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到茶館酒樓裏,請說書先生來說上一說,那二哥可就是出名了到時候名聲鵲起,錢財來得還不是像流水一般”段素英將餅畫得越來越大,自己都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段素英的一番話令李俊文動了心。他之前也考慮過,靠寫故事發家致富,只是這段時間被雜七雜八的事情給耽擱了。現在段素英一提,他又上了心。出不出名他不在意,多賺銀子纔是真的
有什麼別有病,沒什麼別沒錢,這句話放在什麼時候都是至理名言誰也不會嫌錢多,尤其是生逢亂世,什麼土地店鋪不動產,指不定哪天就被權貴看上,搶走或者充公了都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窮了兩輩子的李俊文窮怕了,只希望這輩子能夠讓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所以,能夠合法賺錢的途經他當然不會放過。
“說的倒是輕巧,上哪兒找門路去”
“咳,二哥不是我說你咱大哥在這房州城裏不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麼放着現成的聚寶盆不用,真是”段素英略帶鄙視道。
對呀,自己怎麼把柴宗訓給忘了要不說還得是人家真正的權貴子弟眼界高,看事情一看一個準。柴宗訓雖然手裏沒權,但是人家有錢,有臉面啊在這房州城,誰敢不給柴宗訓面子
放在以前,就算自己救了柴宗訓的命,去找他幫忙,柴宗訓也頂多意思意思,當作報個恩也就了事了,肯定不會上心。
現在可就不同了,這可是斬雞頭,燒黃紙,拜了把子的兄弟啦何況這次又救了他一命,這點小忙應該不算什麼大事吧有關係不用,過期可就作廢了
對,一定要把柴宗訓拉下水李俊文打定了主意。
“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自己開個酒樓,二哥廚藝如此了得,
咱們有得喫,咳咳,又可以聽書,多好”段素英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內心話,這貨到最後還是在算計李俊文,爲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可是這該如何下手呢”李俊文故作疑惑。
“二哥若是信得過我,這事兒我來辦如何”段素英拍着胸脯說道。
“信得過,信得過,那就麻煩三弟全權辦理吧”李俊文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總不能讓這貨老是在家裏白喫白喝的,廢物也要利用起來嘛。
“你就等好消息吧”段素英喜笑顏開:“對了,二哥,你這書稿,還得借我一用”
“你要作甚”李俊文將書稿往懷中一塞,用敵視的眼光看着段素英。
“你
不給我書稿,我怎麼去刊印副本,沒有副本給大哥看,怎麼忽悠大哥,不是,怎麼勸說大哥投錢呢”段素英心有慼慼焉。心想,至於麼,不就一本破書麼,葉家小娘還能從書裏蹦出來不成。
李俊文想想也有道理,只好依依不捨地將書稿遞給了段素英,說道:“別弄壞了要不然有你好看也別弄髒了,要不然也有你好看的”
“放心吧對了二哥,你那還有其他的話本麼”
“其他的話本比如”
“就是一男一女,那個啥,哈哈,你懂的”段素英打着哈哈說道。
李俊文也是老司機,一聽,麻麻滴,這是明目張膽的和我要違禁品啊別說老子沒有,就是有也留着自己看了,還會便宜你
這時他突然想到自己還真有一本不可描述的書,就是老道士給自己的鴛鴦經那裏面的內容可比什麼男女愛情動作圖勁爆多了。不知怎麼滴,他又想起了雪兒姑娘那曼妙多姿的身材,那手感,聯想到那書中的畫面,竟有點把持不住了
“沒有沒有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纔多大啊,看那種書也不怕以後腎虛年少不知道養精蓄銳,老了有你好受的知不知道啊你”李俊文連珠炮似的,一邊教訓段素英,一邊戳着他的腦門。
“嘁,這有什麼呀我都十四歲了在家裏,我不看,我父王天天還都逼着我看呢”段素英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看着李俊文。
“呃”李俊文竟無言以對。
