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誤入宋途 >第一百四十六章 酒樓危機
    酒樓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大門處。

    只見一個身穿錦緞的年輕男子邁着囂張的步子,走進了酒樓。男子臉型削瘦,臉頰上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眼泡浮腫,目光陰鷲,一看就是個平日裏縱慾過度、囂張跋扈、欺壓良善的富家公子哥兒。在他身後,跟着七八個統一服飾的隨從。

    李俊文有些納悶,房州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號人物自己怎麼沒收到風聲呢看來不做混混太久,連消息都閉塞了許多啊

    酒樓裏的食客一見來的居然是這麼一羣貨色,一般人肯定惹不起,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喫起自己的酒菜來。靠近門口的食客,更是趕緊胡亂扒拉幾口,匆匆結賬走人。只剩下黑臉漢子一幫人,仍然注視着這羣不速之客。

    “外邊的那羣馬是誰的本衙內看上了,被州衙徵用了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到州衙去理論”公子哥開口道,語氣了充滿了慵懶,就好像門外的馬被他看上了,是一種福分。

    門外的馬自然是黑臉漢子一行人的。我家酒樓沒有專門的馬廄,他們只好將馬拴在外面大街上,專門從旁邊的車馬店請了個夥計照看着。單從黑臉漢子這幫人身份來看,他們的馬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沒想到卻被眼前這浪蕩衙內看上了。

    精壯漢子聞言大怒,剛要站起來發飆,卻被黑臉漢子一把拉住。黑臉漢子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便唯有鼓着腮幫子,忿忿不平的瞪着來人。

    李俊文斜眼看了看黑臉漢子,這貨還真能忍,馬都被人搶走了,居然還如此鎮定。望着那張和趙光義有幾分相似的臉,李俊文心中對他的身份已有了篤定的答案,要不然也不會又送酒又送書了。既然物主都不出聲,他也懶得出頭,且看這囂張公子哥還有什麼表演。

    公子哥見衆人被自己的氣勢所迫,居然沒有人出來認領,心裏不由得一陣得意,仰着頭,鼻孔朝天,神態囂張的很。

    酒樓打開門做生意,不能挑客人,大堂管事馬大嬸見來了這麼一羣瘟神,除了暗暗叫苦,也不得不上前招呼:“幾位客官,可是來喫東西的本店的酒菜在房州那可是一絕”

    “我們不是來喫東西的,而是來買東西的”未等馬大嬸說完,公子哥便打斷了她的話。

    “呃”馬大嬸被人打斷,先是一愣,隨即說道:“本店也提供打包酒菜,不知客官都需要打包哪些酒菜”

    “你這婆娘好生聒噪”公子哥不耐煩地說道:“誰與你說本衙內是來買酒菜的本衙內是來買你這酒樓的”

    “譁”,公子哥所言一出,全場譁然。原來這羣人是來砸場子的這我家酒樓還真是是非之地,喫個飯,還總有大戲上演。

    馬大嬸有些茫然,回頭望向李俊文,這事兒已不是她能處理的了。

    李俊文邁着四方步走上前,拱手笑道:“在下乃是酒樓東主衙內既然說要買下我這酒樓,不知道能出多少錢呢”

    “你就是李俊文”公子哥大量了一眼面前比自己高一頭的高大少年,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像個弱雞,令他有些不自然。

    “正是”李俊文依然彬彬有禮,暫時不想與對方撕破臉。

    可能是感受到李俊文帶來的壓力,公子哥向後退了兩步,用音量來彌補氣勢上的不足,高聲喊道:“多少錢剛纔我不是已經扔進來了麼喏,就在你腳下本衙內就用它來換你這酒樓”

    “譁”,公子哥說完,現場又是一片驚歎。這夥人,真是作死的節奏,一塊石頭就想換人家的酒樓,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幸好這酒樓不是自己開的,不然遇上這樣的無賴,非得心疼死不成。

    李俊文黑着臉看了眼腳下拳頭大的圓石,有股想衝上前,賞這貨兩巴掌,再海扁一頓的衝動。尼瑪的,老子這麼大的酒樓,你竟然拿塊石頭來換,真拿我李俊文不當菜啊就是之前的杜文才,也不敢當衆如此囂張。

    不過對方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顯然是有備而來,也不可能不知道這酒樓的背景和後臺。李俊文料定,眼前的公子哥,就是這段時間讓混混來找茬的幕後黑手。

    “衙內說笑了,這麼一塊破石頭就換我這酒樓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李俊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哈哈,這怎麼能是塊破石頭呢,這可是本衙內親自認定的玉石本衙內說它值一座酒樓,它就值”公子哥一臉欠揍的說道,他身後的隨從也跟着起鬨。

    “衙內若是再如此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在下可要報官了請官府來定奪”

    開門做生意,李俊文也不想把事鬧大。對方顯然有些身份地位,若是隻是來搗亂,藉由官府出面,也比較好周旋,希望對方能知難而退,省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做生意是不利的。這是李俊文後世三十多年爲人處世所得經驗之談。

    “哈哈哈,報官官府就是我家開的知道新任知州辛大人是誰嗎那是我親伯父換你這酒樓,是看得起你識相的就乖乖交出酒樓,興許本衙內一高興,還給你留兩成份子”公子哥輕蔑地瞧着李俊文,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又是這個辛文悅看來,真正的黑手就是他了這就是柴宗訓口中才德兼備之人還特麼帝師,我呸本來指望柴宗訓出面,現在人家都居然已經打上門來了

    “呂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辛老哪裏冒出個侄子來”本來正在看熱鬧的黑臉漢子朝呂姓文士問道。

    “這

    個還真不清楚”呂姓文士也是一臉茫然。

    “官老爺,這個事情老奴卻是知道一點的”黑臉漢子身邊的中年尖嗓男搭腔道。

    “哦”黑臉漢子滿臉八卦。

    “眼前此人名叫辛槐,本是辛先生親弟弟的小兒子辛先生年事已高,膝下無子,爲繼承香火,便將他過繼到自己名下,將來百年之後也好有人送終這廝在京城便是有名的紈絝子弟,仗着自己養父是帝師,到處惹是生非。辛先生又不在身邊,辛老夫人又特別寵溺,使他成了地方一霸,街坊鄰居苦不堪言,開封府也經常接到關於他的訴狀,真是可惜了辛先生的名聲。只是不知這廝,怎麼會跑到房州來了怕不是假冒的吧”

    “這個我卻是知道一些”年長文士接話道:“辛先生由鄭王府長史兼任房州知州之後,便將嗣子接來房州管教,希望在自己身邊,能對這廝多加約束,改變一下”

    “這他孃的哪有改變山高皇帝遠,還不如在京城呢辛槐,辛槐,俺看他就是心壞”精壯漢子插話道,他對辛衙內強佔馬匹之事還耿耿於懷。

    “老爺,要不要俺出手教訓教訓這廝”精壯漢子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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