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燈牌前,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男孩長身玉立,仰頭看着她窗口的方向,夜裏的寒風吹亂他的短髮,一隻手抄在風衣的口袋裏,另一隻手擡起,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一樣,用力的朝着她揮手。
指尖的煙燙疼了手,溫暖陽蹭的彈開手,帶着火星的菸蒂落在毛茸茸的粉色脫鞋上,瞬間一陣燒焦的氣味。
而樓下,寒徹也看不見了窗口那忽明忽暗的亮光,失落的垂了頭。
“徹哥。”邱蕭搓着手蹦躂着跑出來,也學着寒徹剛纔的模樣仰頭看去,各家燈火通明,唯有五樓一家沒有開燈,卻隱約之間能看到那窗前坐着一個人。
大概是寒徹喜歡的女孩。
寒風吹紅了臉,大刺刺的疼,邱蕭眯了眯眼,又看向低垂着頭點燃一顆煙夾在指尖的人。
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可一世、被人追捧的寒徹竟然要追女孩子,還來的這麼迅猛。
“你真的看上那姑娘了?”邱蕭撞了撞寒徹的肩膀。
寒徹高大的身子晃了晃,點頭,“她很好。”
邱蕭木然,很好?
寒徹又擡頭,五樓的窗前已經沒了那影影綽綽的輪廓,看的太久,風吹的太猛,眼睛都有些酸澀起來,“我母親曾說,緣分可遇不可求,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是我的緣分。”
邱蕭不太能理解,卻還是點了點頭,心中兩個沒有家的人,互相依靠,或許是最合適的,即使他們或許不需要。
“寒家今年給你打電話了嗎?”只是對於感情,邱蕭並不是很能理解。
“那邊……”邱蕭猶豫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和我沒關係。”寒徹卻回答的乾脆利索,眯着眼吸了一口氣,帥氣的吐了一個菸圈,仿若不經意之間,“對了,你那姑父終於結婚了,去看過了嗎?”
“沒,曉曉不太喜歡那阿姨。”邱蕭又擡頭看向五樓的方向,“我姑父也不容易,當年我姑姑生曉曉難產而死,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將曉曉養大不容易,就是這次,哎……”
“你說這兩個人這麼着急的結婚,是爲什麼?”寒徹指尖一鬆,菸蒂落在地上,長腿一擡,黑色的馬丁靴碾滅那閃爍的一抹火星。
“聽說以前兩個人是大學同學。”邱蕭也有些煩躁,扔了都沒點燃的煙,抓了一把小板寸,“那麼多年輕的小姑娘姑父都看不上,偏偏看上這剛死了男人的女人,兩家孩子還都不樂意,這除了是有舊情,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了。”
寒徹點頭,邱蕭這個姑父,他是聽過也見過的,看上去憨厚的很,卻在十幾年的時間能在某一行業分寒家一杯羹,應該是個厲害角色,對獨女寵愛的很,因爲創業邱家幫過他,這些年一直都和邱家關係很好,並沒有因爲邱蕭姑姑的去世而生疏。
“暖暖很讓人心疼,沒得到過和得到過再失去,不是一種痛。”寒徹跺跺腳,站直了微弓着的身子。
邱蕭這種家庭美滿的人理解不到這兩種到底區別有多大,但寒徹的話總是對的,見寒徹擡腳,連忙跟了上去,“那你要怎麼辦?寒徹,溫暖陽被你放在心尖上,可我姑父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