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怪我嗎?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舔着臉說就喜歡我的溫柔體貼,說要跟我好好過下半輩子,有你一口喫的就有我們母子的份兒!結果,這才過了多久你就翻臉不認賬了,真覺得我們母子好欺負嗎?”
趙燕慧也是豁出去了,崽崽是她的底限,自打他在公司出事以來,她就處於隨時都會崩潰和爆發的狀態中。偏偏簡方岳的態度始終都不怎麼上心,兩人的間隙也越來越大。
簡方岳氣得身子直打顫,瞪着她說:“我翻臉?我不認賬?趙燕慧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一問,這些年來你兒子上學的錢是誰出的?還有你們那處房子的貸款又是誰給還清的?哪怕工廠效益再不好,我寧願不給家裏家用,也省着錢拿給你!結果?這就是結果?”
趙燕慧立馬鄙視道:“就那點錢你也好意思往外說?就算是出來賣的,我陪了你這麼多年,也不止這點錢吧?我倒想你問問自己的良心,把賣工廠的那筆錢偷偷給了你前妻是什麼意思?既然你捨不得她,什麼都想着她,那就跟她復婚好了,爲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我的大好年華就被你這麼耽誤了,你賠我!”
兩人在這裏開撕,互揭老底,哪裏還顧及場合和地點!簡兮索性不聽了,扭身就要上樓,趙燕慧眼尖,瞧見後就衝了過去,展開雙手將她攔住:“你不能走!”
簡兮的耐性快要耗盡了,她做了個深呼吸,問:“你兒子是吧?”
聽到她終於開口問起兒子了,趙燕慧兩眼放光,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沒錯!我兒子崽崽,江澎載。”
簡兮點點頭,二話不說掏出手機給沈孟拔了個電話。
“孟哥,有件事要拜託你……”
趙燕慧激動得不行,湊到旁邊想說話可又插不上,急得一直在提醒:“讓他趕緊把崽崽送回家!這都三天沒見到人了……快讓他送我兒子回家……”
佟千彌真是越瞧越心塞,過去就擋在兩人中間,冷冷開口:“要不你來跟對方說?”
趙燕慧咬着脣,臉上又是慣用的委屈模樣,“我這不也是着急嘛~”
佟千彌沒好氣道:“急也得忍着!”
簡兮充耳不聞,對沈孟說:“……集團那邊你仍能說得上話吧?”
沈孟不無驕傲道:“那是一定能啊!”
“好,發行部有一個叫江彭栽的,你去跟他們部長打聲招呼,只要是他的事務必要查得仔細!翻過來覆過去,一直查到他再沒毛病爲止!”
趙燕慧愣了下,這是……什麼意思?讓他查那那麼仔細幹嘛啊?那豈不是越查就越……
沈孟先是應下,隨即輕笑:“誰啊這麼慘?得罪你了吧?”
“沒什麼,就是不想冤枉了好人便宜了無賴。”
趙燕慧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聲嘶力竭地怒吼一聲:“簡兮你個賤人——”
“你敢打我?”趙燕慧捂住臉頰,惡狠狠地瞪着阿菊。
“打你又怎麼樣?”阿菊手掐腰,冷笑道:“還不瞞你說,我早就想要教訓你了!”
“阿菊!”
陶姐沉着聲音制止,不管怎麼說趙燕慧都是簡方岳現在的老婆,而簡方岳又是兮兮叫了二十幾年的爸爸,好歹也有養育之恩,不看僧面看佛面,打了兩巴掌替兮兮出出氣也就罷了。
阿菊對着趙燕慧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你別走!我要撕爛你這個小娼婦!”
簡兮倏爾擋住她,眼神冷到極致,一字一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不想走我就讓人丟你出去。”
在門外頭站着的叄柒兄弟早就按耐不住了,“兮姐!交給我們兄弟倆吧!你說是扔山上還是扔海里,保證能扔得遠遠的,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趙燕慧的臉色變了又變,當然也知道沒了簡方岳這層關係,她連踏進這裏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得罪這一羣人了。
狼狽離開前,她瞪着簡兮,似要用盡氣力,咬牙切齒的送她一句話:“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天啊!她是來搞笑的嗎?”佟千彌的三觀已然故去,趙燕慧此人簡直震驚得她體無完膚,“還天道輪迴呢?虧她說得出得口!”
史瀾瞧累了,打了個哈欠,道:“能夠話得自以爲是,也是種本事,不是人人都行的。”
“所以,她還無賴得有理了?”佟千彌直搖頭:“這種女人也敢要,這是在扶貧嗎?”
她又問簡兮,“兮姐,你以前都是怎麼忍的?剛纔我算是長見識了,分分鐘想要殺人好嘛!”
簡兮倒不是很在意,“不相干的人,爲她生氣犯不上。”
陶姐嘆口氣,“還好佳佳不在家,若是她在,沒準都能把他們一併丟到房頂上。”
佳佳是最見不得兮兮受欺負的。
佟千彌一撇嘴,“連我都想這麼做!”
這時,沈孟電話打來了,簡兮接起,那端率先問:“你跟這個江彭載什麼關係啊?”
簡兮果斷道:“沒關係。”
聽罷,沈孟便直說了,“江澎載手裏有筆發行方結的款子,這小子居然膽大包天的給貪了,回頭還誣陷同事。公司方面暫時還沒有報警,聽他們的意思,江澎載有後臺,有人護着誰都不敢輕易動他。”
“哦?這就有意思了。”以他的資歷,是不可能被集團錄取的,除非是有人給開了後門。
會是誰呢?
沈孟道:“我再去問問,有消息再告訴你。”
簡兮想了下,說:“不用了,既然是沒關係的人,就不用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如果他確實做了違法的事,自然會有讓他重新做人的地方,任趙燕慧去哪哭訴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