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盛米婭怔住,以爲自己聽錯了,呆滯半晌都沒有反應。
聶隱望着她,再次回答她:“好。”
“你……你答應……你答應了?”盛米婭覺得就像在做夢,一切不可能都會在夢中實現!
他點點頭,“這是我欠你的。”
狂喜已然讓她忽略更多,她來不及去分析他的話中深意,滿腹心思都被他答應要照顧自己一輩子這句話給佔據了!
如果說之前二十年,盛米婭是在自卑中度過的,人生衰到暗無天日!
那麼,從這一刻開始,她的幸運女神降臨了。
盛米婭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上前兩步緊緊抱了他一下,然後很快分開,紅着臉低頭跑了出去。
朝她的背影望一眼,聶隱從兜裏取出煙來,點燃一根,伴隨嫋嫋煙霧,回憶的大門被一點點推開……
盛米婭回到座位裏,臉上洋溢着的微笑藏也藏不住,儘管她想做些什麼轉移視線,可腦子裏全部是聶隱,害她做什麼都無法集中精神!
“米婭?”阿加莎小聲提醒她:“你要喫什麼?”
直到這時,盛米婭纔回過神,注意到旁邊的服務生,正噙着微笑專注地注視她,“小姐,需要我向您推薦本餐廳的特色?”
盛米婭臉頰一紅,忙低頭看菜單,胡亂點了幾樣。
史瀾坐在對面,她的慌亂一覽無遺。
這時,她微微擡起頭,看到迎面走來的人。
聶隱一身神祕低調的黑色,朝這邊穩穩走來。
他不是那種時下流行的帥哥鮮肉類型,他的穩重,他的野性,他的一切一切,就像塊磁石,隨時都能繳獲來自異性的視線。
史瀾已經注意到,在餐廳內用餐的幾位女賓客,頻頻朝他那邊看過去,純粹到不加掩飾的視線,饒有興致的從他身上掠過。
對於這些有錢的女人而言,看待男人就像在評估商品,只分兩類,一類是她們喜歡的,別一種是她們拋棄的。
很顯然,聶隱的外型非常貼合她們的要求。寬肩窄臀,腰身精壯,想當然在某些方面也一定非常厲害……
做爲同一個圈子的,史瀾對她們的喜好再清楚不過了!別看她們一個個表現的得體優雅,看到聶隱恨不得餓狼似的撲過去一口叼住!
史瀾的鳳眸不悅眯緊,她不喜歡這些女人的視線,這令她十分不爽!
史瀾突然站了起來,沒有朝聶隱走去,甚至連看都沒看他,而是轉過身,朝另一側走去,那裏有化妝間的標誌。
她走了兩步,好像腳步不穩,她頓了下,竭力想要穩住的樣子,挺胸擡頭,做幾個深呼吸,又繼續朝前走。
她的異樣不易覺察,沒有人注意到,除了一道黝黑的視線。
從她轉身時,聶隱就注意到她的動作顯得僵硬,可依這個女人的性子,即便有哪裏不舒服,她也絕對不會暴露在人前,就算是咬牙也要挺着!
果然,她在走了幾步後,身子就開始打晃,她卻沒有選擇後退,而是站在原地等眩暈減輕後,再繼續往前走。
聶隱皺眉。
史瀾走得很慢,看似漫不經心,水蛇似的纖腰輕擺,更像是在故意賣弄風情,遭到很多女人的白眼。可她捏緊的雙拳,只落入聶隱的眼。
“喂!你幹什麼?”
男人對面的老婆顧不得形象氣質,瞪着史瀾的眼神充滿敵意。
男人一副“我沒辦法,是她主動……”的模樣,實則心裏暗爽,對於美人的投懷送抱,興奮的不得了!
見史瀾的手還按在自家老公胸前,絲毫沒有要
史瀾沒說話,皺着眉頭想要站直身子,可全身好像沒了骨頭,眼看着又要栽倒在男人裏懷裏——
男人心花怒放不可言表,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就等着她再次投懷送抱!
男人的老婆也瞪圓了眼睛,隨時準備開罵的架式。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
史瀾的身子晃了晃,扭過頭,看到身後的聶隱,他在她身邊,穩穩托住她,另一手順勢撐在她腰間,輕鬆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撐下她全部的身體重量。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舒服。”
史瀾蒼白的臉色有一絲戲謔,嘴角上揚半分,眼中是抹似笑非笑。
女朋友?
能從這麼彆扭的傢伙嘴裏聽到這幾個字,還真是不容易啊!
目睹整個過程的阿加莎跟盛米婭就在不遠處。
兩人原本發現史瀾的異樣後,趕緊要過來幫忙,誰曾想,聶隱已經大步過去,適時接住史瀾,並且用禮貌又不失霸道的口吻,第一次當衆承認史瀾是他的女朋友……
盛米婭呆呆站在原地。
那一瞬,天堂到地獄,被燥熱烈焰包圍,她卻如置冰窖。
聶隱不過就是用了最簡便最有效的方法。他一句“女朋友”解釋清楚了史瀾剛纔的一切行爲,男人的臉上明顯掠過一絲失望,對待聶隱則板着一張臉,刻意想要風度的模樣,“幸虧我跟我太太都是明事理的人,換作其它人可就不好說了。既然是你女朋友,那就要肩負起男朋友的責任。”
聶隱應聲:“不好意思。”
縱使男人的老婆再不滿,這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陰陽怪氣道:“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
聶隱是個恩怨分明的,的確是史瀾打擾到其它人,他也沒有多餘的好解釋,表情極淡的應一聲,便扶着她離開了。
阿加莎剛剛反應過來,趕緊迎了過去,“史總!您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盛米婭想說什麼,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就像得了失憶症一樣,突然之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包括那個說要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將史瀾扶到座位裏坐下,她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儘管臉色蒼白,可脣邊輕噙的一抹戲謔,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風情萬種。
“做爲男朋友,難道不應該留在我身邊照顧嗎?”
盛米婭挪回的腳步變得僵硬,她怔怔地看着那兩人,他們捱得很近,近到兩人眼中只有彼此,那是旁人永遠無法逾越的溝渠。
聶隱眉梢輕挑,不着痕跡地將她的手取下,“你什麼時候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