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清咳一聲，向顧擎霆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聞言，顧擎霆眉頭皺了皺。
聽她提起，顧擎霆才發覺，他們來到帝都之後，日子的確是沒太平過。
思及此，顧擎霆放在身側的拳頭捏了起來。
原本蘇依然是不用經歷這些的，都是被他拖累了。
這種事情有過一次就好了，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想罷，顧擎霆乾脆改了主意。
管他是靳家還是賀家，這次動手的如果真是賀晁，他絕對不會輕易姑息。
哪怕……靳家曾於他有恩。
小時候靳老爺子對他有過恩情，正是因爲靳老爺子曾經幫助過他，顧擎霆出於人情考慮，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賀晁。
要是早知道賀晁會對蘇依然下死手，別說是人情了，就是靳老爺子親自求他，他也不會放過賀晁。
姜媛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知道這會兒的顧擎霆看起來很不好惹。
顧總不好惹，她當然不會往他身前湊。
這種時候，她躲得越遠越好。
顧擎霆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冷眼看了過去：“你躲什麼？”
姜媛心頭一跳，生怕引起他的不滿，仔細想了想才說道：“顧總是夫人的男人，我這等凡人當然要離遠一點，免得玷污了您老人家的清風玉樹之姿。”
顧擎霆：“……”
姜媛見他沒有和自己計較的意思，說完了話之後，就麻溜的跑了。
見她如此，顧擎霆搖了搖頭，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姜媛這人可靠倒是可靠，不過太油嘴滑舌了點。
好在然然沒有被她帶偏了，否則他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此刻，姜媛並不知道她躲過了一劫。
跑出了顧擎霆的視線之後，她長長舒了口氣。
下次夫人不在的時候，她還是離顧總遠一點的好，免得突然被他揪住突擊檢查。
……
兩個小時後。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顧擎霆見到沈少陵出來，立馬朝他走過去：“然然情況怎麼樣？”
沈少陵摘下口罩，抹去額頭的汗水，皺着眉說道：“暫時不能確定。”
顧擎霆臉色一肅：“怎麼回事？”
“子彈雖然沒有打在要害上，但是正好傷了神經……”沈少陵說着，欲言又止的看了顧擎霆一眼。
原本整理好的措辭，愣是沒敢說出來。
他覺得，他要是說蘇依然的手可能會廢掉，蘇依然會不會廢掉暫且不說，他自己肯定是夠嗆。
爲了安撫顧擎霆的情緒，沈少陵想了想，說道：“雖然傷勢有些嚴重，但是現在還看不出什麼，要等她醒過來才能確定。”
顧擎霆遞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沈少陵沒說話，顧擎霆一語不發的樣子，並不能讓他安心。
顧擎霆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不說話不代表不管不顧，而是在心裏醞釀風暴了！
此刻，沈少陵十分同情那個暗算蘇依然的人。
難道好好活着不好嗎？非要作死。
顧擎霆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冷冷勾脣：“要是治不好她，你知道後果的。”
他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
就說幸災樂禍不是好習慣吧？
看吧，他被人牽連了！
顧擎霆纔不管他心裏想什麼呢，問了一句能不能進去看她，就進了病房。
還沒來得及答話的沈少陵：“……”
就這麼進去，也不怕讓蘇依然傷口感染。
心裏雖然這麼想着，他卻不敢說出來。
蘇依然要真怕感染，他可不敢放顧擎霆進去。
否則最後遭罪的人還是他自己。
沈少陵想着，走到隔壁的屋子去，將身上的手術服換了下來。
因爲整個別墅都是沈少陵用來研究的，這手術室外面就是休息室，蘇依然倒是不需要多加挪動。
顧擎霆站在她前面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眼底滿是自責之色。
之前沒在意，現在想想，蘇依然跟了他之後，的確是受了不少罪。
光是這一年，她就瘦了不少。
所以說，人只要產生某個念頭，這個念頭就會如萌芽一般瘋狂生長。
這不，顧擎霆想到自己虧待了蘇依然之後，心裏就篤定了自己對蘇依然不夠好。
以至於蘇依然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都是一臉愧疚的他。
看着顧擎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神情，蘇依然驚呆了。
有一秒，她甚至以爲顧擎霆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纔會這樣的。
顧擎霆卻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醒過來，他鬆了口氣。
“你怎麼……”蘇依然開口，語氣有些艱澀。
顧擎霆趕忙給她倒了杯水，蘇依然喝了水潤喉之後，才又開了口：“你這是怎麼了？”
蘇依然想問他是不是揹着自己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是想了想，她卻沒將這話問出口。
萬一是她想錯了，回頭顧擎霆可不會輕易繞過她。
正想着，顧擎霆已經開了口：“你感覺怎麼樣？”
蘇依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裏卻在想着，他忽然轉移話題，該不會真又事情瞞着自己吧？
這麼想着，她看向顧擎霆的眼神多了幾分狐疑。
顧擎霆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脫口問道：“你怎麼了？”
話間，顧擎霆眼中明顯劃過幾分緊張。
蘇依然見狀，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明顯了：“顧擎霆，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心裏想着，蘇依然也就問出來了。
顧擎霆聽到這話，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看着對方比自己還要不解的表情，蘇依然深吸了一口氣。
她看顧擎霆這樣，覺得他有可能是裝的。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這麼一來，她可就糾結了。
顧擎霆見她皺眉，以爲她是傷口疼，趕忙將沈少陵找了過來。
蘇依然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有沈少陵這個外人在場，蘇依然就算是再想問什麼，也不得不放棄了。
無論她和顧擎霆之間有什麼問題，都不應該在沈少陵面前表現出來，好歹這是他們的家事。
沈少陵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覺得蘇依然看他的眼神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