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邵語冰最喜歡的假期。
在衆多一起長大n小無猜的好友當中,除了司南叔和關阿姨的小兒子司宇墨之外,她是年紀最小的孩子,而除了自己的親姐姐之外,這羣人當中只有自己一個女孩子。
所以七歲那年,得知遠在e國的秦羽阿姨生了一個女孩的時候,她比誰都高興。
儘管楚小慢跟自己差了七歲,但這也並不影響在之後楚小慢小朋友成長的十四年裏,她們成爲了最要好的閨蜜。
每年暑假,楚小慢都會到燕京來度過兩個月的假期,從不間斷。
遠遠地,在機場航站樓出口,人羣中,墨綠色的吊帶短褲格外的扎眼,更扎眼的,莫過於十來歲少女那一頭十分搖滾範兒的五彩髒辮兒。
“語冰”髒辮兒少女興奮的揮着手,然後在一衆保鏢驚慌的追趕中,朝着接機大廳門口路邊的紅色甲殼蟲飛奔而來。
“小姐,你慢點兒”
紅色的甲殼蟲副駕旁倚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十分簡單的藍色牛仔褲包裹出筆挺修長的腿,白襯衫的下襬塞在褲子裏,袖口也挽着,露出雪白皓腕上的鐲子,日光下閃着瑩瑩綠光。
懂行的人如果看到這個鐲子被這麼隨意的戴在少女手上,估計都要驚掉下巴。
半個月前的佳士得拍賣行拍賣會上,這隻上個世紀y國王室爲王儲定製的綠寶石手鐲拍出了九千萬的高價。
迎面的髒辮兒少女直接撲了過來,“語冰”
邵語冰很不客氣的伸出手,理智道,“雖然我知道你是想表達你很想我,但是你一身汗,還是離我遠點吧。”
“哈哈,”髒辮兒少女完全不顧她的嫌棄,抓着她的手,依舊撲進她的懷裏,給了她一個充滿少女體香的大大的熊抱,“語冰我好想你啊”
邵語冰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雖然嫌棄,素來清冷的眼底卻還是浮動着笑意的。
“走吧,我爸媽都在家等你喫飯呢,估計晚點我姐也要回來。”
邵語冰拉開車門,讓楚小慢上了車,自己從車前繞過去上了駕駛座,駕輕就熟的繫好了安全帶。
楚小慢問,“安安姐今天也回來啊”
“嗯,估計晚上的氣氛不會太好,你到時候稍微有點眼力見兒啊。”
“怎麼了安安姐剛拿了青龍獎影后啊,家裏應該給她慶祝纔對。”
“還是結婚的事情唄,”邵語冰瞥了副駕駛一眼,“繫上安全帶。”
楚小慢忙回頭拉住安全帶,“安安姐不是和那泳壇王子談的挺好的麼家裏也都認識,乾爸乾媽不同意麼”
“能同意麼我爸跟那邊一直都是死對頭,而且那邊一直也看不上我姐當演員的身份,兩邊誰也看不上誰,這怎麼可能同意。”
“安安姐當演員怎麼了這都什麼年代了老古板。”
“我姐得青龍獎的那部電影你看了嗎”
“看了啊”觸及邵語冰複雜的神色,楚小慢意識到了點什麼,默默地嘆了口氣,“好像尺度是大了點兒,是安安姐自己要拍的麼”
楚小慢默默的搖頭。
當然沒有。
放眼整個娛樂圈,誰都有可能被潛規則,被導演製片人投資商逼着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但邵安安絕對遇不到。
邵安安年少成名,十三歲拍了第一步陳導的電影霧都孤兒出道,第二年橫掃各大電影節,成爲梅花獎歷屆影后得獎者中最年輕的一位,前無古人不說,恐怕以她這十三歲的年紀,也是後無來者了。
十六歲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將別的女演員一輩子追求的那些獎項都拿了個遍,人生大滿貫近在眼前。
但偏偏就在那年,她去拍了那部一上映就列入世界禁片的電影我親愛的洛麗塔,未成年少女與大叔的禁忌之戀,直接導致文化局廣電局的封殺。
誰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去拍這部電影,儘管在這部電影中她所出演的戲份尺度並不大,但導演詭譎的拍攝手法光影效果卻讓這部電影曖昧激情橫生。
之後的三年裏,她沒再拍任何一部戲,幾乎消失在了大衆的眼前。
但三年後,十九歲的邵安安卻帶着自己做編劇,寫的電影劇本重新殺回電影節,一舉拿下當年最佳電影編劇獎。
這樣的一個邵安安,即便沒有家族背景的支撐,也是足夠的恃才傲物,根本無視娛樂圈的種種潛規則,何況退一萬步,她還是邵家的千金大小姐。
誰都以爲她是因爲十六歲那年拍攝禁片被封殺的,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她是因爲拿高跟鞋把電影投資商的腦門砸了差點鬧出人命,這才息影三年,在家韜光養晦避風頭的。
而那部電影至今沒能上映,也完全是因爲邵家怕樹大招風,所以這才讓文化局那邊出面,把這電影給雪藏了。
想起這事兒,邵語冰也是心有餘悸,“我姐這個脾氣,那邊估計是被嚇得不輕,哪敢讓我姐過門啊。”
楚小慢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那還不是因爲那投資商對安安姐動手動腳的嘛,不長眼睛的東西,不然安安姐幹嘛動手啊不是,反正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嘛,關楠哥怎麼想的啊他們都談了得有十年了吧。”
“關楠哥”邵語冰欲言又止。
不好評價。
總而言之,她覺得自家老姐哪兒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
“哎那不是關楠哥麼”楚小慢驚呼的聲音拉回了邵語冰的思緒。
車剛下機場高速,穿過燕京西城區的商業街,在等紅綠燈。
順着楚小慢手指的方向,街邊一家咖啡館門口,身材高挑的男人被一名女子挽着手臂,剛買了咖啡出來,倆人有說有笑。
不是她準姐夫關楠又是誰
“那女的”楚小慢瞪大了眼睛,“那女的誰啊這麼親密我靠”
邵語冰的目光一緊。
不管是誰,反正不是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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