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雨看着面前一整座巨大堡壘一樣的建築,青鋒劍崗延綿三五里,從頭到尾沒有半點用石頭壘砌的縫隙,看上去就像是用一整塊巨石削出來的。
池星雨忍不住讚歎,“當初建造這裏的人,技藝的確精湛,竟然能把這麼大一座建築造得鐵板一塊。”
“那是因爲它本就是由一整塊巨石建造。”年輕人道。
池星雨來了興趣,“這麼大的石頭,需要耗費多少人力才能搬到這裏?”
“一個人。”年輕人面露崇敬之色,“留下青鋒劍崗的,是數百年前龍城一名玄王級的絕世強者。這座青鋒劍崗,本就是他將東嶽日月山削去一半,扛進龍城,最後耗費無數人力雕制而成。”
池星雨聽他說起當年的事,再看眼前不見盡頭的巨大堡壘,眼前彷彿也看見那一幕。
玄王強者,那是玄者、玄師、玄宗之後的境界,到了那個程度,傳聞中可以一力搬山蹈海,號稱大神通者。
他原本以爲是《世說玄力》中對於玄王強者力量的誇大,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池星雨心底轉念再想:玄王級強者已經能夠一劍劈山,那麼到了之後的玄皇境界,又有什麼樣的偉力?
池星雨的心裏忽然涌起一股澎湃,也就是說,只要自己繼續修行,總有一天也會擁有這樣的境界和力量?
他沖年輕人揮手道:“走,進去看看!”
豪情萬丈。
青鋒劍崗的規格顯然要比清水坊高上不止兩個檔次。
從進門開始,池星雨就發現門口站着下人在精氣神上明顯要比清水坊高一個檔次。
“這個地方隸屬於朝廷,不是任何私人的地界兒。不過,裏面有幾個決鬥場,是龍城最有名的幾位公子哥兒都喜歡來的地方。”年輕人向池星雨介紹青鋒劍崗。
池星雨聽見年輕人的前半句話心裏就有了底,這裏屬於朝廷,也就是說,應該會有明確的條律制度。
青鋒劍崗裏分爲六個大會場,每一個會場裏面都有一個決鬥臺。在決鬥臺的兩側,是閒着無聊來瞧瞧武鬥的人。當然了,大多是一些富家公子。
年輕人帶着池星雨進了二號會場。
會場的正中心處,有一座凹進去的決鬥臺,兩邊是各自三層的觀衆席。
池星雨一進場,先看到了一個老熟人,他衝站在二樓的朱秋兒揮了揮手,“朱秋兒,今天請我來,是打算在這兒開一場賭局嗎?”
朱秋兒心裏恨的牙癢癢,清水坊今天雖然還能正常營業,但是昨天的虧損沒有幾個月怕是補不回來。
他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衝池星雨道:“池兄說笑了,今天請你來的不是我,是計兄。”
池星雨這纔看向朱秋兒旁邊的公子哥兒。
計明端坐在樓閣上,衝池星雨一拱手,笑道:“昨天清水坊中,我對池兄大殺四方的事蹟十分仰慕,所以來請池兄做客一敘。”
池星雨坦然把他的恭維接受,不管對方打得是什麼主意,好聽的話先收下再說,反正自己聽了舒服。
池星雨跟着小廝上了樓,這才發現在二樓看不見的後堂裏,有一個個穿着長裙跳舞的姑娘。
池星雨心裏感慨,這可比前世的什麼空調強多了,自然風最暖人,何況還有婀娜多姿的舞娘。
不過他粗略瞧了一眼,這些姑娘的姿色雖然不錯,但要是和前世的那些明星相比,還是要差一點,最多隻是8分。
池星雨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計明二人桌子上的果盤,只見果子晶瑩剔透,下面還有盛着不少冰塊兒,心想誰說古代人的生活不如現代人,這個生活就算在科技文明時代,那也至少是個小資。
“池兄。”計明道:“我請你過來,是聽說你會參加今年的府試。青鋒劍崗這裏的決鬥場,其中一些恰巧就是書院學生只見的武鬥,對你應該大有裨益。”
他的相貌堂堂,說的話也冠冕堂皇,好像就是爲了結交池星雨這個朋友纔會差人去請池星雨。
池星雨聽見這句話倒真的有了點興趣,低頭看了看決鬥臺上正在進行的一場武鬥。
場上兩個人都是玄者境界,目前爲止出手的玄技也只是人級中品,實力並不算強,只和嶽麓書院的六師兄相仿。
計明一直在瞧着池星雨的神色,笑道:“怎麼樣,池兄,這兩個人的實力,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池星雨知道計明既然開口就一定別有所圖,打了個哈哈道:“入得,入得。”
計明微微一怔。
他今天設局之前,特意派人去嶽麓書院調查過池星雨的生平,尤其是池星雨最後在院試上的情形。最後得出結論,池星雨此人自大桀驁。
剛纔他問池星雨覺得這兩個人怎麼樣,就等着池星雨說出‘不過如此’‘不堪入目’之類的話,誰知道池星雨只是用入得兩個字敷衍了事。
計明想了想,又問道:“那如果是池兄你和他們比呢?”
池星雨摘了兩顆葡萄扔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差不多,差不多。”
計明笑着道,“池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既然能獲得府試名額,就說明是書院的佼佼者,幹嘛要過度自謙呢?”
池星雨把葡萄籽兒吐在手邊的盤子裏,擡頭道:“我在書院學習的時候,也總喜歡問教習,說你和隔壁書院的教習誰更厲害?你猜我們教習說什麼?”
“願聞其詳。”
池星雨又把旁邊一瓣西瓜提起來,說道:“教習說:隔壁教習的實力,幹嘛要賴在我的屁股上?”
計明微微沉默。
同桌的朱秋兒問道:“什麼意思?”
計明斜睨他一眼,冷冷地說:“關你屁事?”
朱秋兒一愣,隱約明白了什麼。
池星雨繼續低頭對付自己面前的水果,只是幾盤水果,硬生生被他吃出了大魚大肉的感覺。
叮咚!恭喜宿主搞了一個餓死鬼投胎的事!搞事值10。
池星雨覺得系統這是在打着獲取搞事值的名義嘲諷自己,但是沒有證據。
在他對面,計明衝身邊的小廝低低說了一聲,“去,讓劉波濤上場,下一場,一定要把池星雨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