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鴻笑了，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不能走。”
無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但她來到此處是爲了救人，如果她自己逃走了，就等於將柳雅和其他的弟子置之不顧，是個“可恥的叛徒”。
就算在祕境中她有絕對的“權利”，但是一旦出了祕境，她就要承受柳家和其他一些世家、宗門的怒火。
她不怕，但她的身後還有夜家，還有北騰帝國。
他們可承受不起那些……
所以今日這些人，她是要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夜驚鴻靜靜打量着凌傲天，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會如何選擇。
凌傲天攥緊手中的長劍，一字一頓道：“柳雅，無論你們之間又什麼恩怨，但在祕境期間，我不會讓你傷害夜指揮使。”
柳雅大喝：“爲什麼！凌傲天！你不是應該很討厭夜驚鴻的嘛？討厭她死皮賴臉，討厭她恬不知恥，你現在爲什麼要維護她？爲什麼！”
柳雅尖銳的質問讓凌傲天也愣住了。
爲什麼？！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他在四境選拔的時候，曾經選擇袖手旁觀，讓夜驚鴻一個人去奮鬥。
他當時所想的是，要讓夜驚鴻喫點苦頭，喫點教訓，在那之後她就會明白，離開北騰帝國之後她就不再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小姐，她的身後也沒有足夠強大的人來給她撐腰。
在那之後，夜驚鴻應該會害怕，應該會惶恐……應該會，想要找個人依靠。
而他，會成爲那個人。
夜驚鴻硬是用自己的實力和拳頭，給所有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驕傲地站在人羣中央，用鄙夷蒼生的姿態展現着她的強大，她的不屑！
那個時候，他慌了……生怕自己以後再也沒機會站在他的身邊。
從哪個時候開始，他就對自己說，不要再試探了，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她不是一個因爲弱小、害怕和未知就重新回到他身邊的人。
他過去的做法是錯的……
以後他再也不會做這樣荒唐的事情，他會護着她，一定會。
僅此而已。
凌傲天眯眼道：“柳雅，你不要再任性了。”
任性？！
柳雅恨不得仰天大笑幾聲，她恨恨盯着就凌傲天，猛然捏碎了手中的黑色丹藥：“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凌傲天提劍準備反擊，突然，一股劇痛衝向他的丹田！
如同一隻巨大的手，幾乎將他的丹田絞成粉碎！
凌傲天忍不住彎腰，口中悶哼一聲，下一刻就被一柄長劍整個貫穿！
持劍讓還反手轉動劍身，巨大的血窟窿赫然出現，鮮血從他的腹部瘋狂噴。
恍惚中，那瘦小的身影已如同鬼魅般閃現在凌傲天身邊，枯槁的手死死捏着凌傲天的咽喉，尖銳漆黑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膚，可怕的毒素不過瞬間就爬滿了那一張俊臉。
那人的眼神，陰狠嗜血，輕蔑殘忍。
彷彿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在他眼中不過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