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給我紅茶好了。”鷹眼取下了圍裙。這位居家好男人型超級英雄在這裏貌似還挺自在。
“我們不是來玩的。”斯塔克說，“就像我剛剛提到的，我們有一些很重要的問題要問。”
意料之內，理查德早料到了斯塔克會來問這問那，甚至連問題答案都已經提前想好了。
他的問題無非是關於奧特曼這份力量的來源、關於理查德到底是不是地球人、他的目的是什麼......等等之類的。反正估計也都和滷蛋之前問過的差不多。
關於這一類問題他都已經慢慢地編出一整套系列答案來了。比如說來自遙遠未知星系的光爲了以你歸隊地球即將面對的危機而專程趕來，比如他被這代代傳承的光所選中同化成了全新的生命體......
所以這個版本的描述，嚴格意義上說理查德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已經同化成了奧特曼的一部分。不過他同樣表達了自己對人類身份的認同，從心裏上說他覺得自己還是個人類。
既是光也是人，理查德是這麼告訴別人的，同時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定位。
斯塔克顯然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他覺得這一番解釋太含糊其辭，有很多關鍵的地方都被刻意模糊過去了。但其他復仇者倒並不介意，尤其是美國隊長。隊長很早以前其實就注意到了他的身份，但仍一直把他當做朋友看待。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美隊說。
理查德點頭：“你可以儘管問，隊長。”
“是關於你之前拍的那些電影，那些危機和強大的怪獸......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瞪他的答案。
這確實是他們都很關心的問題。如果說那些系列電影都只是導演的幻想也就算了，可現在不同了，他們知道了這些電影是由作爲主角的奧特曼本人監督完成的。
那這意思是不是說，電影裏的故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些滅世級的恐怖怪物也都真的存在？
理查德略作沉吟。
“我不能說完全是假的，那樣是不負責任的。”他說，“但有一點是我可以說的。至少就現在情況來看，加坦傑厄那樣的東西不會出現......至少不會是在這個世界。但也不排除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類似的情況？”美隊注意到了這個詞，“比如？”
“比如整個地球上人心的黑暗濃郁到了某個限度時，被人有意或無意地聚集起來、具象化成了別的什麼類似加坦傑厄的存在。”理查德淡淡說道，“那種情況下世界同樣會面對同樣的災厄。”
“人心的黑暗？”斯塔克對這種說法顯然有些不以爲然，“所以我們該怎麼理解這個概念？隨地亂扔垃圾算嗎？”
斯塔克是那種科學至上的一類人，他只相信能被科學所解釋的東西。人心黑暗什麼的對他來來說實在有點太過唯心了一點，根本就是和科學背道而馳。
“我沒在開玩笑，斯塔克先生。”理查德平靜地說，“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人心的黑暗是相當可怕的，那可以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在此之前我也沒有足夠重視這一點，直到前天我獲得了人們的支持，感受到了人類的勇氣、期盼、信念......人類的光。那一道道的光匯聚起來成爲了我力量的一部分，幫助我觸及了一個新的境界，獲得了足以打敗複合梅菲斯特的力量。”
這是事實，無論是在哪個奧特曼系列裏人心的黑暗都是極度可怕的東西，有時甚至能幻化成連神也能超越的東西。
“你是對的。”美隊率先打破沉寂，點頭附和道，“我親眼見過人類內心陰暗面扭曲出的產物。有時人所能創造的惡魔超乎你的想象。”
他話鋒一轉，向理查德問道：“那麼今後你願意和我們並肩作戰嗎？”
理查德笑了笑：“你是指加入復仇者。”
“沒錯。”美隊點頭，“齊心協力，我們能阻止那種事發生，我們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不僅僅是物質上，還有精神上。”
“聽起來挺不錯，但我還是PASS。”理查德笑了笑，“知道嗎？復仇者剛成立的時候弗瑞就問過我類似的問題，我當時就拒絕了，今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以問一下爲什麼嗎？”
“因爲我不喜歡組織和團隊。”理查德說，“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利益衝突，任何組織任何團體都不例外，我對那些沒興趣。”
“復仇者不一樣。”美國隊長堅定地說，“我們不受任何組織任何機構管理，復仇者的一切行爲也都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我們的存在只是爲了幫助人民，就這麼簡單。”
“只是目前爲止而已。”理查德聳聳肩，“我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復仇者也沒法迴避這一點。現在看復仇者不順眼的人可着實不少，你們無視地方命令地行動、插手政府軍方和情報機構的任務......對了聽說你們之前還去了趟東歐，阻止了一次導彈危機？挺厲害的，但這隻會讓越來越多人不爽。”
他轉向斯塔克：“斯塔克先生跟政府部門打交道多，我猜這些爛攤子最後也都是斯塔克先生負責給復仇者擦屁股？那麼你說說看，各國高層對復仇者的態度友好嗎？”
斯塔克沒吭聲，但臉色並不好看。
理查德知道他猜對了。
美隊沉默片刻，說：“我們會扛過去的。復仇者不會變質，因爲這就是我們存在的價值。”
“很高興你能保持樂觀，隊長，可惜似乎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覺得。”理查德看向斯塔克，“斯塔克先生貌似就沒那麼自信。”
“斯塔克？”美隊轉向斯塔克。
半晌沒吭聲的斯塔克擡起頭：“他是對的。也許復仇者應該考慮轉變模式，我們需要遵守一些規則。”
“你是認真的？”美隊皺起了眉，“你是說我們也該聽從政府指揮嗎？”
“我是說至少應該考慮。”斯塔克說。
“所以那樣我們和神盾特工的區別在哪裏？我認爲復仇者這個名字本身就是有意義的，我們不能......”
“好了好了，這些你們可以回去再吵。”理查德擺擺手，“但這就是我的論點——任何組織到最後都會變質，哪怕是復仇者。所以謝謝邀請，隊長，但我一個人挺好。如果沒什麼逼得事的話，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很多別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