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
顧擎霆讓人給老陸總遞了消息,坐在休息室等回信的時候,埃菲爾·安迪卻不請自來了。
人還沒走進休息室,張揚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顧總,一會兒不見,怎麼又上趕着找來了?別說你這負心漢,又看上了他的未婚妻?”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顧擎霆站起身,神情疏離地望着她,眼底沒有多少波瀾起伏。
“我來找陸老,安迪小姐要真是對你的未婚夫情深義重,不如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也好避嫌。”
“免得讓人看見了,覺得你耐不住寂寞,看見高枝兒便想攀。”
顧擎霆這話說的不可謂不犀利。
埃菲爾·安迪的臉色難看極了。
正想說什麼,就被一道稀稀拉拉,卻異常響亮的聲音打斷了,“顧總果然好口才。”
來人正是老陸總。
埃菲爾·安迪第一時間迎了上去,“爸,您怎麼來了?”
“顧總親自拜訪,老頭子我自然要來儘儘地主之誼。”老陸總說着,遞給安迪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看向顧擎霆:“顧總既然來了,不如上去坐坐?”
“陸老請。”
顧擎霆頷首,做出一副請的手勢。
老陸總也不客氣,率先朝樓上走去。
顧擎霆走到樓梯口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一直跟着的埃菲爾·安迪,好整以暇地提醒道:“安迪小姐,男人之間聊的話題,恐怕不適合你旁聽。”
安迪並未示弱,雙眼燃着隱忍的怒火,定定地看着他:“我既然在這裏,就代表了陸凜威!我相信,他要是在這裏,一定不會避諱你們的。”
聞言,顧擎霆也不強求,淡定頷首:“既然安迪小姐不介意,顧某自然沒意見。”
安迪冷哼一聲,正要跟上,就聽老陸總出言阻止:“安迪,你留下。”
“爸爸?”
安迪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能理解,老陸總爲什麼會幫着顧擎霆來阻止她。
“顧總說的對,有些男人間的話題,你不適合參與。”
老陸總說完,擡步就走。
顧擎霆跟上。
安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一跺腳,往反方向離開。
……
顧擎霆跟着陸凜威進了電梯,一路坐到最高層。
老陸總安安靜靜的走在前面,爲顧擎霆帶路。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頂樓最後一間房,方纔停下腳步。
老陸總將手按在門口的感應器上,“滴——”的一聲過後,他先走了進去。
單從表面,無法看出這間房子是做什麼的。
室內一片黑暗。
老陸總熟稔地往裏走,沒有要開燈的意思。
黑暗的環境下,五感更加敏銳。
顧擎霆耳尖微微一動,將空氣中潛藏着的吶喊聲,收入耳中。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道吶喊的聲音,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顧總,別掉隊了。”
老陸總見他愣住,適時提醒一句。
“嗯。”顧擎霆應了一聲,擡腳跟着一起走。
看清楚了室內的陳設,顧擎霆眉頭緊緊皺起,疑惑出言:“陸老,這是?”
頂樓最裏的這間房,並不是辦公室。
裏邊鎖着好多的鐵籠子,看起來有些地下交易場的感覺。
特別是鐵籠子上面蒙着的黑布,看着恐怖氛圍越發的沉重。
“啊——”
室內的燈打開之後,一直在黑暗中,被鎖在鐵籠裏困住的人,後知後覺的擡手遮住了眼睛,併發出不適的喊聲。
“陸老,這些都是什麼人?”顧擎霆看清楚這些籠子裏關着的都是人之後,不由沉了臉色。
老陸總動了動脣,古怪一笑:“桀桀~這些……都是不自量力,想要對我兒動手的人。”
顧擎霆擰眉,正要說什麼,就聽見葉楓不確定的聲音響了起來:“主子?”
“葉楓!”
顧擎霆循着葉楓開口的聲音看去,扭頭就看見左手邊的一個鐵籠裏,鎖着身上帶上,鞭痕累累的葉楓。
此刻他被鐵鏈穿着琵琶骨,跪趴在鐵籠邊。
他身後一拳高的位置,還懸着一把滴着血的狼牙棒……
看到這裏,顧擎霆眼底頓時燃起了一片怒火:“陸老,不知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事論事。”老陸總說着,將手背在身後,指着鐵籠裏的那些人,對顧擎霆道:“被關在這裏的,都是些妄圖害我威兒的人……”
顧擎霆朝鐵籠看去,好在這裏邊,似乎就葉楓一個熟面孔。
正要收回目光,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擎霆!擎霆!是你嗎?你是來救我了嗎?”
說實話,尖銳的聲音響徹在耳邊,聽着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顧擎霆準確地尋聲望去,在房間最西邊的角落裏,看見了那個開口喊他的女人。
“秦尤安?”
被點到名的秦尤安瘋狂地點着頭,激動地扒着欄杆,對顧擎霆啜泣道:“擎霆!你終於來了……嗚嗚嗚~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擎霆沒理她,只是冷着臉問:“陸老,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他們對威兒居心不軌,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老陸總說說着,隨手指了個最近的人,道:“他,趁威兒沒有防備,刺殺他。”
“她,教唆威兒身邊的財務,企圖轉移公司財產,陷威兒於不義。”
“還有他……”
老陸總指着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指出這些人的錯處。
他對秦尤安的定義,是秦尤安設計陸凜威幫她做違法的買賣。
陸凜威後來雖然反水了,老陸總卻幫忙處理了後事。
在陸凜威反水之後,將秦尤安給抓了過來。
“所以陸老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幫陸凜威收拾這些人?”
“威兒的事情,就是老頭子我這一輩子唯一可以管的事兒,希望顧總能夠體諒老頭子我的一片愛子之心。”
“陸老言重了。”顧擎霆說着,指着葉楓道:“其他人各有各的錯,我這位下屬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陸老吧?還望陸老能給顧某一個面子,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