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如果換成宋離，他會怎麼做。
自己一直躲在宋離身後，所有的問題都是他來解決，直到自己真正獨立面對問題的時候，才發現竟然那麼無助。
她心中委屈極了，但她是宋離的女人，絕不能哭。
周沐雪平復心情，看向程度。
“程董，既然你不滿意，那我重寫，一直寫到你滿意爲止。”
程度笑笑，把廢紙丟進垃圾桶。
“重寫就不必了，就你這水平，寫出來的還是垃圾，我也沒時間在看一遍，你們公司的問題很多，不單單是盜竊數據，現在好幾家公司聯名投訴你們，說你們不正當競爭。”
程度拿出一份文件，丟在周沐雪身前，七八家公司聯合蓋章。
周沐雪掃了一眼，全都是莫須有的罪名。
這些公司控訴自己利用不正當手段，壟斷市區多家大型企業的業務，導致其他中小企業生存困難。
“程董，這都是無稽之談，我們和丁氏集團的關係很好，他把業務交給我們很正常，其他的企業信得過我們，這怎麼就成了不正當競爭，優勝劣汰，是市場的法則。”
程度冷笑，看向周沐雪。
“你們喫肉，也不給人家喝口湯，沒有這樣做生意的，回去改改，能放手的業務全部放掉，否則，水木科技無限期整改。”
程度大權在握，說一不二，十分強勢。
周沐雪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拿程度沒辦法，他擺明就是要把自己喫的死死的，還是不吐骨頭那種。
互聯網業務放棄雖然可惜，但並不會傷筋動骨，只要他不動奧騰工廠，自己什麼都可以忍。
“程董，你說的對，是我們做的太過分，大家都是同行，的確應該共同發展，不該喫獨食，我回去就改。”
程度很滿意，上下打量周沐雪。
周沐雪緊張的很，生怕他提奧騰工廠的事。
咚，咚。
恰在這時，一名保潔大媽闖了進來。
“程董，樓層的衛生間壞了，污水流了一地，我忙不過來，還要打掃其他樓層，您今天委屈一下，去樓下上衛生間吧。”
程度看着大媽，拍案而起。
“你很忙嘛，連打掃的時間都沒，還要我去十二樓上衛生間，那我還要你幹什麼，趁早滾蛋”
“程董，你不能這麼說，不是我不願意打掃，我一個人包攬了五層的衛生，真的忙不過來，要不，您找別人吧。”
程董勃然大怒，語氣不善。
“找別人，我去找誰，難道讓人家周總去幹，她是客人，尊貴無比，怎麼可能幹這種下賤的事”
“程董，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打掃衛生怎麼就下賤了，對不起，我還不幹了”
大媽脾氣大的很，脫掉手套甩在桌上，揚長而去。
程董氣的火冒三丈，吹鼻子瞪眼。
“周總，你看看現在的保潔，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我說她兩句，竟然甩袖子不幹了，難不成真讓我去樓下。”
周沐雪看在眼裏，心知肚明。
哪有這麼強勢的保潔大媽，分明是在自己面前演戲呢。
她咬了咬牙，主動戴上手套。
“程董，你別急，我在家裏經常幹家務，這種小事，交給我就行了，保證把衛生間打掃的乾乾淨淨。”
程董眉開眼笑，熱情的很。
“周總，那怎麼好意思，真是太感謝你了，放心吧，奧騰的工廠項目我覺得挺不錯，好好幹，我支持你們”
周沐雪一言不發，走向衛生間。
還沒進去，就看到遍地都是污水流出來，臭氣熏天。
不多時，保潔大媽拎着水桶和拖把過來，擺在周沐雪身邊。
“程董說了，弄乾淨點，他有鼻炎，聞不得異味。”
周沐雪皺着眉頭，強忍着惡臭，一遍又一遍的拖地。
衛生間又髒又亂，足足折騰了半小時，還是有很重的味道。
不多時，海青託着瘸着腿，走到門口。
“周總，我說過，你不應該留下，你根本就不知道程度爲什麼要整你們水木科技，轉行吧，否則，你們永無寧日。”
周沐雪搖搖頭，繼續拖地。
海青看着周沐雪，心中頗爲猶豫，這件事，到底要不要通知宋離，還是真的任由她自己解決。
同一時間，市辦公室。
宋離和海雅坐在沙發上，受到陳東的熱情接待。
“姐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宋離宋先生，你應該知道的，他們之前以中誠地產的名義投過項目。”
