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萬全可是絕對不敢做這隱瞞他之事的,不想跟着顧青蘿沒有多久,這膽子倒是愈發的大了起來。
“主子……”萬全苦哈哈的看着容奕,他不敢說他還隱瞞着一個更加重要的祕密,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夫人真的不在了,主子會怎麼樣。
此時的萬全有些糾結,他想告訴主子實情,在他的心裏,這天下便沒有他主子辦不到的事情,想到這裏,他正要開口,卻聽一個聲音道,“聽說千戶大人這裏有人來了?”
問話的是不請自來的姬鳳璽,他一早得到消息,知道容奕這裏來人了,還聽說容奕和一個其貌不揚的太監進了帳篷很久都沒有出來,他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便來看看。
容奕淡淡的掃了姬鳳璽一眼,開口道,“三皇子,這是我東廠的事情!”
東廠和錦衣衛是直屬皇帝的,即便是皇子也沒有資格過問。
姬鳳璽當然是明白的,他也不惱,只是看着容奕的眼神愈發的熾熱,“我只是聽說是京裏來的人,怕京城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三皇子還是擔心眼下的事情吧,赫連楚怕是要拼盡全力了。”這些日子,雙方交手,有勝有敗,赫連楚沒有喫過這麼大的虧,怕是要全力反撲了,而這正是他和姬無殤想要看到的。
姬鳳璽聽到容奕的話,眼睛一亮,“你是在擔心我嗎?”
容奕聞言渾身一冷,胸口的火騰的燒了起來,他此刻真的是想廢了姬鳳璽,他忍着想要嗜血的衝動,看了萬全一眼,“跟我來!”
說着,他便率先去了旁邊的營帳,容奕的這個舉動讓姬鳳璽的眼睛一眯,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容奕的營帳,聽說那個小太監進去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而容奕此番明顯是在爲裏面的人騰位置,裏面的人是誰?
到了營帳裏,容奕身上的冷意也沒有消退半分,想到剛纔姬鳳璽說的那話還有他那可惡的眸子,容奕的手指動了動。
萬全是跟在容奕身邊的老人了,他見容奕這樣子,連忙開口道,“主子,三思!”
主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癥結他隱約知道一點,可是他一點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過了半響,容奕身上的冷意少了幾分,他淡淡的開口道,“將我走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來。”
“是!”
萬全身體一顫,連忙將京城裏的事情都對容奕說了,可是他卻還是隱瞞了最重要的一樁,那便是顧青蘿身體出狀況的問題。
他方纔想明白了,如果夫人真的醫治不好了,她最後的願望便是陪着主子開開心心的過,那麼他便要成全夫人。
容奕想着萬全稟告的那些事情,便沒有注意到萬全臉上的神情,他的手指有就節奏的在桌面上敲着。
“你是說皇上關押了姬鳳熠,卻沒有動納蘭清?”
“是!”
萬全對這件事也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但凡男人都受不了被人戴綠帽子,更別說是皇上了,可是此番皇上卻偏偏忍住了,難道他真的就那麼放不開納蘭清?
容奕聞言腦子裏閃過一抹什麼,可是卻又飛快的不見了。
“赫連月處置乾淨了?”
“是!”
容奕點了點頭,“別告訴她!”
若是顧青蘿知道赫連月死了,怕是又會不舒服了,她這人便是心軟,即便知道了再大的祕密,可是卻仍然捨不得處置別人,只讓人割了舌頭,挑斷手筋,還讓人好好的照顧赫連月。
可是,他容奕不行,他只相信死人最能保守祕密。
姬鳳璽那齷蹉的心思,他不願任何人知道。
“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飛鳳郡主帶出來!”容奕淡淡的開口,姬無殤更在乎她這個妹子,那麼自己便賣他一個好。
“是!”
萬全郃首,見容奕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了,他正準備出去,便聽到容奕開口道,“你派人尋各地名醫做甚?”
萬全身體一僵,很快恢復了正常,小心的說道,“奴才是爲督主尋的,奴才總覺得那個左越青不牢靠!”
“他?”容奕輕扯了一下嘴角,“他心裏什麼盤算,師父清楚的很,你別壞了師父的好事!”
萬全聞言長了一個心眼,“我們臨走的時候,聽他說好像要離開督主府了!”
“師父那個地方豈是那麼好離開的?”
萬全聞言一震,他怎麼忘了這茬?
可是左越青不走的話,怎麼去幫夫人想法子?
萬全臉上的表情容奕都看在眼裏,他微微眯了眯眼,爲什麼幾個月不見,他覺得自己這個最信任的人有事情瞞着自己?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到底有何事瞞着我?”
容奕冷冷的開口,萬全聞言嚇得“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奴才……”
萬全正要說出實情,卻聽一個聲音說道,“你別怪他,是我要他帶我出來的!”
顧青蘿氣喘吁吁的說道,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萬全,鬆了一口氣,還好來的及時,不然萬全怕是已經說出了真相。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不疼了?”
容奕看到顧青蘿,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你不在,我睡不安穩!”
顧青蘿嘟着嘴說道。
明知道顧青蘿是在拍馬屁,可是容奕卻覺得這馬屁拍的他心裏很熨帖,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萬全,“自己下去領罰!”
“是,主子!”
萬全第一次被懲罰的心甘情願,因爲他真的瞞了主子實情,而且還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哎,你也別怪他了,都是我逼着他來的!”
見容奕要懲罰萬全,顧青蘿有些不樂意了。
容奕看了她一眼,“你再求情,我便讓他罪上一等!”
她這麼關心萬全做什麼?雖然知道萬全是個真正的閹人,又是跟着自己長大的,可是容奕的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見不得她對別人好,她只能對自己好!
顧青蘿被他威脅,當即炸毛了,“你不講理!萬全,我們走!”
顧青蘿說着就要拽萬全離開,可是她的手卻被人緊緊的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