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就是這一剎那之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曼妙的身影,
“你,你真的不記得奴了嗎?奴是金蓮啊,奴家應嫁的人,本該是你呀!”俯身過來,用左臉靠向武松後背,金蓮伸手摟向他的腰側,努力感受着他“咚咚!”的心跳聲,
此刻的金蓮,越發雙眸如水,紅脣如櫻,昂起微翹的下巴,吐氣如蘭,“你忘記奴家了嗎?你我本是那三生石上,相依相偎的苦主,只是造化弄人……”
“造化?是,不,不是,”瞬間的迷茫過後,武松用力一甩頭,腦海中瞬間跳出武大的身影,於是趕緊伸手,解開金蓮雙臂,同時將腳步往前一邁,狠心甩開了背後的金蓮。
“你心裏是有奴家的。”呼吸加速,金蓮再次想要湊過去,
“別過來!”武松厲聲喝道,額頭已是大汗淋漓。
“你就忍心……”
“請嫂嫂珍重。”武松打斷金蓮的話,側身用眼角的餘光感受着金蓮的行動,“嫂嫂要是再往前一步,莫怪武松翻臉無情。”
“你就真的狠得下心嗎?”心如針扎,金蓮身體微曲,哀怨的眼神看着武松,
狠心?這話在哪兒聽過?一股莫名的疼痛,鑽進了武松的太陽穴,
“啊!”他吼叫一聲,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身子向後仰去,背靠牆壁蹲到了地上,
“爺,爺怎麼啦?”金蓮跟着蹲下,想要去扶他。
此時,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虛掩的門縫外,有一雙眼睛,正朝裏面悄悄打量……
“自重?嫂嫂?哼!哈哈!奴家在你心裏,可有一席之地?”金蓮的眼光悲涼而倔強,
武松擡腿退至門邊,滿眼的寒意替代了先前的慌亂,“麻煩嫂嫂告訴兄長,武松這次領了公務,要去外地數月,大概要到冬天纔會回來,到時再與哥哥一醉方休。”
武松說完這句話,便轉過身去向着門外,匆匆離開……
“你!”金蓮將手伸向前方,她想要叫住他,喉嚨裏卻發不出聲來,最後癱然坐在身後桌旁的木凳上,
“啊!”她大叫一聲,左手手臂一揮,“哐當!”桌上冒着熱氣的肉丸,便潑在了桌子上,一股肉香越發濃郁地,在空中散發開來。
武松,你若不在,這碗肉丸喫着也無味了。
“娘子,娘……”隨着門簾掀開,武大出現在門口,手中提着一壺酒,他顯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這肉怎麼潑了?我兄弟呢?不是說好了,你留着他,我去打酒的麼?”
“他嫌我做的菜不好喫,已經走啦。”金蓮頭也沒擡,從桌子邊站起,不管不顧地踏着閣樓的樓梯上樓去了。
“潑了一碗好湯,可惜了。”留下武大一人,搖頭嘆氣地拾起桌上的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