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想看看杜通天有沒有誠意。
“手下,資源,以及掩護你們,讓你們不被其他將領、大統領懷疑,如何?”
杜通天沒有一開口就是虛的東西,雖然說得不算具體,但至少有資源這項幫助,也可以當成是一場交易來看待。
林修動念“那就不要談幫不幫的事情,我們暫時就當做個交易就好,我給你靈液,你給我其他資源,大家各取所需如何?”
“可以!”杜通天立刻答應“但交易怎麼來算,我可不想喫虧,而且你手上的靈液產出穩定,我卻需要大量的靈液供給修行,你要是要求太多的資源,恐怕我們之間這場交易做不長久。”
“好說,交易就是各取所需,靈液對你來說很有價值,對我來說卻很容易得到,真要按外界交易的價格來你肯定不會接受,因爲你手上還有一部分靈液不會太過着急,但價格太低我也不會接受,這一點,只能看着來,看交易的時候大家心裏價位如何,當然,如果你手上有我急需的東西,那自然又是另算,對吧?”
林修說完,朝杜通天笑了笑,杜通天也回以一笑。
事實確實如此,以物易物很難有個準確的衡量標準,只看雙方需求如何。
如果有時間,林修肯定會耗費腦力,錙銖必較,但現在這種時候,沒有斤斤計較的餘地,他只能先約定好,事後再來商量細節。
兩人分開後,杜通天找到了幾位至交,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沒有打算喫獨食,恐怕也喫不下這個獨食,拉上幾位至交併不影響他的利益。
但他卻不知道,有一道目光正緊緊跟着他。
天命璽掌控小世界一切因果,監視一個人不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只是這種手段並不爲其他人所知,只有林修知道。
他可不敢相信杜通天,所以一直監視着,直到發現杜通天確實沒有泄露他的祕密,將他的身份嚴格保密後,方纔撤去監視。
這場監視也讓他見到了一部分人性,在某些利益面前,哪怕至交好友也不會徹底相信。
但哪怕如此,他還是有些擔心,直到第一次交易完成,他纔算鬆了口氣。
靈液,對化靈境來說價值同樣很高,但並不算太過重要,用靈液換取某些丹藥、法寶更有意義,林修也確實換到了不少好東西。
時間一晃過去三個月,三個月來,義軍統領都沒能找到天命璽的問題所在,後來還是林修故意,讓天命璽流下一部分靈液,纔算鎮住他們。
再演過去的功能中,林修已經發現,如果一直截斷靈液供應,很可能讓義軍統領們變得太過激進,轉而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這才放開一部分靈液供應。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又一場變故發生!
大威王朝幅員遼闊,朝廷並不能徹底掌控所有人才,高手也不都只存在於三氏九族十八世家中。
隱士高人,獨行高手,在大威王朝中並不少見,過去也不乏出現過這類人阻撓,但面對義軍大軍威勢,基本也都被輕鬆解決。
但這一次卻真的難以對付,讓義軍焦頭爛額。
劍潮音!
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是外號。
日月法相修爲的劍俠,一手潮音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即便是在過去,三氏九族十八世家中都幾乎沒有人敢說穩勝於他。
難對付的是劍潮音此人睚眥必報,並且絲毫不顧忌自身身份,一旦得罪了他,若是一兩人找上他,他都有一份高人風度,即便交手也往往不會取人性命。
若是有人想要圍攻他,那麼他也不會死戰不退,他不但會果斷逃走,事後還會更加果斷的報復回來。
哪個勢力企圖圍攻他,圍攻他的人數有多少,他就會暗殺這個勢力十倍的人,並且這些圍攻他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正是這種報復心理,哪怕有仇,這些家族也不敢圍殺劍潮音,最終打響了南北劍道第一,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名號。
雖是劍客,但劍潮音精擅暗殺技藝,正是這種暗殺技藝,令義軍統領們頗爲頭疼。
三十六位將領,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就被暗殺掉九位,令郭寧三人不得不重新拉上來九位,補上空缺。
東靈大淵東之極處,兩鬢斑白的劍潮音一人一劍矗立在義軍大軍百里之外,卻讓三百萬士兵不敢上前。
真若是交手起來,三百萬士兵的力量,嘯法一動驚天動地,劍潮音便不得不遠避千里,但這毫無意義。
他們追不上劍潮音,等過後劍潮音再來,全程拖着他們,哪怕他們分批次防備劍潮音,不怕劍潮音偷襲,但他們還是會被拖在這裏。
三百萬士兵,就被這樣耗死在這裏,一點不奇怪。
“這種事情,劍潮音幹得出來!”
“不錯,我曾聽說,一千二百年前,劍潮音爲了報復一個家族,生生蹲守了五十年的時間,一個個暗殺過去,生生將一個不算弱小的家族,殺到幾近滅門方纔罷手。”
“那可是劍潮音成名之戰,正是那一戰讓天下人都知道了劍潮音這個名字,即便一千多年過去了,恐怕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當年能做出來那樣的事情,現在他也一樣能做得出來。”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楊繼虎皺着眉頭踏出大軍,飛向劍潮音“夠了,讓我會一會他,看看這位成名千年的老前輩,到底有多強!”
劍潮音是日月法相的境界,楊繼虎也是日月法相,只是劍潮音數百年前就已經修成日月法相,楊繼虎卻是近幾年才修成了日月法相。
數百年的差距不說,單單劍潮音的威名,就讓楊繼虎忌憚不已,但他不得不出來。
“更何況,我背後還有天命璽在,雖然不知道天命璽最近發生了什麼變故,但至少借用天命璽的力量至今還不成問題。”
“很好,終於來了一位似乎能打的人來了。”
見到楊繼虎飛近,劍潮音渾身一抖,似乎將渾身上下,內斂的劍意都抖了出來,整個人鋒芒畢露起來,卻又好像大海,遼闊,深不可測。
“哼!”楊繼虎板着臉說道“劍潮音,你一定要與我義軍爲敵嗎?”
“立場就在那裏,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劍潮音冷笑“本來,你們要復國,我懶得管,這是朝廷的事,與我這一介匹夫無關,但你們卻不該喪心病狂,將手伸到無辜之人身上,擄掠那些不入軍隊體系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