好吧,古代貴族世家的品味比較獨特,李俊文這個來自後世的靈魂沒辦法理解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熱血”少年,李俊文看了一眼躲在一旁偷偷觀戰久矣的老道士,這老貨假裝打坐,上揚的嘴角都出賣了他。
“何事先聲明,借錢沒有”老道士無聲無息,閉着眼答道。
“就是這個”話音未落,李俊文高高躍起,朝老道士頭上“嘡嘡嘡嘡嘡”就是五個大爆慄,瞬間就把裝逼的老道士給打懵了。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居然敢打師父”老道士捂着頭,呲着嘴,準備起來教訓李俊文。
“師父,這是翟仁杰讓徒兒替他打的”李俊文一步跳得老遠,高聲說道。
“什麼你見過翟仁杰”本來老道士正準備動手,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連頭上的包也顧不得了,表情喫驚地問道。
“是的他說總共十下,徒兒還替你捱了五下呢”
“他人呢他人呢”老道士拼命搖晃着李俊文的雙臂,激動地問道。
“師父,你再這麼搖下去我可就散架了”
開玩笑,老道士的手勁,一般人哪裏受得了。
老道士聞言,連忙鬆開了手,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李俊文抖了抖被捏的發脹的手臂,將如何與翟仁杰相遇,以及之後的事情,全盤說了出來
老道士聽了之後,沒有再說話,而是望着遠處的房山出神,眼神空洞而又充滿哀愁。
自從李俊文認識老道士以來,還從來沒見過老道士有這樣的表情。
“一轉眼已經十餘年過去了他他還好吧”老道士突然問道,眼眶竟有些溼潤。
“身子骨看着還不錯,就是面相看起來比您老一些”
“唉,他承擔的太多,自然不如爲師過得瀟灑”
“師父,翟仁杰和徒兒說,讓徒兒”李俊文開口將正在走神的老道士拉了回來。
老道士一擺手,打斷了李俊文,說道:“爲師知道你要問什麼”
接着便開始說起了他與翟仁杰的故事,與翟仁杰所說的差不多。
“當年大周世宗皇帝召我入宮,真的只是向爲師求取長生之術只不過後來他不知道從哪聽說,我與墨家當代矩子交好,而墨家又掌握着鉅額財富的事情,就想讓爲師將翟仁杰也召入宮去希望翟仁杰能夠爲恢復漢家江山出一份力,將寶藏獻出來。
不過此事被爲師拒絕了。因爲爲師知道,這會給翟仁杰帶來關乎生死的麻煩。
雖然墨家思想和本門類似,以濟世安民爲己任,每逢天下大劫,必定出手相助,但是那也得人家自願不是
世宗皇帝不愧爲一代雄主,即便我拒絕了他,他也沒有爲難我。還向我表示,即便沒有寶藏,他也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恢復漢家江山。最後還賜我封號,讓我安然離去。
可是我離開皇宮不久,便聽說了翟家與王家慘遭滅門的事情。翟家的底細只有我知道,所以翟仁杰自然而然就將這筆賬算到爲師頭上。
爲師每每想同他解釋,他卻每次見到爲師就拼勁全力欲殺我而後快。甚至不惜動用矩子令,調動墨者來追殺我,尋找我的下落,爲師逼不得已只好四處躲藏,雲遊天下,甚至遠遁西域,就是爲了避開他。這種情況持續了十年之久,只是最近幾年不知怎地,突然放鬆了對我的追殺。爲師才得以回到中原”
“其實,您老人家也誤會了翟仁杰,追殺你也並非他本意”看到老道士有些落寞的神情,李俊文竟對這個平日裏不修邊幅的老飯桶有些惻隱之心,便將墓室內翟仁杰說的話,全都一五一十告訴了老道士。
“唉,造化弄人啊也許這就是天意吧看來這難道十個腦瓜崩不冤”聽完李俊文的表述之後,良久,老道士才感嘆道。
你當然不冤,老
子替你捱了五個呢李俊文腹誹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其實當年爲師也有責任若不是爲師好酒貪杯,酒後失言,也不會在皇宮裏無意中泄露了墨家祖宅所在,被有心人聽了去,那麼墨家的慘案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所以,從那以後,爲師便決定”
“決定戒酒”
“不是是決定苦練酒量終於,最後做到了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再也不會喝醉失言了”老道士豪氣干雲的說道。
“”李俊文一時竟無言以對,老道士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對了,翟仁杰爲何不與你一同回房州難道他還憎恨着爲師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