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樂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太上忘情道
    6仙回到小竹林,就見6雲盤膝坐在門口。.

    “師父,”6雲察覺到他回來,便起身行禮道:“你老可是去見宗主了。”

    “你怎麼知道?”6仙奇怪問道。

    “算算時間,師父應該沒有出6坊,想來也不會去別處。”6雲輕聲道:“師父可是爲寶藏之事而去?”

    “嗯。”6仙點點頭,瞥他一眼道:“你問這麼仔細,可是有什麼鬼主意?”

    “一點瞞不過師父。”6雲靦腆的一笑道:“我想說,師父能不能帶我一起長長見識?”

    “你?”6仙打量他一下道:“累贅。”

    “徒兒的功力已經恢復,大宗師以下都可一戰了。”6雲有些不服氣。

    “依然是累贅。”6仙哼一聲道:“不管傳聞是真是假,這次都會引出一窩大宗師,你那點功夫根本不夠看。”

    “所以說,徒兒是跟着長長見識嘛。”6雲拿出軟磨硬泡的功夫道:“能見識那麼多大宗師出手,對徒兒的進步肯定很有幫助。”

    “那倒是。”6仙想一想,終於鬆口道:“到時候再說吧。”

    “多謝師父!”6雲的笑容,十分燦爛。

    。

    邙山北麓,洛京城外四十里。

    山腳下一條人跡罕見的小道旁,停着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十餘名勁裝武士雕像一般肅立着四周,保護着馬車旁的聖女主僕二人。

    聖女依舊是一身黑裙、黑紗罩面,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目光古井不波的注視着前方,顯然是在等候什麼人的到來。一旁的小侍女神情卻有些忐忑,似乎對即將到來那人充滿了敬畏。

    主僕二人靜候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在日頭西斜時,看到一個身穿五色雲霞道袍,佩山水袖帔,頭戴元始寶冠的道人,手持着紫金拂塵,從遠處飄然而至。只見他信步而行,步幅不大、步頻也不快,轉眼間卻已行到聖女眼前,就像縮地成寸一般。

    看到那道士的身影,聖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意,趕緊快步迎了上去,脆生生叫一句:“師父!”

    小侍女和一衆護衛,全都望塵而拜,齊聲道:“恭迎教主!”

    “哈哈,盈袖,好久不見!”那道士便是大名鼎鼎的左道第一高手,太平道教主孫元朗。他從遼東一路趕來,卻依然精神飽滿、一塵不染。看到聖女前來迎接,孫元朗十分欣慰,滿面笑容道:“這幾個月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爲師父分憂,盈袖十分開心。”蘇盈袖說着輕輕一嘆道:“只是唯恐辦砸了差事,壞了師父的大事。”

    “哎,你做得很好,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東西周旋,不落下風,讓師父十分欣慰。”孫元朗笑道:“這幾個月來,各地針對我太平道的行動幾乎絕跡,本教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寬鬆環境,這都是盈袖的功勞啊!”

    “師父這樣說,盈袖會驕傲的。”聽到孫元朗的誇獎,蘇盈袖十分高興,一雙美目笑成了月牙兒。

    “驕傲就驕傲吧,我孫元朗的弟子,天生就該如此!”孫元朗哈哈大笑起來。

    “師父真好。”蘇盈袖笑眯眯的一側身,恭請道:“師父請上車吧,咱們車上說話。”

    “好。”孫元朗笑着點點頭,依言坐上了馬車。雖然對他來說,坐車遠不及步行快捷,但翻過邙山,就進入洛京地界,要是讓人現他孫元朗來了,洛京城肯定要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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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也跟着坐上了車,小侍女則在車外跟隨,和那十幾個護衛一同,護送着馬車緩緩向南行去。

    。

    馬車上,孫元朗欣慰的看着聖女道:“盈袖,你能現玉璽的下落,實在不容易。怎麼樣,有沒有新的進展?”

    “徒兒已經可以確定,當初行刺夏侯雷,搶走徒兒玉璽的,應該就是隱藏在6閥的某個年輕高手。”聖女說着有些無奈道:“但是,天師道盯上了徒兒,派了天女來洛京對付我,讓徒兒沒法繼續調查下去。”

    “天女?”孫元朗沉吟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但旋即便雲淡風輕道:“聽盈袖的意思是,她似乎不太好對付。”

    “是,她看起來年齡和徒兒相仿,武功卻已經是地階,實在匪夷所思。”蘇盈袖略略有些挫敗,她是太平道的天之驕女,自幼得孫元朗悉心栽培,從來都是目無餘子、眼高於頂。但先是被那蒙面的年輕人擺了一道,然後又被和她年紀相仿的天女穩壓一頭,實在是讓她開心不起來。

    “是嗎?”孫元朗聞言也有些喫驚,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安慰聖女道:“盈袖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資質天分,都是萬中無一的,被那天女越只是暫時的,你一定可以後來居上的。”

    “師父不必安慰徒兒,以徒兒所見,那天女的資質絕不遜於盈袖,我進步,她也會進步的,只怕將來,距離會越拉越大。”蘇盈袖幽幽說道。

    “哈哈哈。你這丫頭,”孫元朗是看着聖女長大的,對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卻沒有什麼不快,反倒一臉寵溺道:“又想敲詐爲師壓箱底的功夫是吧?”

    “師父,徒兒也是爲本教着想,”聖女被看破心思,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跟孫元朗撒起嬌道:“若是太平道的聖女被天師道的天女比下去,師父臉上也沒光啊。”

    “那倒是,”孫元朗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不過爲師也沒辦法。”說着他對一臉失望的蘇盈袖解釋道:“還是那句話,那天女之所以能暫時過盈袖,並非她資質太好。她資質再好,還能好過號稱三百年來第一人的張玄一嗎?張玄一尚且要二十一歲才能打通任督二脈,天女卻可以十六七歲就成爲宗師,不是功法的作用,又是什麼?”

    “是什麼功法如此厲害?”聖女喫驚問道。

    “《太上忘情道》,”孫元朗對天師道的功法瞭若指掌道:“這是天師道的至高絕學,和我太平道遺失的《太上洞玄功》乃是陰陽兩面,天女一定是修煉了忘情道,才能精進若斯!”

    “要是本教的洞玄功,沒有被搶走就好了。”在孫元朗面前,聖女蘇盈袖流露出罕見的小兒女情態道:“徒兒修煉了洞玄功,肯定不在她之下。”

    “就是癸卷還在,”孫元朗卻搖頭道:“你也修煉不了《太上洞玄功》,因爲那是男子才能修煉的功法。”

    “這樣啊……”蘇盈袖失望的輕嘆一聲,又問道:“那天女爲什麼可以修煉?”

    “因爲和《太上洞玄功》恰恰相反,《太上忘情道》是隻有女子才能修煉的。”孫元朗笑道:“要不然張玄一早就修煉這門功法了,哪還輪得到他的女弟子。”說着孫元朗像是被勾動了什麼心事,眼中刻骨的悽楚一閃而過道:“張玄一這個畜生,居然又讓人修煉這門功法,他還要害死幾個女子才作罷!”

    “什麼?”聖女大喫一驚道:“天女會因爲修煉《太上忘情道》而死?”

    “是的。”孫元朗語氣愈沉重,似乎不想說下去,但又不忍心讓聖女失望,便含糊說一句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單獨修煉這兩門功法之人,都會在盛年夭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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