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爲了陸天秀,和忠於陸家軍的軍人們活下去,黎小草拋棄了所有的榮辱時,可沒指望沈嶽會把她當人看。
事實上,沈嶽不但把她當人看,還真把她當老婆看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單槍匹馬的去找武元明,又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及時把她從吊燈上救下來?
沈嶽真要嫌棄黎小草的年齡大,讓她自掛東南枝,就是擺脫她的最佳機會。
反正黎小草的上吊自殺,是她的個人愚蠢行爲,不管沈嶽半毛錢的關係。
最多,沈嶽在事後假惺惺的掉兩滴眼淚,就繼續開心了。
沈嶽救了她。
黎小草在活過來後,才真切感受到了他的心
然後,黎小草的思想,就在那一刻昇華了,心裏只有他,別的都是神馬浮雲。
她尖叫過回屋後,還是很痛苦的。
她一點也不想那樣做,更不明白,前幾天還同舟共濟的人們,卻不顧沈嶽的安危,爲利益爭吵。
黎小草並沒有意識到,她露出鋒利牙齒後,會改變荊紅命等人的想法,把陸天秀推到了懸崖邊上。
沈嶽想到了,在聽她說完外面的人爲什麼爭吵後。
看着他家大嫂,沈嶽呆愣了很久。
他也在心中迅速權衡,讓黎小草把陸天秀取而代之後的益處,和弊端。
黎小草成爲陸家軍司令的好處,要遠超弊端。
可是,這些好處,卻建立在野心妞血濺當場的基礎上。
沈嶽和陸天秀,雖然有了夫妻之實,卻沒任何的感情。
他也很清楚,陸天秀那樣做,只是迫不得已,對他也談不上任何情啊,愛啊的。
那麼,陸天秀的死活,沈嶽就沒必要太在意。
可那樣,真好嗎?
別看黎小草現在滿心都是沈嶽,但陸天秀終究是她親女兒,血濺當場後,她會是什麼感受?
慢說沈嶽傷好後就會離開了,就算永遠陪在黎小草身邊,她這輩子也會被間接殺死親女兒的陰影,所籠罩。
這個女人爲了他,才把陸天秀推到了懸崖邊上,沈嶽假如不管她是否快樂,那他還是個人嗎?
更何況,他和陸天秀也有了夫妻之實。
我嶽哥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絕對做不出爲了利益,就任由他的兩個南越老婆,一個身死,一個被痛苦包圍終生。
被他古怪是眼神看的發毛,黎小草強笑了下,剛要說什麼,沈嶽說話了:“快,扶我起來。”
“老公,你”
“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沈嶽打斷了她。
黎小草真心不懂,什麼來不及了,卻不敢再違抗,費力的把他攙扶起來,讓他胳膊搭在右肩上,幾乎是半抱着,走到了門口。
黎小草剛開門,沈嶽就看到荊紅命擡起了手,眼角立即大跳了下,說今天天氣真好。
他的突然現身,徹底打斷了荊紅命的計劃。
更算把已經一隻腳踏到懸崖外的陸天秀,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沈嶽,你終於醒了!”
慕容落擡頭看到沈嶽後,如假包換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葉臨風眉頭皺了下,伸向腰間的右手放了下來。
荊紅命卻還是滿臉的淡然,擡起的右手,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杯,就像他本來就是要喝水。
黎元明長長鬆了口氣,幾個副官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
陸天秀卻像虛脫了那樣,腦袋後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
“是啊,我終於醒了。”
沈嶽看着慕容落,眼睛發亮:“小胖妞,你貌似瘦了很多啊。運動減肥呢,還是拉肚子拉的?”
“你你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混蛋。怎麼,不去死。”
慕容落小臉漲紅,銀牙緊咬,恨恨一跺腳,轉身,不再理他了。
一句話,就能把***慕容落氣成這樣,沈嶽很得意,看向葉臨風時,臉上的笑容收斂,陰陽怪氣的說:“喲,君子哥,你倒是風采依舊,就是老了很多。”
“是成熟。”
葉臨風冷聲說道:“我等你傷好。”
他等我老公傷好了,要幹嘛?
黎小草滿臉的不解,看向沈嶽時,這廝卻又對秦伊水說話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頗有幾分痞子風采的,就是秦七叔第幾房的大少吧?”
秦伊水立即冷哼:“哼,管你屁事。”
“當然管我的事了。”
沈嶽慢條斯理的說:“誰讓你總是爲追求我落哥,把咱們男人顏面丟盡了呢?唉,我知道,當初你是很有希望入選七種武器的。可就因爲討好我落哥,你主動放棄。小秦同志,我可是聽說秦七叔知道這件事後,差點掐死你,罵你沒出息,有損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姓沈的,你給我閉嘴!”
“沈嶽,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秦伊水和慕容落齊聲喝斥。
沈嶽凜然不懼,冷笑着剛要再鼓動毒舌,荊紅命說話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嗯,看來,有空我得問問秦老七了。”
“啊?”
沈嶽立即傻眼,連忙說:“十叔,您老人家千萬別背後給我捅刀子。七叔真要怪罪,我、我就死定了。”
荊紅命放下茶杯,淡淡的說:“你還認我這個十叔?”
“唉,我就算不認爹媽,也得認您啊。”
沈嶽嘆了口氣,在黎小草的攙扶下,緩步下樓。
他當然能從荊紅命這句話中,聽出包含着的真正含義。
荊紅命有些生氣。
就因爲沈嶽的及時出現,打斷了他即將實施的計劃,讓華夏徹底掌控陸家軍,充滿了變數。
沒翻臉之前,什麼事都好說。
既然已經翻臉了,就算荊紅命答應陸天秀的索求,雙方關係,也無法恢復此前狀態了。
很清楚這些的沈嶽,暗中苦笑,緩步走到客廳內後,直接走到了陸天秀面前。
陸天秀慢慢的站了起來,低着頭,緊咬着嘴脣,雙手十指用力擰着衣角。
野心不小卻沒多少本事的蠢貨
沈嶽真想這樣罵她,可在看到她又黑又瘦,臉色憔悴的厲害,顯得比黎小草都蒼老的樣子,心中又不忍了,淡淡的說:“坐下吧,站着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