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絕美房東 >第154章 我始終在騙你
    上午十點,豔陽高照,熱風徐徐,路面氣溫估計至少有四十度左右,就算躲在路邊樹林內,也會渾身冒汗。

    沈嶽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度,只有整個人墜進冰窟內的冰冷,涼氣從腳底往上冒。

    很久後,等待被親吻的沈嶽才睜開眼,看着展小白好像笑了下,聲音有些沙啞:“你、你說什麼?”

    看到他這樣子後,展小白就知道他已經聽清楚,她剛纔說的是什麼了。

    更能確定,他能分辨出她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認真說出來的。

    所以,她不用再重複,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和他靜靜的對視着。

    “今天幾號?”

    沈嶽又笑了下後,整個人活了過來,聲音也恢復了正常:“我問的是農曆。”

    昨晚他們回到春天花園小區,走出電梯後,展小白看出他有某種意思後,曾經問出過這個問題。

    現在,沈嶽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農曆三十。”

    展小白也想拿出手機看下日期,沒找到,卻沒說錯。

    “還有六天,你就要嫁給我了。我每天早上睜開眼後,就能看到你。”

    沈嶽低頭,拿出香菸,淡淡地說:“我以爲,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在,騙你。從始至終,都在騙你。昨晚,我那樣說,就怕怕、怕你會向我提出非份的要求,才用這種話來穩住你。”

    展小白說出這番話時,很艱難,卻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嗯。我知道了。”

    啪噠一聲,沈嶽點上煙,狠狠吸了口,看向了天上的太陽。

    太陽很亮,很刺眼,可沈嶽就這樣睜眼看着它,神色平靜的嚇人。

    展小白忽然心慌了,嘎聲問:“你爲什麼不問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沈嶽的眼睛,終於被烈陽給刺痛了,擡手捂了下,轉身繞過車頭,快步走了下面的小樹林。

    “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展小白呆呆望着他,等他快要走進小樹林中後,才尖聲問道。

    沈嶽不回答,是因爲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不想說展小白是自私的,翻臉無情的。

    她讓沈嶽明白了,此前她對他的好,都是爲了能把他攏在身邊,爲她賣命。

    但當任明明通知她,她的名字已經從of國際殺手平臺下架後,沈嶽就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再也配不上能叫她老婆,甚至配不上出現在她的身邊。

    只因,他們壓根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沈嶽是粗魯的莽夫,展小白則是極品白富美。

    他的老婆,了不起是個謝柔情那樣的白領麗人,是普通的上班族,還有可能是喜歡泡夜場的小太妹。

    而展小白呢?

    能有資格和她琴瑟和鳴,相偎相依漫步夕陽下的人,至少得是林子明那樣的,或者是葉臨空——昨晚展小白和葉臨空低語淺笑,落落大方握手告別的那一幕,浮現在了沈嶽腦海中。

    回想起的這一幕,就像鋼針那樣,在沈嶽心頭狠刺了下那樣,疼的他用力抿了下嘴角,腳步更快。

    背後,也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那是展小白追來了。

    她也不知道,她追過來後,要和沈嶽說什麼。

    她已經和沈嶽“委婉”的攤牌,此前對他種種的好,種種的忍耐,都因爲是要利用他。

    現在隨着想她去死的僱主,忽然把她的名字,從of國際殺手平臺上撤下來,她再也不用擔心人身安全,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行走在陽光下,沈嶽也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是該一腳踹開的時候了。

    展小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更是做好了沈嶽勃然大怒,卡住她的脖子,臉色猙獰的嘶聲質問她,爲什麼要玩弄她的準備。

    如果沈嶽那樣對她,無論遭到什麼樣的傷害,展小白都會心安。

    可沈嶽沒有那樣做,而是淡淡笑了幾下後,轉身就走了。

    就好像,他一點都不在意被展小白玩弄,無論她對他是什麼心態,他都能泰然處之。

    展小白對於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

    沈嶽的反應,讓展小白相當的憤怒……感覺被蔑視了。

    更多的,則是莫名的不安,有種最珍貴的東西,即將丟失的彷徨感。

    這兩種對立的複雜感覺,促使展小白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

    沈嶽明明聽到她追來的腳步聲了,卻沒停下。

    停下做什麼?

    難道,還要讓他對展小白說,你做的很對,我們雖然今生無緣成爲老夫老妻,但我們可以做朋友啊,當你開心時,我會在遠處祝福你,當你痛苦時,我會當你傾訴的垃圾桶,把寬闊的胸懷借給你依靠……

    誰要是覺得沈嶽該這樣做,這廝肯定會嘶吼一聲,撲上去,把他的脖子擰斷!

    到現在爲止,沈嶽交往過多個女人了。

    但卻沒哪個女人,能用她

    的性感嫵媚、或溫婉如水、或刁蠻潑辣敲開他愛情的大門。

    只有展小白,用她獨樹一幟的方式,在最短時間內,硬生生霸佔了他的整顆心,和他血肉相連,深陷情網無法自拔。

    明明已經血肉相連,現在她卻撕下愛情的面具,無情的離去。

    血肉被撕扯時的痛苦,想想就會心悸。

    疼。

    疼的不能呼吸。

    但沈嶽不會挽留展小白,更不會明白始終被她玩弄後,就用他擅長的粗魯方式,來強迫她。

    他可以強迫展小白做任何事。

    唯獨,不能強迫她,愛他。

    表面鎮定,淡然的沈嶽,內心刺骨的涼意騰起,仿似看不清的長龍,在丹田氣海中上下翻飛,憤怒的咆哮着,讓他反身回去,就在這小樹林內,用最最粗暴的方式,教訓展小白。

    沈嶽不會這樣做。

    極力壓抑這種幾乎要撕碎他的煩躁。

    他沈嶽再是個破人,也絕不會做那種事。

    當前,他只希望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看雲捲雲舒,日落晚霞滿天,傾聽蟲兒在夜空下歡快的叫聲。

    只是丟了滿腔付出的愛而已,其實說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有必要爲此歇斯底里,毀滅越來越好的生活嗎?

    可怕的索菲婭已經忘記了他,他再也不用東躲西藏,完全可以在華夏法律的允許範圍內,可勁兒的折騰,過他早就想過的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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