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軍方不死不休的強悍,大大出乎了華夏這邊的意料。
可礙於某些原因,華夏即便再強大,總不能堂而皇之的派兵越境吧?
那樣,會讓西方國家找到指責的藉口。
而武元明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用游擊戰術,把成編制的軍隊化整爲零,前來騷擾陸家軍,製造出強大的壓力。
荊紅命不是沒想過,派人、或者他親自出馬,採取暗殺手段,搞掉武元明。
問題是,武元明可不是那些爲出名,就不擇手段來炒作自己的娛樂明星。
人家相當的低調,而且也特別主動自我保護,據說是哪怕蹲個馬桶,外面也有十幾條持槍大漢,虎視眈眈盯着飛來飛去的蒼蠅,檢查有沒有身藏殺人利器。
就這種情況下,荊紅命單兵作戰的本事再怎麼強大,又怎麼能及時找到武元明的下落?
找到了,又能把被重兵包圍的武元明,怎麼樣?
武元明是武家軍的老大,麾下數萬南越精銳,假如他能在萬馬軍中被人摘走了腦袋,那就沒什麼天理了。
所以,即便華夏再怎麼強大,荊紅命再厲害,當前能做的,也只能是苦守陸家軍的軍部,不惜代價保護陸天秀的安全。
陸天秀在,陸家軍就在。
至於越來越多的敵人,會給己方造成越來越大的傷亡,再配合適當的宣傳攻勢來瓦解軍心,陸家軍早晚都會譁變,讓華夏心血付諸東流的殘酷未來,荊紅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這些天來,連慕容落、秦伊水他們都受傷,更曾經逼着荊紅命親自出手,才把來犯之敵全殲,就已經讓他們對未來充滿失望了,哪兒還有心思考慮別的?
說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也不爲過。
真要當和尚當不成了,荊紅命只能保護陸天秀,黯然撤回華夏的。
相比起他們,這些天來在竭力穩定軍心的陸天秀,憔悴的更加厲害。
擔心陸家軍徹底失控,對華夏失去利用價值會被拋棄,是一方面。
還有一點就是,她很擔心黎小草的安全。
如果武元明派兵去陸家別墅陸天秀不敢往下想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諸人始終繃緊的神經,即將繃斷時,忽然得到急報!
被陸天秀派出去的暗哨,傳回急報說,美森谷地出事了。
據可靠消息,武元明就蔵在美森谷地,凌晨時分,卻和上百名由軍人喬裝的保安們,都統統死啦死啦的有
死狀,頗爲的慘。
軍警在從山谷後的地宮內,把他的屍體擡出來時,不是用棺材板,而是用尼龍袋
“武元明竟然死了?我了個驚天動地的,暗哨這是在謊報軍情吧?”
這是秦伊水在聽完後的第一反應,話粗,理卻不粗。
但很快,他的懷疑就被陸天秀直接否決。
因爲傳來急報的暗哨,是陸天秀的親兵,就算砍他腦袋十八次,他也不敢撒謊。
尤爲重要的是,混跡軍警內的暗哨,還悄悄用手機錄像,傳回了影視資料。
現場血腥,修羅地獄般可怕。
武元明,真死了。
慕容落想到了還在別墅養傷的沈嶽。
她覺得,除了沈嶽外,就再也沒誰能做到這件事了。
秦伊水馬上就撇嘴。
他特別反感慕容落提到沈嶽時,眼睛就會發亮的樣子。
難道,她沒看出,秦哥哥始終對她芳心暗許
葉臨風眉梢也急促抖動了下,卻沒撇嘴。
他覺得不可能是沈嶽做的。
理由很簡單,就在暗哨傳來急報之前,每天早上例行去別墅那邊查看的軍人,剛向陸天秀彙報說,那邊一切正常。
什麼叫一切正常啊?
就是陸家別墅沒受到武元明的威脅,監軍大人,還在黎小草溫暖的懷抱中,醉生夢死呢。
臉色憔悴的陸天秀,被慕容落拍桌子的聲音驚醒,立即抓起手機,撥打黎小草的手機號。
手機內傳來的提示聲,讓在場各位意識到了,她被黎小草拉了黑名單。
“唉,別看她們是親母女,可爲了爭寵,勢必會反目成仇啊。這不,危險還沒解除,就拉黑了。”
秦伊水暗中嘆氣時,卻沒絲毫羨慕沈嶽的意思,只是拿眼角餘光,一個勁的瞥慕容落。
陸天秀肯定也有這種想法,不然臉色也不會更蒼白,卻強作鎮定,迅速撥打黎熊的手機。
如果被她視爲絕對心腹的黎熊,再把她拉黑,她就
幸好,黎元明馬上接電話了,語氣還是那樣恭敬:“司令,我是黎熊。”
陸天秀也沒廢話,語氣沙啞的問:“監軍呢?”
黎熊在那邊回答:“監軍正在樓上,好像還沒起來。司令,您找他?”
“對,我找他。讓他給我接電話。”
陸天秀想都沒想,乾脆的下命令。
黎熊猶豫了,期期艾艾的說:“司、司令。我、我現在好像不方便去敲夫人的門。”
他爲什麼不方便敲夫人的門呢?
秦伊水馬上就自動腦部,黎熊肯定聽到某種聲音,從黎小草的臥室內傳出來了。
“我呸,荒淫無度連人家美媽都不放過的色棍。哼,落妹妹,這就是你欣賞的男人嗎?”
秦伊水心中暗罵着,又看向慕容落。
慕容落嘴角用力抿了下,就再也沒任何的反應了。
陸天秀則銀牙緊咬,從牙縫裏傳出的聲音,森寒無比:“黎熊,我命令你,去讓監軍來接電話。當然,你也可以抗命。”
黎熊現在的身家性命,都寄託在陸司令身上呢,哪敢抗命?
可不抗命,他就要違背監軍和夫人的命令。
特麼的,這還讓不讓我熊哥活了?
站在沙發前,老臉苦成包子樣的黎熊,看向了黎小草。
黎小草穿着整齊,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就這樣枯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她的女兒,她的男人,正在和敵人浴血廝殺,她又怎麼能睡得着?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等天黑後,沈嶽還沒撥通黎熊的手機,就證明他已經爲保護這個家,捐軀了。
穿着民族盛裝的黎小草,就會淡淡的笑一下,緩步上樓走回臥室。
臥室內,已經掛好了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