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霆回去的時候，伸手便打開了房門。
小乖和蘇媽媽都睡下了。
他先去客房洗了個澡，才躡手躡腳的回道主臥。
本以爲蘇依然睡下了，不想他抹黑進去，就對上一雙黝黑髮亮的眼睛。
看着這雙眼睛，顧擎霆下意識覺得後背發涼。
要不是知道別墅守衛安全，不然對上她這神情，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什麼野獸進了這裏呢。
微微斂眸，收回思緒。
顧擎霆走上牀掀開被角，躺倒牀上：“還沒睡？”
“夢遊。”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夢遊？”
“剛激發的潛能。”
蘇依然說着，衝顧擎霆呲了呲牙。
黑暗中，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嚇得顧擎霆下意識夾緊雙腿。
有些玩笑……不能亂開啊。
蘇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被子下的動作，她也感覺到了顧擎霆緊繃的神經。
忍住笑，蘇依然趴到牀邊去，將牀頭的夜燈打開。
開了燈，顧擎霆又被嚇了一跳。
蘇依然原本清秀豔麗的臉上，不知塗了什麼東西，整張臉看起來就向帶了一張古時候祭祀用的面具，看着無比駭人。
“你……你這是鬧哪樣？”
顧擎霆長長地呼了口氣，蘇依然耳尖的聽見他後牙槽磨動的聲音。
挑了下眉，蘇依然猛然朝他靠過去。
嚇！
顧擎霆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蹦，表演體操似的，在牀邊站穩。
蘇依然：“……”
一臉無奈的看着他，見他沒有要回到牀上的意思，蘇依然終於開了口：“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還想知道你是什麼表情。”蘇依然面無表情道。
當然，因爲臉上糊的那一層，她什麼表情顧擎霆都看不出來了。
看着顧擎霆一副不敢上前的表情，蘇依然踩着拖鞋走向室內浴室，並對他道：“我去把臉上的面泥洗了，你……”
莫約過了十分鐘，蘇依然纔將臉上的東西清理乾淨。
顧擎霆正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牀沿上。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顧擎霆這姿勢……隨時都要跑的節奏啊。
“你沒事吧？”蘇依然這麼問的時候，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嚇人的事情。
確定自己純良無公害之後，她那雙黝黑的眼珠子再次投放在了顧擎霆面前。
可憐顧擎霆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剛纔黑暗中的那雙眼睛。
雖然……先在主臥的大燈打開了。
但是……心理陰影是抹不掉的。
顧擎霆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別因爲她臉上那層烏漆嘛黑的東西，亂了自己的心神。
蘇依然看他努力爲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模樣，沒忍住噗嗤一笑：“用得着這麼大反應嗎？我不過是塗個潔面泥而已，潔面泥只是長得有些奇怪，效果很好的。”
她說完，又問道：“你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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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用了。”
見他拒絕，蘇依然也沒堅持安利，轉念問道：“對了，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顧擎霆臉一黑，嘆道：“你還不希望我回來了是吧？”
“我沒這麼想，但是你要非這麼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顧擎霆：“……”爲什麼感覺自從中了亢奮藥劑之後，蘇依然的性子就跟脫繮的野馬似的，一去不復返了？
蘇依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鬧趣的話說完了，她便切入正題：“我有個猜測。”
“你說。”
“陸氏……或許出現問題了。”蘇依然的話，無疑是廢話。
顧擎霆知道她既然這麼說，必然是有了準備的猜測，便沒搭腔，就這麼等着她的後話。
“上次我們見到陸凜威的時候，他的態度不像是要和你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顧擎霆點頭，示意她繼續。
“他既然不是非要和你爲敵，那麼現在他同樣沒有給顧氏和我這麼使絆子。”
“陸氏的做法，如果不是因爲陸凜威改變了主意，就是陸凜威……出事了。”蘇依然說着，朝他看了一眼。
見他沒有多餘的表情，方纔繼續：“陸凜威如果只是出現一點小問題，那陸氏的掌舵權必然還在陸凜威手上，不會出現大的落差。”
“你也說了，陸凜威的性格，他當時既然決定了要與你握手言和，現在斷然打自己的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事了，而且是無法挽回的大事！”
蘇依然說完，顧擎霆跟着點了點頭。
的確，如果不是陸氏出了很大的事，他斷然是不會在說好的情況下，貿然動手的。
蘇依然見他也認同，便繼續說出細節。
“我有一個設想，如果近來針對我們和顧氏的人，不是陸凜威，只是有人藉助陸氏這條線，來對付我們……那這個人回事誰？”
顧擎霆毫不猶豫道：“埃菲爾?安迪。”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見了一分了然之色。
“你查到了？”
蘇依然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詫異的問道。
按理來說，他應該沒這麼快查到纔是。
“還沒有證據。”言下之意，這不過是顧擎霆的猜測。
當然，顧擎霆能夠說出來，從某種程度已經可以確定他話中的把握。
蘇依然聞言，倒是瞭然了。
想必，joe他們還沒查清埃菲爾?安迪和陸氏的實際情況吧。
不過說起來，她之所以會聯想到那個女版的陸凜威，還是因爲忽然來了靈感。
她多年前曾看過一本類似偵察推理的小說……
小說裏說的，是一對未婚夫妻出門旅行，結果半路出了意外，未婚妻被人地頭蛇大佬看上了，未婚夫沒能保護好她。
未婚妻因爲這件事，死在了半路上，未婚夫忍辱負重……爲了幫未婚妻報仇，花了將近十年時間，又是探查敵情，又是去變性整容了。
過程坎坷曲折，未婚夫最終還是報了仇。
他爲未婚妻報仇之後，親自撰寫了一部小說……
蘇依然當時看的，就是未婚夫本人所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