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父子二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平安進來通傳蕭策來了。
“請他進來吧。”
容奕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說道。
容長生也知道在他人面前不能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便也收斂了身上的氣息。
蕭策同容奕也是五年多沒有見了,看到容奕的第一眼,他微微的皺了皺眉,他也是習武的人,自然是感覺到了容奕身上氣息的變化,不過他卻沒有多想,只以爲容奕的功力更加的精進了,已經到了可以隱藏的地步。
想到這裏,蕭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皇上終於捨得回來了,臣還以爲皇上帶着皇后娘娘會一直不回來。”
這樣大不敬的話也只有蕭策和顧之逸這樣的人敢說了,平常,蕭策也不會說的這麼直白,可見這五年他憋了多少氣。
蕭策是真的很生氣,容奕這個當家的立了一個太子自己卻拍拍屁股帶着顧青蘿跑去逍遙了,苦的他跟在太子的身邊賣命。
現下看到五年過去,容奕那張臉依然是那麼招搖,自己爲了他們容家的江山,頭髮都白了幾根的時候,心裏就更加的不平衡了。
“皇上,臣要請假。”
蕭策氣鼓鼓的說道。
容奕有些無言的看着蕭策,他覺得蕭策是越活越回去了,年紀越大還越愛折騰,氣量越來越小。
“不行。”
容奕想都沒有想就開口道。
蕭策沒有想到容奕這麼不近人情,往幾次每次回來都還是會準他幾天假的,這次竟然連想都不想就給拒絕了,當下脖子一硬說道,“臣請辭。”
“不準!”
容奕淡淡的開口。
“你?”
蕭策覺得容奕此時的樣子煩人極了,當下也不顧容奕的身份了,直接和容奕槓上了。
容長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此時自己呆在這裏不好,便衝容奕拱了拱手直接下去了,讓容奕和蕭策兩人慢慢‘討論’。
果然,他一離開,身後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不準?要是臣堅持呢?”
後面的話,容長生沒有再聽,而是問了一下顧青蘿和容長安容長樂的所在,徑直往顧青蘿所在的方向去了。
顧青蘿是在御花園裏將容長樂給抓住的,其實容長樂想跑,顧青蘿哪裏能抓的住,不過,容長樂覺得眼下被顧青蘿抓住總比之後再被她抓住強,所以就佯裝被抓住了而已。
“說,你穿上這身做什麼去了?”
顧青蘿一邊說着,一邊聞了聞容長樂的身上,然後眉毛一豎,“你身上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劣質脂粉的味道。”
“母后,你是屬狗的吧?”
容長樂驚恐的看着顧青蘿,然後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啊,怎麼母后能聞出來。她正想說話,可是家下來顧青蘿的話卻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去青樓了?”
“母后,你,你,你……”
“你行啊!”
顧青蘿沒有想到自己隨便一猜竟然就被自己猜到了。
看着剛到自己胸口的女兒,顧青蘿氣的笑了起來,“你行,你行,啊,纔多大你就學會逛青樓了,你可真行啊!”
顧青蘿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自己這個女兒果然是來討債的。
她什麼也不想說了,也說不出口了,她四下看了看,直接從御花園裏的一根古樹上折了一根樹枝下來就往容長樂的身上招呼。
容長樂沒有想到顧青蘿竟然會來狠的,當即開口四下大喊着,“父皇,救命啊,皇兄,救命啊!”
“你喊吧,你今天喊破了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
顧青蘿一邊吼着,一邊使出了混合雙打,兩隻手上的棍子一起往容長樂身上招呼。
而容長樂聽到顧青蘿的那話則是說不出的怪異。
爲什麼母后的這番話這麼象戲文裏那些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說的話?
顧青蘿可沒有功夫去想那些,她只覺得今天必須要讓容長樂好好的長長記性,不然她以後長大還得了,還不天天成了青樓裏的常客。
顧青蘿不知道的是容長樂此時已經天天是青樓裏的常客了。
容長安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雞飛狗跳的一幕,他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幕太熟悉了,有好幾年都沒有看到過了。
容長樂眼尖的看到容長安找來了,卻見他不但不幫忙,反而還在一邊傻樂,忍不住一嗓子嚎了過去,“二哥,你是要看母后打死我?”
容長安這纔回過神來,連忙上去勸顧青蘿。
顧青蘿本來是不想鬆手的,可是架不住容長安的力氣大,直到容長安將她手中的樹枝奪過的時候,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她神色複雜的看着容長安。
容長安本來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妹妹了,卻見顧青蘿的臉色不對,他嚇了一跳,正要說話,卻見顧青蘿的眼睛忽然紅了,然後便看到自己母后落淚了。
這下子,容長安和容長樂兄妹二人嚇得魂分魄散了,要是讓父皇自己他們將母后惹哭了,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想到這裏,容長安堅定的重新去折了兩根更大的樹枝過來塞到了顧青蘿的手裏,“母后,兒臣剛纔是看那兩根樹枝太小了,長樂皮實,您不打痛,她是不會長記性的,您用這兩根,這兩根粗一些……”
容長安一邊說着一邊往顧青蘿的手裏塞棍子,那樣子哪有一點護着妹妹的好哥哥的形象。
顧青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她覺得怎麼五年不見,自己這個最單純的兒子好像也變得不那麼單純了。
而另一邊的容長樂早已經發出了怒吼,“容長安,我要宰了你。”
說完,容長樂已經顧不上被顧青蘿揍了,招呼着就往容長安身上招呼去了。
兩兄妹一連過了幾招,才發現自己母后的臉色有些不對,兩人緊張的看着顧青蘿,齊齊問道,“母后,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