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頭上的郭危雲最先發現人影,定睛一看,正是韓子安。
韓子安低着頭,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模擬槍掛在肩膀上,左手插兜,步履飄忽不定,倒也有點王者歸來的意味。
很快,就有新生髮現了韓子安的身影。
“你們看!韓子安回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從側方走來的韓子安。此時的韓子安,取代了方起,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韓子安花了半分鐘時間,來到郭危雲身前,舉態從容,這一刻的韓子安倒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範。
不少女同學,都對着韓子安暗送秋波。
……
“教官,我一時間僞裝的太過入迷了,這都忘了訓練已經結束。現在纔回來,沒事吧?”
郭危雲臉上不悲不喜,說道:“沒事,這次你表現的很好,已經掌握了僞裝潛伏的精髓,再接再厲。”
韓子安眼底深處有着興奮,但是被他強制壓了下來。轉頭看向隊列裏,看到了第一排的方起,心中的得意更盛幾分。
方起比自己提前回來,這不是說明了自己僞裝得比方起好?哈哈哈,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
韓子安臉上帶着得意與不屑,輕飄飄地瞥了方起一眼,慢悠悠地走向隊列後方。
在提前得知需要進行實戰訓練的情況下,韓子安自然沒有閒着。他通過家族勢力,花重金聘請了幾位頂級jun事專家,專門針對此次實戰訓練進行強化培訓。
如此豐厚的資源栽培下,就算是頭豬,也足以飛上天了。
韓子安快要走到方起的身邊時,刻意放緩了腳步,看似無意實則有意道:“方起,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你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就憑你,也想着癩蛤蟆喫天鵝肉,真是異想天開,不要臉!”
方起一副黑人問號臉:??這韓子安是發什麼瘋了,在哪裏自言自語幹啥呢?
韓子安又低低說了幾句,將方起貶的一文不值,就是那種活着都浪費空氣的那種一文不值。
方起眼瞼低垂,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過韓子安的叫囂,甚至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全當是蚊子在耳邊亂飛。
不過,一旁的羅樂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臉色帶着憤恨,握緊雙拳,狠狠瞪了一眼離去的韓子安,轉頭看着方起,說道:“方起,這韓子安實在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要不是教官說集合,方起你一定是僞裝得最好的那個!”
方起不置可否,自己明裏暗裏把韓子安壓得那麼慘,以對方的性格,不對自己懷恨在心纔怪。
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韓子安肯定憋着一股怒火,隨時隨地想要報復自己。如今,好不容易被他找到了一點優越感,不狠狠抓住,那就不是韓子安的性格了。
不過,方起沉默的態度,卻沒有換來事態的平息。
韓子安走回隊列最後,他的狗腿子陰陽怪調地說道:“安哥,您就是厲害!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走了狗屎運,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咯!而且你看,某人身上髒兮兮的,全是泥土,真噁心!也真可憐!”
並不是每個人都見的別人好,京大的學子甚至更甚。他們在家鄉里都是數一數二的天才,處於衆人仰望的地位。乍一來到京大,就被方起壓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他們明面上沒有說,但是誰也不想被人壓過一頭,尤其是他們這些天之驕子,更甚。
方起無視王圖利的陰陽怪調和周圍人異樣的眼神,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郭危雲和鍾雲山站在假山上,將一衆新生的神情舉態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沒有阻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他們現在訓斥了王圖利等人,過段時間他們又會恢復原狀。
而且,這點小事,相信以方起的能力,足以解決。
郭危雲一擺手,說道:“好了,早上的訓練到此結束,解散吧!”
教官的話彷彿赦旨,衆新生各自邀上自己的小夥伴,結伴離開了松花園。
羅樂追上方起的腳步,神情恨恨道:“這個韓子安和王圖利真是無-恥至極!他們說的話明顯在針對你!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是氣死人了!!”
方起一笑,道:“我都沒有生氣,你倒是替我打抱不平起來了!”
“可是……”羅樂還是有些氣不過。
方起擺擺手,又道:“你放心吧,我早就料到韓子安會對我進行瘋狂的報復。如果我得罪了他,而他沒有任何行動的話,那就不是他韓子安的性格了。”
其實,方起也是有些沒有想到,韓子安爲了報復自己,竟然肯下那麼大的功夫,也真是苦了他了。
羅樂被方起這麼一說,心裏稍微好受一些,搭着方起的肩膀,哈哈笑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不會讓韓子安那傢伙騎到頭上的!你可是我看中的老大呢!”
方起(問號臉),羅樂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什麼叫被他‘看中’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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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30分,松花園內,模擬jun事基地。
郭危雲和鍾雲山依舊站在假山石頭上。
“今天下午,進行射擊訓練。戰場無情,你的無情就是你生命的保障。好的槍法,就相當於給你的武器賦予靈魂,讓你在戰場上進退自如……”
郭危雲來了場枯燥乏味的開場白,講了將近十分鐘,之後,帶着一衆新生離開假山,來到模擬jun事基地的後方。
這裏,就是模擬靶場。
隊列後頭,韓子安嘴角浮現一抹不屑。
這裏的靶場可比自己家裏的簡陋多了,而且他從小到大都在練習射擊,這也是上流公子哥的一項娛樂項目。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魔鬼訓練,他的槍法,可不是這些沒摸過槍的新生可比。
至於方起?從今天開始,他就要讓他知道,世家公子與草根屌絲之間的巨大差距!