是個什麼人，說不定長得五大三粗又斜眼歪鼻呢？我纔不找呢！”
蘇媽媽“噗嗤”一聲笑了，“小乖這麼帥，他的生父一定也生得俊。怎麼會是斜口歪鼻呢？”
“總之，我不花心思去找。”蘇依然又靠在蘇媽媽的肩上，身子慢悠悠地前後晃動，她說，“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工作也很順心。至於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吧。”
聞言，蘇媽媽只得點頭。
她心裏隱隱清楚，蘇依然不去找小乖的生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怕找到之後，他會爭奪小乖的撫養權。小乖幾乎成了蘇依然的命根子，她怎麼能允許別人把小乖奪走？！
只是，遠在城市另一端，顧擎霆坐在沙發上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好像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比如，五大三粗、斜眼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