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或許還能理解爲是說話的人蠢，無意中透露了不想透露的消息。
可現在嘛……這事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顧擎霆故意說出來膈應人的。
可不是嗎？
什麼沒聽見送禮物被拒絕？
沒聽見蘇依然表達愛意？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炫耀！
想到這裏，莫斯遙就忍不住一陣牙疼。
想到從前調查到的，顧擎霆爲人冷漠，行事雷厲風行。
可現在看來，當年調查到的資料都是狗屁！
雷厲風行？
他是沒看出來。
倒是看出了不少陰險行徑。
“莫總，有什麼問題當面說出來嘛，何必在心裏罵人，雖說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經歷過不少風風雨雨，但是有些事情到底還是比較忌諱的，畢竟莫總也不是什麼幼稚小孩兒了，總要在意一下個人形象，不是嗎？”
莫斯遙：“……”
從未見過能夠這麼無恥地說出漂亮話的人了。
他就不信了，顧擎霆心裏會沒點兒彎彎繞繞！
現在倒好，居然這麼堂而皇之的數落他！真不知道是顧總心太大，還是他這些年下來，太過單純了。
深呼吸，莫斯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錯，冷靜。
一定要冷靜。
沒道理說顧擎霆能夠將無恥之舉貫徹到底，而他就要當個真君子。
想着，莫斯遙也忍不住將心中所想嘲諷而出：“顧總這話說的倒是讓在下聽不明白了，有什麼事情當面不能說，一定要背地裏商討，這種做法，的確是爲人不齒。”
雖然不曾點明，顧擎霆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莫斯遙分明是說，顧擎霆曾經在背地裏挑撥莫斯遙的形象。
如此做法，實在爲人不齒。
不過……這種小打小鬧的話，顧擎霆會在意嗎？
顯然，不會。
顧擎霆聽他說完之後，分分鐘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莫總說的很對，有些事情做出來的確爲人不齒，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多心覬覦的好，這樣無論對你，還是對其他人都好，你說是嗎？”
話落，他忽然又一排大腿道：“對了，有件事情我想莫總應該還不知道吧？不如我這就傳授你幾招，如何？”
莫斯遙看着顧擎霆一臉算計的表情，雖然明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但還是接了話茬：“還請顧總賜教。”
“賜教談不上，顧某也是親身經歷才得出如此真傳。”顧擎霆一副我將真傳告訴你，對你真好的表情。
看着他這樣，莫斯遙都想喊停了。
又不是他求顧擎霆說的，這廝擺出這幅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佔了他多大便宜呢。
剛想着，就聽顧擎霆的聲音響起：“我這真傳，涉及到閨房情趣，你也知道的，在背後說人壞話並不是真君子所爲，但是吹吹枕頭風什麼的，卻分外有趣。這種事情做出來，既不損傷自己的面子，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說出去了，也只能被人當成恩愛不疑，這種做法，莫總說是不是絕頂聰明？”
早有預設。
聽見顧擎霆這麼將節操丟進垃圾桶的話，還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試問，一個男人聽着情敵光明正大的說和心上人的‘閨房情趣’，對這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考驗？
別人莫斯遙不清楚，莫斯遙本人是快要氣炸了。
看着莫斯遙的表情，顧擎霆這個主角之一，卻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莫總，你說是嗎？”
莫斯遙：“……”
如果不是要維持自己的貴公子人設，他是真相一巴掌甩過去。
顧擎霆這廝是魔鬼嗎？
哪有這樣逼問他的？簡直喪心病狂！！
莫斯遙在心下怒吼片刻，終於給自己重組了心裏建設。
之後，他纔看着顧擎霆道：“顧總說的這些，還請恕在家無法苟同。”
“嗯？莫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合理嗎？”
聽着顧擎霆的反問，莫斯遙頓時如鯁在喉。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莫斯遙後悔了。
有事直接在電話裏說，一言不合還能掛斷。
現在這樣當面交流，真是尷尬到身體每一處。
想想，莫斯遙就覺得今天自己的做法，完全是找虐。
先是找了蘇依然，拒絕後虐了小心臟。
再是約見顧擎霆，又讓自己……氣到想要吐血，卻還得強忍着。
想來，這真是他作爲別人的情敵，混得最慘的一次了。
想罷，莫斯遙只能想辦法擺脫現在的情況：“耍嘴皮的時間到此爲止，顧總，我們既然約好了見上一面，不如開誠佈公的說清楚？”
顧擎霆點頭：“莫總說的是，耍嘴皮子絕非男兒風範。”
莫斯遙：“……”呵呵。
耍嘴皮子不是男兒風範，所以他纔要多耍兩句？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正想着，就聽顧擎霆一本正經地問道：“該說的話，然然在朝花夕拾已經說清楚了，莫總還有什麼疑問，儘管提。”
有了之前的鋪墊，莫斯遙對顧擎霆的嘴上功夫已經有了一定的見解。
故而，即便是顧擎霆如此以蘇依然男人的身份自居，他也已經能夠做到心如止水。
最起碼，表面上看來是如此。
暫時忍受了顧擎霆的得意，莫斯遙也適時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蘇小姐說的話，在下看來，不過是一時被矇蔽了而已，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再爲自己的未來爭取一次。”
理論上，莫斯遙的想法，顧擎霆明白。
然而，想到自己要面對這麼一個死乞白賴的情敵，他就笑不出來。
倒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實在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更何況，莫斯遙手頭上還有莫如萱這個王牌籌碼。
上次不就是用莫如萱來勾引小乖叛變了嗎？
如果不是他去的早，指不定牆角被人撬了都不知道。
思及此，顧擎霆心中不由記掛起了小乖。
小包子自從上次離家出走之後，有一段時間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情況怎麼樣。
在青龍堂應該不會受人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