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有記憶以來,爸爸媽媽都是沒有任何親戚的,接觸最多的就是小區裏的幾戶人家,也不算親近,認識而已。”所以,即使對母親杜鵑不滿,她也沒辦法去找什麼姑姑叔伯調查,只能一個人去查。
上一世更是一個人糊塗的過活。
“雖然親友不多,可也沒得罪過任何人,有一次陪着爸爸去菜市場,周圍的商販和來往的顧客,都說爸爸是最實在的人。”溫暖陽半眯着眼,聽着身後越發嘈雜的聲音,可回頭,卻發現那些人都還離得很遠。
“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清楚,寒徹,如果是你,你會懷疑嗎?”溫暖陽扭頭,藉着岸邊清冷的燈光看向身側的男人。
寒徹點頭,他自然是會的,他想到了溫暖陽說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和這件事情有關嗎?
“羅曉曉的母親是邱家的女兒,只是體弱難產,生下羅曉曉之後沒多久就死了,這過去的十七年裏,羅峯身邊沒有人任何女人,對唯一的女兒寶貝的很。”這是寒徹所知道的,人都說,羅峯是愛羅曉曉的媽媽的。
溫暖陽勾勾脣,其實寒徹是懂她的那一個,驕傲如寒徹,能說出被自己利用是榮幸,這很是不容易了。
“是啊,十七年都是一個人帶着女兒過了,卻偏偏娶了一個剛死了男人沒兩天的女人,這不奇怪嗎?”溫暖陽蹲下身子,帶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撐着溼滑的地,探出一隻腳往冰面而去。
結了薄冰的水面瞬間裂開,水沒了她穿着白色小皮靴的腳尖。
寒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暖暖。”
她沒有任何證據,這裏沒有監控,只有不遠處的市場那邊纔有。
她已經見識過人們排隊採買的混亂,若有人謀害,故意趁亂將人推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如今人化作一縷菸灰,什麼都查不了了,或許母親杜鵑是知道的,可也或許,杜鵑就是那幕後指使的人。
“暖暖,我會幫你的。”寒徹將冰冷的身子摟在懷裏,隨後小心的問,“可,如果事情和你母親有關,又該怎麼辦?”
溫暖陽沉默了下去,如果真的有關?怎麼能有關呢?半晌,聲音低寒,“若真的是她,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有證據就按法來辦,沒能開庭的證據,就私下的解決。”
寒徹眸色一頓,隨即點頭,“聽你的。”
若她要殺人,那他一定會埋屍的那一個。
他能理解溫暖陽的心情,就像當年他母親榮蘭的死,是因爲寒年華做的事情,思慮過重。
那樣驕傲的女人放下身段做了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怕是日日受折磨的,死去或許纔是解脫,心中也總想要一個答案,可真相就在那裏,他只能放棄。
可溫暖陽的父親不同,不管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溫暖陽都心中明白才放得下。
“寒徹,我同你說只是太寂寞了,我終有一天會長大,會自己查清這一切的。”來海岸的人越來越多了,溫暖陽髮絲被吹得飛起,聲音也被吹散了。
寒徹攬着溫暖陽退開了一些,看着鳴笛的漁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