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辰看着玉容上帶走淚痕的顧盼兒,於是走過去牽住她的秀手。安慰道“別哭,有我在了?”顧盼兒頓時覺得這雙手帶給了她無限的溫暖,乖巧的點了點頭。
李逸辰左手拉着顧盼兒,右手摺扇輕搖,腳下踩着張千,然後回頭看着程虎葉秋幾人道,“咱們年幼之時,皆爲紈絝之輩。但除了程虎你和宇文扈這兩貨兇名在外,落了個鳳鳴四霸,我與葉秋,趙丹,張猛三人皆未做過什麼打架鬥毆,違法亂紀之事,真是有違紈絝之名啊。”
“哈哈”聽到李逸辰的話幾人皆笑了。葉秋一臉戲謔的看着李逸辰,“是啊,不過我記得你當時在鳳鳴城名氣已經不了,原因是你喜歡穿女裝,扮成女子滿城跑,因此鳳鳴城的人都叫你“陰陽怪氣李三郎。”後來還聽,有次你女裝出行,差點被人調戲了,最後還是平陽公主送你回去的。”
葉秋的話讓整個明月酒樓的人都鬨然大笑,李三郎自幼,對鳳鳴城的人們而言,皆是飯後談資。自長的粉雕玉琢,可愛至極,喜歡女裝出行,再到差點被人當成女子圖謀不軌,又到後來居然轉了性子,寫的詩詞歌賦,在鳳鳴城,甚至整個大胤,廣爲傳唱。再到後來,李逸辰到青雲觀向柳雲學藝三年,鳳鳴城的人們突然覺得少了飯後談資,索然無味,當時甚至還有一些女子,專門跑到翠峯山青雲觀去偷看李逸辰。
再到李逸辰剛一下山,便胖揍欠扁的高麗使臣,讓鳳鳴城的百姓都出了一口惡氣。鳳鳴城的人們早已習慣了,在每次明月樓,或者百花樓,或者冷月樓,或者酒館,茶肆。上幾碟菜,幾碟點心,或者一壺酒,或者一杯茶,然後邊喫邊談道“聽今,李三郎,又。。。?”然後鬨然大笑。
而對於鳳鳴城的女子。李逸辰那張俊秀無比的面容,自己那詩才,皆讓他成爲鳳鳴城女子的夢中情人。正如柳絮當日對楚御風所“鳳鳴城的女子都愛李逸辰。”
顧盼兒聽了葉秋的話,輕掩繡口,轉泣爲笑,她想起初見李逸辰時。那時候李逸辰也就十一二歲。
那是一個元宵夜晚。那年她已15歲,在大胤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大姑娘了,她和明月樓的一羣姐妹,男扮女裝,皆換上一身圓領袍,頭戴冠帽。手執摺扇,個個都是俊美異常的俊俏郎君。
波湖邊上,都是放花燈的人,蓮花等,閃着紅光,乘着湖中一圈圈的漣漪,在湖面向遠處飄去,有母親帶着孩子一起放,有一家子都來放花燈,也有情郎與戀人,面帶甜蜜的一起放花燈。
水岸交界處,藉着遠去的花燈,微微的光芒,讓這被黑夜渲染的墨如黑玉的湖水,卻能倒映出岸上形形色色的人影,紅塵萬千,衆生百態。百千個不同的人影,百前種不同的幸福,都在這個元宵夜,齊聚了。
明月樓中,又有多少才子佳人,在吟詩作賦,他們用變幻莫測的文字交匯出,良辰美景下,不同人不同的心緒。
顧盼兒同姐妹們,不對應該是一羣俊俏的郎君們,手中拿着糖人,和糖葫蘆。一會兒又在街邊的攤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終於夜幕沉沉了,繁華過盡,鳳鳴城終歸寂靜。最後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花燈,轉身,顧盼兒等人亦是提着新買的繡花燈籠,從波湖往回走,此時岸邊人已稀疏, 自行走着,卻聽到岸邊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
顧盼兒急忙提着燈籠,向哭聲處尋去,柳絮等人亦跟在身後。
終於,燈光照耀下。顧盼兒看清了。是一個扎着辮子,一身女裙的一個像仙女般的女孩,清澈的目光中,略微有幾分怯弱,似乎一隻白兔,身處於狼羣的不安,一看這個孩子應該很少出家門,對外面的世界存在着恐懼。
顧盼兒看着女孩,一股愛憐的心情從心而生,“妹妹,別怕,別哭,”顧盼兒摸了摸女孩的烏黑的頭髮。
“你是和家人走散了,是嗎?”顧盼兒輕聲問道。“女孩”點了點頭,眼中還泛着滴滴淚水。
“你家在哪兒?姐姐送你回去”顧盼兒又問道,女孩這次眼中迷茫搖了搖頭。
“問而不答,這孩子難道是個啞巴,不成”顧盼兒身後的柳絮道。
“什麼都問不出來,那我們該把這孩子怎麼辦。”月紅問道。
“把她,帶回明月樓吧。”顧盼兒看了女孩良久,終於漂亮的她,決定先將這名女孩帶回明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