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肖鳶猛地攥緊拳頭,竟將那玉石雕琢的牀榻捏碎了一角

    好可怕的握力

    夜驚鴻並不想刺激這個處於崩潰邊緣,又或者說是處於崩潰之中的女人,悄然後退道:“前輩,晚輩和溫言只是幾面之緣,並無其他的交情。晚輩去而復返只是想問一問路星河的去向。”

    肖鳶身軀微微一僵,隨後仰頭大笑,那笑聲帶着淒厲和悲涼:“也是,哈哈哈,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爲了他而折返呢本盟主對他掏心掏肺、付出一切,而他竟然竟然是我識人不清,是我的錯啊,哈哈哈”

    女人的笑聲慢慢變得尖銳,若杜鵑泣血般哀怨,還帶着濃濃的嘲諷和不甘。

    夜驚鴻嘆了口氣,看來想從肖鳶的口中問出路星河的去向不大可能了。

    她想轉身離開,但肖鳶不斷淌血的眼睛讓她心神詭祕之感,她沉默片刻道:“前輩您的眼睛”

    肖鳶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話,音調十分怪誕:“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哈哈哈哈被溫言親手挖了去”

    哪怕早有準備,夜驚鴻也還是吃了一驚。

    溫言竟然親手挖了肖鳶的眼睛

    難道說聞言從丹盟中偷走的寶物就是肖鳶的眼睛

    不不不,這不可能,溫言明明是如此的愛她啊

    夜驚鴻蹙眉,實話實說道:“前輩,您也知道只要您的眼睛還在,您就無法恢復實力”

    聽罷夜驚鴻的話,肖鳶發瘋一樣運起玄力朝夜驚鴻拍打去,一邊進攻,她一邊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以爲他是爲了本盟主好哈哈哈哈你以爲他當真是爲了本盟主好嗎哈哈哈哈”

    “是的,每個人都這麼以爲,連本盟主自己也這麼以爲,纔會放心將去一切都交給他,可是他是個人渣人渣”

    “去死”

    夜驚鴻心中微嘆,恐怕肖鳶已經瘋了。

    夜驚鴻不欲與她糾纏,轉身一個拔步正待掠出院落,肖鳶突然大吼:“不準走不準走你不準走”

    肖鳶單手一揮,渾厚連綿的玄力堵死了夜驚鴻的出路。

    若是一般的玄王,早就被肖鳶的玄力拍成了一灘爛泥了

    夜驚鴻默默翻了個白眼,大度地決定不和剛剛失戀的人計較,但她越是退讓,肖鳶的進攻就越是強勢

    那喊聲此起彼伏,如同魔怔。

    “不準走不準走你不準走”

    “不準走不準走”

    最後夜驚鴻也惱了,擡手襲向了肖鳶,將她一掌拍到了牆壁上,後者重重落地翻滾了幾圈,從喉嚨中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雖然肖鳶的境界在夜驚鴻之上,但到底是處於身體剛剛恢復的階段,所以她還十分虛弱並不能和夜驚鴻抗衡太久。

    她的落敗在夜驚鴻意料中,但她只是想阻止她,並不是想傷害她。

    只肖鳶還在喊。

    “啊不要走不準走”

    “不準走”

    看着如此模樣的肖鳶,夜驚鴻錯愕了。

    她,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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