何大發恍然大悟，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宋先生，對不起，實在是宋小姐出價太高，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你不會怪我吧。”
宋離笑笑，搖了搖頭。
“您說笑了，價高者得，我輸的心服口服，過去的事不提了，接下來希望您能大力支持我們的選秀活動。”
何大發連連點頭，興奮之極。
“應該的，我聽陳東說了，你們成立娛樂公司，舉辦活動，也是爲我們洛城打響知名度，沒理由不支持，交給陳東去辦，今天就能把手續全部搞定。”
宋離心中大定，有了何大發的支持，一切都會很順利。
用不了多久，傲雪娛樂就會全國大衆的視野。
正說話間，郭劍和馬助理進門。
兩人看到宋離，十分熱情，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
“宋先生，你們來的真早，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在合同上簽字，海雅小姐本色演出，客串劇中的歌星，演唱宣傳洛城的主題曲。”
何大發點頭，拿出補充協議。
“宋先生，海雅小姐，我們也不會讓你喫虧，這是八十萬的片酬，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一點心意。”
宋離搖頭，把協議退回去。
“您太客氣了，您幫了我們這麼大忙，客串一下而已，還談什麼錢，洛城是我們的家，就當是義務宣傳了。”
海雅也點頭道：“宋離說的對，這個錢我不能收。”
何大發喜出望外，眉開眼笑。
這筆錢已經入賬，宋離不收，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宋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代表市裏感謝你，正好今天要我要爲新來的同志接風，賞個臉吧，一起喫頓便飯。”
宋離倒是想參加，但是答應下午陪白風去南匯報名參賽，一時半會是趕不回來了。
“我還有事，馬上就要走了，就讓海雅陪你們吧，回頭有機會我請客，大家聚一聚，互相認識一下。”
何大發點頭，不再勉強。
“宋先生快人快語，爽快，以後業務上有什麼困難，儘快來找我何大發，只要是洛城的事，全都包在我身上，陳東，送一下宋先生。”
陳東笑嘻嘻的，帶着宋離出門。
兩人走到門外，陳東緊緊握住宋離的手。
“離哥，昨晚你給足了我面子，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小弟向你道歉。”
宋離笑笑，握住陳東。
“過去的事不提了，只要我宋離在洛城一天，絕不會虧待兄弟你，娛樂公司成立之後，給你也掛個副總的名，拿年薪。”
“多謝離哥，多謝離哥”
宋離揮了揮車，開車去找白風。
一小時後，國賓大廈。
周沐雪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手皮都被磨破，總算是把衛生間打掃的乾乾淨淨。
就連保潔大媽路過，眼中都是詫異的神色。
周沐雪洗乾淨手，重新回到辦公室。
程度正在打電話，示意周沐雪稍等片刻。
“老何，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程董，你都來洛城二天了，我也沒時間見你，今天晚上我做東，還有郭導和海雅，花園大酒店。”
程度掛斷了電話，心中喜極。
何大發可是手握大權的人物，他能想到自己，說明對自己還是非常看重的，好好表現，說不定還能提到更高的位置。
程度眯着眼睛，看向周沐雪。
“周總，我給你一次機會，花園大酒店，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好好伺候在場的人，你也可以不去，明天上午在奧騰工廠等我。”
周沐雪握緊拳頭，心中自是百般不願，可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奧騰工廠項目是宋離的根，不容有失。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