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文驚愕得合不攏嘴,握草,這少年居然叫這個老頭“父親”看這老頭的年紀,最少也有六十了吧以這二人的年齡差距,說是祖孫還差不多
李俊文心裏暗暗感嘆,這老頭也是老當益壯,如此高齡還能播種開花結果就是不知道這果兒是不是自己播的
“這位小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了什麼叫我們鬼鬼祟祟的在這兒晃悠,一看就不是好人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晃悠,我還覺得你不是好人呢也把你扭送官府”李俊文回懟道。
“你”少年被懟得一時無言以對。
“敏兒,不得對人如此無禮”老頭又一次出言呵斥少年,然後轉向李俊文三人拱手道:“犬子年幼,心性頑皮,還望幾位莫要見怪我父子二人乃是借宿寺內的遊客,因寺中僧衆突然半夜唸經,實在睡不着,便出來走走想必幾位也是如此,纔出現在此處的吧”
老頭還算有眼力見,方纔他已聽到李俊文的自我介紹,又看這三人衣着也不似什麼歹人,便斷定三人所言非虛。
若真的是歹人,哪裏還會與你在這聒噪,直接就衝上來兵戎相見了對方可是三個人,其中兩個看起來武功似乎不差,自己這邊一老一少,怎麼看都喫虧,還扭送官府,不被對方打趴下就不錯了聽說傍晚寺裏來了一羣官兵,想來這幾人應該就是那些官兵當中的。
“啊正是正是,我們也是被那羣禿那羣大師吵得睡不着,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卻被令郎誤會了,你看這事兒鬧的”李俊文打着哈哈說道,對方明顯給臺階下,他豈能不抓住機會。
“哼”少年嗤之以鼻,明顯對自己老爹和稀泥,阻礙自己完成大俠夢的行爲感到不滿。
“小官人,卑職從這老頭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血腥之氣,想必身上也揹負了不少亡魂,當謹慎些纔是”這時,展無忌湊到李俊文身邊,低聲說道。
“沒錯,這老頭一身氣息渾厚,想必也是個練家子,千萬別掉以輕心”翟雪兒也說道。
兩個高手都這麼說了,李俊文自然心生警惕。
本來三更半夜遇到這麼兩個人,就頗爲詭異,自然不能對方說什麼就信什麼說不定這一老一少,也在打這藏經閣的主意呢
只是看這老頭慈眉善目,滿臉笑意,倒像是鄰家老頭,怎麼看不像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歹人啊不過人不可貌相,兩世爲人的李俊文自
然知道這個道理,是以也就這麼無聲的看着老頭與少年。
雙方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着十幾支火把從不遠處飄了過來,沒錯,就是飄過來的,嚇了李俊文一跳。
等到火把靠近了之後,李俊文才發現,實際上只有十幾支火把,其餘發亮的,卻不是火把,而是被火光照得鋥亮的光頭,原來是寺裏的和尚們打着火把過來了。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何以深夜在此徘徊呀”當先的正是白馬寺住持光定大師,見到李俊文三人和老頭父子,光定大師打了個法號問道。
“天氣煩悶,故而與犬子出來走走,打擾到大師修行,實在過意不去”老頭笑眯眯的先開口說道。
“是哩是哩,這天氣太熱,在下也是無心睡眠,便和手下出來走走透透氣,還望住持大師莫要見怪對了,住持大師不是領着一衆大師們在佛堂誦唸經文的麼,怎麼突然也跑到這兒來了難不成也是無心睡眠,出來走走”李俊文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趁着這羣禿驢還沒反應過來,先把注意力轉移了再說。
“阿彌陀佛本來老衲確實與一衆弟子在佛堂誦經”光定大師果然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他也不好意思說是被李俊文帶來的大老粗們的鼾聲給吵得睡不着覺。
“但方纔有寺中的小沙彌來報,說本寺的藏經閣上,隱隱有火光出現本寺藏經閣內存有自建寺以來各類經文書籍,雖不值錢,卻記載了我佛門在中原傳播的歷史淵源,異常珍貴,不得有失老衲恐閣樓失火,殃及經書,便召集護寺武僧,前來一探究竟”定光大師解釋道。
李俊文聞言一看,隨這老禿驢來的一衆禿驢,果然個個膀大腰粗,手上虯筋凸起,都提着一根三尺來長、嬰兒手臂粗細的深色木棍,氣勢不凡,一看就是常年練武。
若是不看那亮堂堂的大光頭,還以爲是精銳的大宋禁軍呢
我去,這老禿驢居然在寺廟裏豢養死人武裝這些禿驢特麼要是裝備上管制刀具,豈不是現成的一支軍隊
“大師,你這私蓄武裝,似乎於法不符呀”李俊文繼續轉移注意力道,揪着小辮子不放,想嚇唬一下這個老和尚,讓他趕緊走人。
不料老和尚並不慌張,依然氣定神閒,似乎已經對這個問題見怪不怪,淡淡回道:“阿彌陀佛如今世道不寧,大戶人家哪個不養些家丁護院,以保家宅我白馬寺家大業大,若是沒有武僧護院,又如何在這亂世之中
自保再說我寺武僧,以習武強身爲主,從不好勇鬥狠,且在官府也已備案,官家也是允許的。
算不上私蓄武裝李指揮這頂帽子,老衲可是戴不起喲”
一旁的少年也向李俊文投來少見多怪的鄙視眼神。
李俊文被老和尚活生生打臉,感覺有些尷尬,連忙訕笑道:“原來官家也允許,那自然是不算私蓄武裝了本指揮身負皇命,奉旨巡查不法之事,也是爲了百姓安寧,還請大師見諒,嘿嘿”
人至賤則無敵,只要不觸碰李俊文的底線,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絕對不要臉。
“不敢,不敢”光定大師嘴上說着,臉上卻絲毫沒有“不敢”的跡象,滿臉都是便祕表情,顯然對李俊文的無理髮難很不爽。
“幾位方纔在這藏經閣附近溜達,不知可否有察覺異樣”光定大師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