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風勢,我看見一條盤旋的火龍扶搖直上,彷彿要鑽入漫天的風沙。
乾燥木料的噼啪聲不絕於耳。我看見老黃和影子從小屋中緩緩走出,來到我的面前。他們的臉上留着巨大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不住地噴涌,頭髮已被燒焦,發出一股令人厭惡的甜臭味。
影子來到我的面前,伸手將我扶起,輕聲地說道。
“現在鎮上的人肯定已經被火光驚動,正在趕來。你不要多問,我們先進入沙漠,再繞路返回旅館,不要被他們發現,之後再向你慢慢解釋。”
我發現影子拉我起來的那隻手,早已血肉模糊,恍惚之間我彷彿回到了那個奮鬥過的急診室裏。
可能是覺察到了我的驚慌,影子微笑地說道。
“不礙事,這個程度對我們來說只是皮外傷罷了,明天就好了。”
確實,在我們交談的剎那間。沒有任何包紮與縫合,我發現影子的傷口已經開始緩緩地癒合,血液已經凝固。猶如斷尾的蜥蜴,可以驚人地再生。
老黃沒有說話,已經兀自向沙漠走去。我看了看影子,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點了點頭,牽着藍心的手,順着老黃的方向跟了過去。
回到房間本打算休息一會兒就去找他們問個明白,沒想到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隱隱約約之間感覺藍心趴在了我的胸口,越發地覺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東邊停屍房着火的事情便在小鎮裏傳開了。人們紛紛爲那個熟人感到惋惜,認爲他不該喝醉了酒一個人跑那麼遠。不僅一把火燒掉了小屋,自己還失足摔死。
似乎沒有人意識到我們的存在。酒店老闆還特意來安撫我們,告知我們小鎮是非常安全的。這次的事件純屬意外,讓我們放心住宿。淳樸的小鎮居民誰都沒有把我們和這場可怕的意外聯繫在一起。我卻不知爲何,感到些許內疚。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黃和影子來到了我的房間。他們的面容整潔、白皙,看不出一點傷痕。這樣的能力一定讓那些愛美的女性魂牽夢縈。
影子嚴肅,老黃溫和。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
老黃淡淡地說道。
“我們來對了,昨晚我在小屋裏發現了這個。”
老黃攤開手掌,露出一朵奇怪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