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總臉色難看，緊緊瞪着他說：“看來，他們說得沒錯，你就是個流氓！”
“哈哈……”
譚思明聽到什麼有趣的事，大笑不止，“沒錯，他們說得都沒錯，我就是流氓！可那又怎樣？現在，此時此刻，坐在這裏的人是我！”
他回到座位裏寵辱不驚地坐下，睨着對面的人，一字一句：“爲了這個結果 ，我可以不折手段。”
趙副總明顯震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從他冷漠絕情的眼神中，趙副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而且，坊間一直有傳聞，總裁死得太突然，這一切可不像是偶然……
望着垂頭喪氣離開的趙副總，譚思明的臉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流氓又怎樣？！
副總等人的轉變，是個風向標，底下的人莫不作聲，也都默契的不再提及高層的任何決定。至於史瀾，更是沒人敢問她的去向，僅僅只有少數幾人跟她保持聯繫，公司內部發生的事，她也是一清二楚。
闔上電腦，史瀾點了根菸，“譚思明……”隨即，冷笑。
老七走過來，朝她這邊掃一眼，緩緩道：“譚思明花重金僱了幾十個私人保鏢，做事喜歡打擦邊球，已經軟硬兼施地威脅了許多公司管理層，人人求自保，自然也就沒人在乎真相了，這也怨不得他們。”
史瀾將香菸按熄在菸灰缸裏，擡頭看她，＂明天晚上，是我姑母的七十壽宴，譚思明不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一定會帶簡凌參加的。”
老七望着她，猜到了她的用意，“你想當衆揭穿他？”
史瀾冷笑：“那多沒勁啊！好戲得一臺一臺唱，提前揭幕多掃興～況且，譚思明爲人心思縝密，有過一次教訓，不可能不提早做準備。”
這一點老七也贊同：“這裏是，通過你哥哥，他在這裏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勢力，的確不能大意。”
史瀾突然說：“能去給我接兩個人嗎？”
老七揚眉：“誰？”
——
史九福，做爲史一清的唯一胞妹，還是已故知名國學大師的遺孀，身份地位可見一斑。
她的七十壽宴，賓客如雲，多是國學界的泰山北斗，學術專家，以及丈夫生前的門生，現如今都已成爲各行各業的精英要士。
先前史氏集團的週年慶搞得空前盛大，可是，跟史九福的這一場壽宴相比，就多了幾分世俗氣息。
史九福身着絲絨旗袍，白色披肩，從樓上緩緩走下來，底下頓時響起掌聲。
史九福恬淡微笑，一身脫塵出世的氣質，令衆人由然生同一種敬畏心。
譚思明放下手中杯子，對旁邊的人低聲說：“她就是史鋒的親姑姑，人稱‘九姑’，在各界都擁有極高的聲望，如果能夠得到她的認可，等於是被整個上流圈子接受！自她丈夫死後，她很少公開露面，聽說她已經放話，這將會是她最後一個公開舉辦的壽宴。老太太性情古怪，不好接觸，你一定要想辦法討她歡心！”
譚思明輕哼一聲，冷笑道：“你還真是無知啊！單單史九福這三個字，就能堵住幽幽衆口！你身上的凝點會被全部抹去，而你史小姐的身份則被真正的蓋章定論！”
簡凌喫一驚：“真的？”
再去看已經走下來的老太太，除了氣質好點，也不足爲奇啊！不過，譚思明是不會做無用功的，尤其是，現在比起自己，他更急於肯定她的身份。
“那好吧。”簡凌頗爲勉強道：“我就去試試看吧。”
譚思明堅定道：“不是試，是一定要成功！”
簡凌又是一記白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史九福來到大廳，微笑着與衆人問好。
“九姑，您別來無恙啊～”
“九姑風采依舊～”
史九福被先夫的學生們包圍，她的視線從每一人臉上掃過，緩緩道：“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壽宴，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先生也一定會開心的。”
譚思明將簡凌推到前面，“看你的了。”
簡凌低頭檢查下自己的妝容，然後邁着自信的步子走過去：“姑婆，我終於見到您了！”
史九福回頭打量她，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靜靜望着她，沉靜的眼神有種洞悉力。
“姑婆，我是珍珍～我爸爸是史鋒，我是她唯一的女兒。”
簡凌的介紹，使楊九福微微揭下眉梢，許久才沉吟着出聲：“你長得並不像小鋒。”
簡凌一笑，“我更像我媽媽。”
天知道楊梓珍長什麼樣！不過，這也剛好成了她的最佳託詞。
誰知，史九福卻搖頭，“不像。”
簡凌愣了，“姑婆見過……我媽媽？”
“是。”
這個答案令簡凌滯了下，可是很快又反應過來，表現得很激動，“那她是什麼樣子的，姑婆能跟我說一說嗎？我好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可惜爸爸都不說給我聽，說是怕我難過……”
史九富看着她，清明的視線，是歲月積累後的沉澱，在那裏任何人僞裝都無所遁形。簡凌的心不由自主地微顫兩下，心知是個不好對付的老太太。
“九姑…”
有人過來敬酒，史九福轉過身，禮貌迴應。
這一來，又有人陸續過來，將她圍在當中。簡凌則被擠到一邊，她皺着眉，不時護着自己一身昂貴的禮服。
史九福抿了口清酒，始終微笑迴應。
就在這時，有人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她微微一怔，不過須臾，又恢復如常，“……你親自去接他們。”
“是。”
史九福繼續應對衆人，卻沒再看簡凌一眼。
這些細節全部落入譚思明的眼中，他眯起眼睛盯了半晌，勾手叫來身後保鏢，朝離開那人的方向呶呶嘴，“跟上去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