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一吞下,顧青蘿便感覺到了睏意,她看了一眼身旁沉睡的容奕,“容奕,我來找你了。”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顧青蘿便也進入了沉睡之中。
顧之逸趕回來的時候,顧青蘿已經陷入了沉睡,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他試圖上去搖醒顧青蘿,卻被容長生阻止了,“舅舅,這是母后的願望。”
他們既然同意了,那就要想相信母后一定能做到。
顧之逸聞言沉默了很久纔開口道,“走吧,夢裏的事情我們無能爲力,可是現實中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做。”
容長生點了點頭。
“你確定有翟善這個人嗎?”
顧之逸突然開口問道。
“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顧之逸微微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我查遍了整個大都都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叫做翟善的人。”
他不相信翟善能在這麼嚴密的搜捕下逃走,即便能逃走,也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這個叫做翟善的人卻什麼都沒有留下,彷彿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
“所以,我懷疑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不可能。”
容長生下意識的反駁着,“左叔叔明明說了有這個人的,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容長生就有些反應了過來。
這個叫做翟善的人好像就沒有什麼人見過,而唯一肯定他存在的人只有左越青。
想到之前對黑衣人的猜測的種種疑惑,容長生忍不住看了一眼顧之逸。
顧之逸和容長生對視了一眼,便知道容長生在想些什麼了,他開口道,“看來我們要找這位左越青好好的談談了。”
容長生聞言點了點頭,他的內心十分的複雜,他在這裏生活的兩年多全靠左越青的照拂。
雖然他的心性成熟,可是他外表畢竟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如果沒有左越青,他根本壓不住那些人。
從私心裏他真的不希望左越青同這件事扯上關係,可是現在從種種的跡象來看左越青的嫌疑最大。
從當初的如夢,到莫名出現的黑衣人,他好像對什麼都知道。
容長生下定了決心開口道,“走吧!”
說完,容長生就往外面去了,顧之逸也跟了上去,容長樂本來準備帶着碧璽和小長安一起跟上去的,容長生卻吩咐道,“長樂,你們守着父皇和母后。”
他現在是誰都不敢相信,雖然這裏有萬全和容嬤嬤他們守着,可是他的心裏卻還是不放心。
容長樂也知道容長生的顧慮,她點了點頭說道,“好的,皇兄,我會一直守在這裏的。”
容長生帶着顧之逸到了左越青的屋子,這次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左越青正在調製着什麼東西,聽到身後的動靜,他頭也不擡的開口說道,“你終於還是發現了!”
如果說之前容長生還在自欺欺人的話,那麼此時左越青的話無疑是將他心中唯一的一絲期望給擊碎了。
“爲什麼?”
nbsp;容長生平靜的問道,他不明白左越青這樣做的理由在哪裏。
“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多的爲什麼!”
左越青依舊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
“他們是我的父皇還有我的母后!”這一刻的容長生終於表現的如同一個正常的孩子一般,他對左越青太失望了,他一直將左越青當做自己的長輩,自己的親人,可是卻沒有想到正是這個他信任的人卻出手傷害了他的父皇和母后。
“大祭司要我的性命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
左越青淡淡的開口說道,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容長生動怒,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般。
“你以爲我下不了手?”
容長生被對方的這種態度弄的十分的惱怒,他以爲他是誰?他真的以爲自己會對他下不去手嗎?“
“怎麼可能?”左越青淡淡的笑了起來,“你是天選之人,你是容奕的兒子,你的心和他一樣的硬,你怎麼可能捨不得對我下手。”
聽到左越青這麼說,一直沒有開口的顧之逸說道,“所以你是因爲不喜歡容奕,纔對他下手的?”
顧之逸隱隱的猜到了一個可能,也許左越青這麼做是因爲嫉妒,嫉妒容奕擁有了顧青蘿。
曾幾何時,他也嫉妒過容奕,可是他卻醒悟的很早,因爲他知道在顧青蘿的心中從來就只有容奕一個人,再沒有別人的存在。
所以,他知道即便殺了容奕,他也不可能得到顧青蘿,只會永遠的失去她。
所以,他瀟灑的選擇了放手,蕭策也是如此,不過眼前的人看來沒有想通。
“你以爲他死了,你就會得到她嗎?你錯了!”
顧之逸憐憫的看着左越青,“你連她最愛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顧之逸的話,左越青淡笑着開口說道,“你以爲我是爲了顧青蘿?”
“不然呢?”
顧之逸皺眉看着左越青,難道他猜錯了?
“當然不是。”左越青淡淡的說道,“我雖然欣賞顧青蘿,可是卻也只是欣賞而已。”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次顧之逸都有些猜不透了嗎,既然不是爲了顧青蘿,那爲什麼又非要致容奕於死地。
最讓顧之逸想不通的是如果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話,那麼他爲什麼又要喬裝成黑衣人給顧青蘿送藥,讓顧青蘿去夢裏將容奕喚醒。
顧之逸真的猜不透左越青在想些什麼。
左越青沒有看着顧之逸,也沒有看着容長生,而是看着窗外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是一個孤兒,我是被義父收留養大的,可是在那之前,我卻是有父親的,我的父親叫封天。”
“什麼?”
顧之逸和容長生同時吃了一驚。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墨淵最信任的一個人他的義子竟然是封天的兒子。
看到他們喫驚的模樣,左越青笑了,“覺得很意外嗎?我當了義父的孩子這麼多年,有時候我自己都會忘記自己是誰了。”
左越青的眼裏全是茫然,“我有時候都會分不清到底誰纔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