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廣成的暗示之下,有人暗中衝去了肖鳶的院子,對正在照顧肖鳶的溫言道:“九州使者帶着人來了,你如果想保住這女人的性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知道的。”

    溫言臉色一沉:“你們爲何連人都攔不住?”

    那人咬牙切齒:“都是那該死的玉古子,咄咄逼人寸步不讓,楞是讓我們退無可退,總而言之你這裏應對好知道嗎?”

    溫言冷哼道:“還用得着你說?”

    那人不屑冷笑一聲,轉身而出。

    他一走,院中再次恢復死一樣的寂靜,躺在病榻上的肖鳶靜靜望着男子精緻俊美的側臉,輕輕嘆氣道:“我怕是沒有退路了,你走吧,否則……恐怕你也沒有好下場。”

    溫言莞爾一笑,輕輕用溼潤的手帕擦拭肖鳶的眉眼,凝視她的眸光盛滿了柔情。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曾經發過誓,永遠不會。

    肖鳶病重以來,早已看盡了世間人情冷暖,只有他……無論她是什麼模樣,都不離不棄跟在她身邊,她如何能不動容呢?

    雖然所有人都說他令有所圖,可肖鳶知道,他對她有情。

    否則他看她的眼神不會滿懷思念、愧疚和心疼……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肖鳶叱吒風雲數十載,這點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肖鳶心中柔軟,褪下自己的戒指遞給溫言:“這是我畢生的積蓄和收藏,你拿着它走吧。”

    溫言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將戒指替她帶了回去,盡心盡力整理她的容顏,道:“使者來了,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先別太悲觀。”

    一線生機?!

    多好的謊言啊,連肖鳶都差點相信了。

    她的身體早就廢了,她年歲不小又完全無法吸收和轉化靈氣,這樣的廢人別說煉丹了,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坐不到啊。

    正想着,院落外突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很快九州使者就帶着衆人進入了院中。

    哪怕早有準備九州使者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眉心緊擰,狐疑道:“你就是西部分盟盟主肖鳶?”

    肖鳶擡起那雙渾濁的言,一一掃過衆人,艱難頷首道:“對,本盟主就是肖鳶。”

    小廝瞪眼,將肖鳶細細打量了一番,湊到老者身邊道:“先生,不妥啊,這裏有一個詭譎多變的陣法,找不到陣眼,所以四周根本沒靈氣,難怪這分盟主如此模樣呢。”

    夜驚鴻聽到小廝的話,詫異挑了挑眉,暗忖這清秀小廝是個厲害的,一眼就看出了這裏的異常。

    九州嗎?

    果然是個臥虎藏龍之地。

    老者點頭道:“你想辦法破陣,我看看肖鳶的狀況。”

    小廝重重點頭:“是,先生。”

    夜驚鴻還是決定跟着在小廝身後,說不定還能另有收穫呢。

    至於玉古子和馬廣成,那是已經開撕了,你一眼我一語,誰都不讓半步,虧得老者能將兩人的話當成耳邊風。

    可憐的路星河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亦步亦趨跟在夜驚鴻身後,如同一個跟着母雞的小雞仔,叫夜驚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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