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傷心欲絕的樣子，自己難道不小心戳到它腦袋頂上的幻鬼傘了？
小毛球衝上來，對着夜驚鴻的張牙舞爪得“吱吱吱”叫個不停。
乃這個騙砸！把人家的感動還給人家！嚶嚶嚶……
夜驚鴻不解，索性一下子將它抓了起來，放在肩膀上，擔憂道：“幻鬼傘又大了麼？你腦子都不好使了……”
小毛球本身異常悲憤呢，結果直接被氣得雙眼一翻，乾脆挺屍懶得理了。
燕青爵見她那一副理直氣壯的財迷樣子，難以自控得勾了勾脣角。
此時，他的心跳又加速了一分……
這樣的躁動讓他臉上笑容的退散，臉色瞬間按冷凝了下來。
毒又嚴重了麼？
或許他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現在就把她送回去，等他的毒治好了之後，再來找她討債好了。
“可以走了麼？”燕青爵淡淡問道。
夜驚鴻不解：“你如果有事，你可以先走。”
“我中毒了。”燕青爵忽然道。
“嘎？”夜驚鴻一驚，狐疑道，“你也會中毒？”
到底那方神仙如此厲害，連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都會中招。
看着夜驚鴻沒有一絲一毫擔憂的淡漠神情，燕青爵忽然胸口有些悶。
他抿了抿削薄的脣，道：“對，毒又加重了，就在剛剛。”
“哦。”夜驚鴻點頭，一本正經道，“你先走。”後會無期。
那種壓抑的感覺擴大了，燕青爵眼神緊緊盯着她：“你就沒話想說？”
她怎麼可能有話想對你說？
夜驚鴻心中翻了白眼，嗓音悠揚清潤，卻不帶一絲溫度，道：“我等你回來報仇，絕對不躲。”
她接連的冷漠話語，讓他的理性有些不受控制。
他壓低聲音，略帶惱怒道：“誰跟你說報仇？”
她的眼睛是鳳眸，微微上挑的時候略顯凌厲。
而此時，這雙眼裏的疏離冷色，將那份凌厲擴大，好似鈍刀一樣紮在了他的胸口，緩緩拉鋸着。
沒有流血，並不強烈，卻足以讓他不願意再面對這雙眼。
燕青爵至此，第一次明白了何爲“退意”。
它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在他心底萌發，讓他略顯狼狽。
燕青爵雙眸輕闔，遮擋住了緋色雙瞳中的暴虐之氣。
他緩緩轉身，一頭銀髮飛舞，好似那傾瀉而落的白月光，卻灑落在了寒原之上。
那縈繞着燕青爵的氣息，又恢復了初始的神祕和危險。
他一步步邁步向前，頎長挺拔的身姿，看似相同，又看似不同。
因爲從那身姿之中，透出了一股落寞和蒼涼。
似冷雪，似寒霜。
孤高，幽遠，泓遂，莫測……
竟然叫人有些不忍？
夜驚鴻微微一愣。
視線膠着在了他的背影上，看着他漸漸走遠，直至最後撕裂虛空而去。
許久之後，直到小毛球“吱吱吱”喚醒了她，夜驚鴻才知道自己已經發呆許久了。
“吱吱吱……”
夜驚鴻淡淡一笑道：“燕青爵走了，所以我聽不懂你的話。”
“吱……”
伸手搓了搓它的肚子，夜驚鴻保持微笑道：“走吧，先回去。”
“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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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你讓本尊走？！你這是要上天啊！”
瓶：“戀愛就是這樣沒有道理！木哈哈哈！”
爵：“本尊揍你也是這樣沒有道理！來人！拖下去！”
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