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誤入宋途 >第五百六十章 斗酒
    焦繼勳抿着嘴沒有回話,只是不服輸的揮了揮手,不是他不想說話,實在是三大碗酒下肚,胃裏翻騰的厲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從口中噴薄而出,丟了面子

    他強壓着往上涌的酒氣,嚥了口唾沫,重重的打了個酒嗝,這才緩過勁來。

    焦繼勳之所以和石保吉斗酒,主要還是那一千貫賭注鬧的

    方纔被符彥卿一通嚇唬,爲了晚上回去不跪搓衣板,思來想去,他只好厚着臉皮,向石保吉求情免去這一千貫的賭注。

    本想着自己是石保吉的長輩,又是在自己的地盤,自己還低聲下氣的主動找他,石保吉怎麼着也得給自己個面子,順手給自己的人情。

    石保吉也確實給了他這個人情,答應可以免除他輸掉的這一千貫賭注,但卻不是無條件的,焦繼勳必須通過斗酒,正大光明的將錢再贏回去

    縱橫酒場多年的焦繼勳又豈會將石保吉這毛頭小子放在眼裏,在他看來,石保吉之所以這麼說,是爲了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免得旁人說他仗勢欺凌小輩,有感於此的焦繼勳自然是滿口應承了下來,心裏美滋滋的等着清賬。

    可沒想到,石保吉和他斗的卻不是普通水酒,而是讓人端來了幾罈子酒。這酒罈子焦繼勳倒是認識,正是他託人從開封高價買來的烈酒“三碗不過崗”所用的酒罈子。這酒他也喝過,性烈如火,入口如燒喉,細細品嚐倒是挺享受的,但若是當水一樣猛灌,絕逼是找死的行爲。

    由於這酒又貴又烈,在洛陽權貴圈中更是身份的象徵。焦繼勳也只是託人從開封買了十幾壇,便花去了他一半的私房錢,心疼得平日裏都不捨得喝,也就今日高興,才特意拿出來裝裝逼,還只是在幾桌重要客人的桌上擺放。

    也不知道石保吉從哪兒發現的這些酒,光這幾罈子酒就值老錢了把個焦繼勳心疼得喲,就感覺喝的是錢不是酒但是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意思顯得小氣,只能佯作大方,硬着頭皮與石保吉拼酒。

    這酒名爲“三碗不過崗”,一點都不誇張,酒量淺的,莫說三碗,一碗就得趴下焦繼勳本想着以自己久經考驗的酒量,爭取一碗就將石保吉這小屁孩拿下可誰知三碗下肚,他已有些支撐不住,看東西都有些重影,石保吉卻只是臉色紅潤了一些,神情卻依然自若,跟個沒事人似的,這可深深的打擊到了他的自信。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小黑胖子酒量居然如此之高,這麼烈的酒都能支撐的住,這可讓他如何是好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人家石保吉根本就沒打算免去這一千貫的賭注,所謂的斗酒,只不過是讓他心服口服,當衆不敢賴賬罷了。

    可憐的焦

    繼勳哪裏會知道,他託人高價買回來的烈酒,平日裏石保吉卻是用來漱口的反正都是李俊文自己釀的,只要出點釀酒的本錢,李俊文也不限制他,那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這種情況之下,石保吉的酒量自然見長,平日用酒盅小口抿着喝的焦繼勳,又豈是用大海碗喝酒的石保吉的對手呢輸贏早有定局

    焦繼勳騎虎難下,兩腿都有些發顫。到底是老了,比不過這些年輕後生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輸了那一千貫了事,白白喝了三碗酒,搞得暈暈乎乎的,還眼看着要丟人現眼。

    他現在看着眼前的大海碗就有些眼暈,但是都已經喝了三碗了,若是此時放棄,又有些不甘心。尤其是石保吉這廝居然當衆叫囂,若是就這麼認輸,他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到了明天,整個洛陽城就會傳遍,他焦繼勳喝酒居然喝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的消息

    此時的焦繼勳已經不是爲了一千貫賭注而斗酒,而是爲了不被洛陽人民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而斗酒

    他咬了咬牙,伸出晃晃悠悠的手,端起一碗酒,在周圍人羣的一片叫好聲中,猛的就往嘴裏灌。他故意喝的又急又猛,看起來很豪爽,其實有一多半的酒,都因爲他的動作或灑在了衣襟上,或灑在了地上,喝到嘴裏也就三分之一左右,這就是他縱橫酒場幾十年,身爲酒場老油條用半條命換來的經驗之談了。關鍵時刻,他用這招可是喝倒了不少酒林高手可今日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饒是他用了這種招數,還是有些招架不住,酒都已經到了喉嚨口,再喝一口,估計就能當場嘔吐。

    焦繼勳心裏氣的直罵娘,他孃的是哪個龜孫釀的這酒平日裏喝起來還挺不錯的,怎滴今日卻如同穿腸毒藥一般,令人難以下嚥。

    這時周圍又響起一片叫好聲,他擡眼一看,對面的石保吉也正好喝完了第四碗酒。不同於焦繼勳的耍小花招,石保吉可是實打實的將一大海碗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碗底朝下,示威般的朝焦繼勳笑了笑。

    焦繼勳嘴角抽搐,看來自己縱橫酒場幾十年的威名,今日真的就要栽在這小黑胖子身上了。真是悔不當初啊,何苦要下這麼大的注呢輸了就輸了唄,何苦要想着斗酒免除呢最可氣的就是符家那小七,贏不了比試,你爲何跳出來裝哪門子大頭蒜,害老子輸錢又輸人

    其實石保吉此時也不好受

    平日裏他經常拿這烈酒練酒量是不假,但是也沒有像今日這樣一碗接一碗的往肚子裏灌吶

    若是讓他慢慢喝,說不定還能再喝個幾碗,至於之後要昏睡幾天,那卻是管不了的。但是今日已經連喝了四碗,加上之前與衆人喝的酒

    ,石保吉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胃裏翻騰的程度,並不比焦繼勳差,只是仗着年輕,表面上強撐着而已,其實雙腿都已經有些發顫,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石保吉心裏有些發虛的看着焦繼勳,心裏也是直後悔,早知道這老頭如此能喝,方纔就將那一千貫退給這老東西了

    他死死盯着焦繼勳的手,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這老東西再端起酒,那他就認輸。反正已經拼了四碗,再輸給焦繼勳,他也不算丟人。

    焦繼勳大口的喘着粗氣,呼吸急促,左手按着桌面以支撐身體,強行伸出右手想要去端眼前的酒碗,石保吉無奈的眯起了小眼睛。

    就在這時,方纔的那個焦府老管家又提着衣襬,急匆匆的小跑着進了院子,在主桌沒找到自家主人,待打聽清焦繼勳的下落後,撥開圍觀衆人,附在焦繼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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