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這樣，因爲洛裏是最有可能和接觸過的人，而且神祕學會那邊判斷還存在有被侵蝕者的存在，所以我才……”
“原來是這樣。”
卡夫一邊緩緩點頭一邊說道。
“咳咳咳，那麼洛裏，你上午有沒有見到科夫先生呢？或者有沒有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維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朝洛裏隨口問。
姜棠擺出一幅有些不知所措外加思索狀的神情，眼神飄忽了一會突然低下頭聲音微小地說
“我，我聽到了一些……”
“你聽到了什麼？”
維肯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此時突然聽到洛裏開口，連忙低下頭來。
“我…聽見了科夫大叔一個人的大喊聲，好像是在和誰說話……但是我走進的時候就只看見一個人影歪着頭坐在地上，手裏抱着一個東西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就，我就跑了出來……”
洛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的神情，似乎又回想起了當時可怕的場景。
“那你當時爲什麼給工頭說的是沒有見到科夫呢？”
維肯緊追着問。
“當時我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根本沒敢細看就沿着礦道朝外面逃跑了……”
洛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在生活中編謊話，姜棠始終堅持“殘缺”原則，也就是扯淡並不是一定要很完美，而是要讓人可以接受。
維肯和卡夫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帶着些許的驚訝。
這個洛裏的靈覺好像不低啊？就是不知道到什麼程度的了。
是一種和神祕學以及邪靈類事件相關的特質，體現在普通人的身上就是冥冥之中對於危險的感知，大部分人的靈覺都處於正常的區間。
不過也有着一部分的人靈覺會超出平均值，甚至能感受到危險的降臨或者一些詭異的存在，這也是學習神祕學的基礎之一。
“靈覺似乎不錯，而且還不到16歲，說不定還能參加截流檢測。”
卡夫默默地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姜棠壓根沒想到他的胡編亂造會讓卡夫和維肯想這麼多，頓了頓繼續說道。
“……後來我回想起來，那個背影不像是科夫大叔，但我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
因爲一直很害怕，我見到工頭之後就下意識地說沒有見過科夫大叔了……”
姜棠直接承認了自己當時的害怕，畢竟誰讓他是個十五歲的小正太呢～
“原來是這樣。”
維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洛裏走進礦道看見詭異背影的時刻，應該就是侵蝕剛剛完成，甚至是邪靈從危險物上離開，進入另一個被侵蝕者體內的時候。
姜棠心裏吐槽。
“你個糟老頭子，我就說洛裏不可能被侵蝕，你之前還懷疑來懷疑去。
你看看我們家洛裏純潔可愛的樣子，邪靈看到了也不捨得下手!”
屏障後面傳來布蘭妮的有些惱怒地大喊，語氣比起之前放鬆了許多。
維肯下意識地低頭，一個神色有些迷茫的少年正無辜地昂着頭看他，黑色的大眼睛讓人覺得異常明亮與安心。
姜棠聽到布蘭妮的話語之後嘴角抽了抽，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下頭表情一變。
布蘭妮已經被維肯提醒過了要注意自己的異樣！？
而布蘭妮剛剛告訴他治安官來了一趟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然而從剛剛老媽的話裏推斷，真正情況是維肯接到了消息之後，專門提醒了布蘭妮他有着被侵蝕的可能性，讓她注意安全，並且不要驚動他。
甚至維肯還可能留下了專門在發現洛裏有侵蝕的跡象後報警的手段。
“怪不得布蘭妮老是盯着我的眼睛，而且有些緊張，也怪不得維肯一進門看到我像觸電了一樣。
老媽的演技還真是高啊……我根本沒有察覺。”
想到這裏，姜棠不由得感慨。
因爲他對這個世界淺薄的瞭解，整個局勢他都只能被動的應對。
也幸好他沒有回家之後顯露出什麼異常，否則布蘭妮恐怕立刻就會懷疑並且發出警報，後來的維肯也不會是獨自進入房屋，而是帶着整個憲兵隊直接突入洛裏的家裏。
迎接他的恐怕就是一排排憲兵隊黑洞洞的槍口和“侵蝕者”的待遇了。
對於侵蝕事件以及凜冬城處理這種事件的方式，雖然他巧合地、甚至是幸運地洗清了殺死科夫和接觸到危險物的嫌疑，但是這依賴的是運氣。
姜棠不喜歡把命運寄託在運氣上。
還是要儘快瞭解這個世界，融入其中才能主動地來應對。
尤其是關於神祕學的知識。
姜棠心中暗想。
“額那個，卡夫先生。雖然我已經基本上確定洛裏沒有被侵蝕……但能不能請您用再測量一下洛裏身上有沒有侵蝕的痕跡？”
維肯請求，看到卡夫有些猶豫的表情，他連忙繼續補充
“當然，計數器的消耗我們憲兵團會後續補上的，而且這也能儘快地洗脫洛裏的嫌疑。
你也知道警戒塔裏那些文員的嘴臉，要是後續洛裏一家自己去接受測試、消除嫌疑記錄的話，恐怕要被那羣憲兵團的蛀蟲再扒掉一層皮。”
聽到這話，卡夫點了點頭，然後從皮襖內的夾層中取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