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沈嶽也懶得再開火做飯,但燒點熱水,泡個面還是可以的。
在浴室內飛快衝了個涼水澡後,水也恰好燒開了。
泡上一碗麪,再就着一袋小榨菜,這夜宵可比以前住在貧民窟內強過百倍。
嚼着美味的小榨菜,喝着熱騰騰的面,沈嶽感慨這纔是好日子時,忽然在手機上看到了和他有關的新聞。
別誤會,做事從來都很低調的沈總,還沒成爲新聞人物。
這條新聞和他有關,是因爲他在喫泡麪和小榨菜。
是一則財經新聞。
新聞中說,要想判斷國內當前經濟形式的好壞,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大量調查,只要看泡麪和榨菜的銷售數據就好。
沒有任何一宗商品,能和這兩種,更能代表國內經濟形式的晴雨表。
當經濟形式上升時,佔比絕大多數的中層收入者,口袋裏有點小錢後,是不屑喫泡麪和榨菜的,最次也得搞個奶茶,蛋糕之類的。
泡麪榨菜,只是那些苦哈哈的必備之物,花個七八塊錢,就能享受到沈嶽當前的感覺。
可當經濟蕭條時,大家的口袋癟了後,就會感覺再喝奶茶,喫蛋糕的太浪費了,爲活下去,還是泡麪榨菜來得實惠。
這則財經新聞上說,當前泡麪榨菜的業績,比去年同期,要上升百分之四十還要多。
甚至還有幾家即將倒閉的泡麪廠,迎來了春天。
“唉,當前經濟形式堪憂啊。那些人能不能像哥們這樣,富能活,窮也能過呢?”
嘆了口憂國憂民的氣後,沈嶽搖搖頭,擡手把紙碗推開,打了個飽嗝,舒服的拍着肚子站起來,剛要走到臥室那邊時,卻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客廳房門後,從貓眼裏向外看。
沈嶽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向外看。
看什麼。
看到了,又能怎麼樣難道說,他關心鄰居家的門,有沒有關上?
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走廊中有聲控燈,只要有點聲音就能亮。
沈嶽慢慢地打開了門,輕輕一跺腳。
燈亮了。
一梯兩戶的小高層走廊面積不是很大,但也有七八個平米了,電梯、樓梯口、弱電井等東西都很大。
最起碼,要比展小白的臉蛋大。
可爲什麼,聲控燈隨着沈嶽輕輕跺腳亮起來後,他卻在第一眼,只看到了那張清純的小臉蛋?
小臉上滿是“我贏了”的得意笑容。
展小白確實贏了。
她打賭,沈嶽不會放心她,會從貓眼內偷看她,看不到後,就會悄悄的開門,讓聲控燈亮。
他爲什麼放心不下她?
因爲,她傷他越狠,就能在他心上烙上更深的印痕,想到她後就會疼。
要想不疼,至少需要一到三年的時間,或者由別的女孩子,用柔情來撫平。
展總飛踹沈嶽才幾天,距離最短一年期還遠着呢。
只要謝柔情能對他堅守底線,沈嶽就別想在幾天內,找到能用愛情安撫心中創傷的女孩子。
那麼,他就會在那會心中剛硬離開她後,擔心她家的門,有沒有關上
只能賭。
賭贏了,她的第二套無恥計劃就會順利啓動。
賭輸了,她無非是在黑暗中枯坐的天亮罷了。
老天爺簡直是太青睞展總了。
她拿出沙發墊子放在門前地上,坐在上面邊悄悄的喫零嘴,邊在心中默數着時間。
她以爲,就算她能贏,也得數到七千兩百秒,也就是兩個小時。
這才數了不到三分之一呢,燈就亮了,沈嶽就出現了。
沈嶽看到她的第一眼,展小白及時擡起白生生的小手,語氣歡快,眼神天真:“喏,給你喫的。”
她手裏拿着的,是一袋牛肉乾,旁邊的地上,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零嘴,和飲料。
就像她已經把超市搬空了那樣,足夠十個人喫。
老子不稀罕!
沈嶽真想這樣說,卻很有禮貌的笑着,搖頭:“不用,我喫過了。”
“零嘴而已,喫太多也不會撐着的。”
展小白挪了下,拍着空出來的靠墊一側:“來嘛,咱們一起喫。邊喫,邊聊。”
在她拍靠墊時,沈嶽才發現,她已經換裝了。
昨晚她去卿本佳人酒吧時,是小西裝,藕色**尖領襯衣,清純總裁氣質十足。
不過那身衣服,卻在沈嶽收拾叢林時弄髒了,謝柔情只好幫她換上了酒吧女服務生的工裝。
工裝已經被換掉了。
她現在就穿着特大的白背心,黑色運動三分運動褲,就是那種褲腿短到腿根的,能最大程度彰顯出她那雙秀腿的長度,白嫩。
尤其還穿了一雙黑色的人字拖展小白比誰都清楚,她該怎麼穿着,才能把她的清純、無邪和小性
感,完美融合在一起,給男人造成最大的視覺衝擊。
特麼的,不愧是白小妖。
沈嶽悄悄嚥了口口水,強笑着婉拒:“真心不用,我已經喫過了。我開門,就是想找一把鑰匙。”
爲了證明開門就是找東西,沈嶽只好走出來,裝模作樣低着頭,找那把根本不存在的鑰匙。
地面很乾淨,一目瞭然。
“難道鑰匙掉在電梯裏了?”
沈嶽撓了撓後腦勺,按下了電梯鍵。
他們上來後,就再也沒有別的住戶用過電梯。
所以電梯一直停在十樓,沈嶽剛縮回手,門就開了。
沈嶽假裝看向裏面時,眼角餘光就看到展小白笑吟吟的樣子,曲着的雙膝,微微搖晃着,翹着蘭花指的左手,捏着一個薯片填進小嘴裏,小白牙輕輕一咬,咔嚓脆響。
美女喫東西時的樣子,也這樣迷人。
就在沈嶽心中冒出這個感慨時,就聽她悠悠地說:“你的鑰匙,會不會丟在我家裏了?”
沈嶽皺眉,藉機光明正大的看向她:“我又沒去過你家裏。”
“也許你的鑰匙會飛呢?或者說,我撿到了,放在我家沙發上啊,牀上呢?”
展小白在說到某個字眼時,及時配上了動作,春蔥般的拇指放在嘴邊,伸出小舌頭,靈巧的舔走了薯片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